那道人影一收指,鬼魅般繞到我身后,這回他沒用任何術法,徑直朝我后背按下。
速度快若閃電!
我知道此時再避,怕是來不及,左手結印,反手一擋。
用的是全真護身秘術,三寶!
然而就在我結出寶印的那一瞬,人影倏忽轉到了我身前,手臂一提,朝我當頭劈下。
這一劈,看似簡單,然而連四周的空氣都似乎扭曲了一下。
這是全真一門破煞秘術,紫薇斬靈解!
我五指一張,倏忽抓向他的手腕。
同樣是全真秘術,百靈鎖。
那人影倏忽又變,各種術法層出不窮。
我被逼得狼狽不堪,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只能下意識地出手。
不管是正一三派還是全真教的秘術,亦或是我們神相一門,或者各種雜七雜八的民間秘法,都被我隨手用了出來。
突然間,眼前人影連晃。
那一道人影,居然由一而化為八,分據八個方位,將我圍在中心。
八道人影飛快結咒,齊齊朝我一推。
全真教的紫薇清影陣!
我此時已經精疲力竭,對方的結咒速度又是快得超乎尋常,我根本連想脫身都來不及,瞬間八道法咒齊齊爆發(fā)。
轟!
我猛地摔在地上,再睜眼看時,就發(fā)現四周哪有什么人影,我身上也完好無損,只是氣喘吁吁,衣服已經被汗水給完全浸濕了,就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
眼前的那個道士,仍然被鐵鏈鎖在那里。
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好,好,好!敝宦犇堑朗窟B說了三個好字,沙啞的聲音中頗有喜意。
我從地上爬起,體力耗損太巨,雙腿都還有些發(fā)軟。
“這些全真教的術法,你是從哪學的?”對方問道。
我聽他的言行,似乎對全真教十分關心,而且在剛才亦真亦假的幻境中,那道人影用的全都是全真秘術。
心說,這人難道跟全真教有什么關系不成?
我微微躊躇了一陣,說道:“是晚輩按照一本前人留下的筆記學的。”
那道人有些詫異問:“你是自學的?”
我點頭說是。
“你學了多久?”他又問。
我還是照實說了,從滇南古墓到現在,應該是大半年時間吧。
那道人聽罷,突然發(fā)出一陣大笑。
只是他大概是喉嚨受損,聽來跟漏了風的風箱似的,笑聲很是怪異,“好好好,哈哈哈哈,好得很!”
笑得極為歡暢。
“前輩,您跟全真教是?”我忍不住問道。
他的笑聲一停,看著良久,微微頷首,說道:“貧道全真掌教,無癡!
我呆在當地,被震撼得無以復加!
眾所周知,曾經執(zhí)道門牛耳的全真教,早已經香火泯滅,中斷傳承多年,這又是哪來的全真掌教?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他真的是全真掌教。
那堂堂全真掌教,為什么會被人鎖在這里,差點成了一具干尸?
“小友,你是不是在想,世上哪有這樣落魄的全真掌教?”那叫無癡的道士似乎笑了一聲,說道。
我的心思還真被他猜中了。
但轉念一想,這人對全真教的秘術如數家珍,那跟全真教的關系絕對是十分密切。
我心中疑竇叢生,問道:“前輩,您怎么會被人鎖在這里?”
無癡淡淡一笑:“緣起緣滅罷了。”
我聽他說得糊里糊涂,索性直接問道:“前輩,十九里寨門外的那塊石碑,是不是您立的?”
那無癡微微一怔,過了良久,道:“白骨寨么?”
我聽他這么一說,立即就明白過來,這人的確就是老板娘他們口中的那個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