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從人群里擠出兩個人,慢慢悠悠地走到我身邊。
這二人穿著灰色工裝,戴著鴨舌帽,臉上戴了個口罩,雖然看不清容貌,但明顯能看出是一男一女二人。
我打量了他們的身影片刻,就知道來的是謝寧跟何有道。
他們在我身邊一站,稍稍擺開一個架勢,那沖著我們疾步而來的老胖子突然停下,原本笑呵呵的臉上也是一片肅然,盯著兩人眼睛直轉。
“老三回來!”孫海龍沉聲喝道。
老胖子一聲不吭地掉頭就走,回到孫海龍身后。
我不禁暗暗好笑,知道是何有道和謝寧兩人故意露了一手,把對方給震住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孫海龍冷厲的目光緊緊地盯在我身上。
“爸,你管他什么人,趕緊把他弄死啊!”孫大少大叫。
“給我閉嘴!”孫海龍厲聲喝道。
把那姓孫的小子嚇得一哆嗦,慌忙閉了嘴不再吭聲。
我笑笑說:“孫老板是吧,還是把你兒子領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否則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就怕活不太長。”
“你他媽的說什么你,你……”孫大少破口大罵。
結果話沒說完就被他老頭子給狠狠瞪了一眼,嚇得把后半句給咽了回去。
孫海龍又看了一眼站在我兩側的謝寧跟何有道,淡淡道,“既然都是誤會,那事情就這么算了,其他圍觀的人也都散了吧!
那戴紅珠子的瘦子領著人,開始驅散其他鎮(zhèn)民,孫海龍則和老胖子等其他三人一起,去查看那四具尸體,不時地低聲議論著什么。
我們和井芳父女從院里退了出來。
“小哥哥,你好威風。偛哦嗵澞憷!”井芳一路嘰嘰咯咯地說著,“對啦,還有敏敏姐,李錚張皓哥哥,也多虧你們啦!”
井叔也是向我們連聲感謝,趙敏敏好奇地問我:“陳……陳平,你兩個朋友去哪啦?”
她說的是謝寧跟何有道,他倆自然不愿暴露行跡,已經(jīng)在剛剛悄然離開了。
我只好敷衍了一句,說我也不認識他們,可能是看不過眼對方的囂張,來替井芳父女出頭的。
李錚他們恍然大悟,說原來如此。
回到井芳家中,眼看時間已經(jīng)很晚,一行人都又累又倦,于是商議一陣后各自回屋睡下。
我和發(fā)辮男住了一個房間。
“陳先生,你睡床,我睡地上就行!”發(fā)辮男陪笑著說。
我說不用,讓他去睡床。
“這怎么能行,我必須要睡地鋪!”發(fā)辮男連忙搖頭。
我隨手在他后背一戳,封了他一處關竅,順勢把他扔到床上,“別客氣。”
之后轉身出門,把房門帶上,輕手輕腳地出了院子。
此時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多鐘,一鉤彎月在云層中穿進穿出,鎮(zhèn)上大多數(shù)房子的燈已經(jīng)熄掉,看出去暗沉沉的。
我隨意挑了個方向,在鎮(zhèn)子里轉悠了起來,由于時間已經(jīng)很晚,再加上出了無頭神將這檔子事,路上看不到半個人影,就連貓貓狗狗都見不到一只,顯得異常冷清,死寂一片。
再走一陣,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正在路上晃蕩。
我快走幾步,跟了上去,這人一身白裙,體態(tài)婀娜,頭發(fā)上綁了根紅色發(fā)繩,看背影就很容易認,不是那個假小慧又是誰?
她雙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晃蕩在路上,東看看西瞧瞧。
我跟在她身后三米處,并沒有刻意隱匿蹤跡,在寂靜的午夜,腳步聲異常清晰,可她卻好似完全沒聽到,連頭也沒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