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將來可以成為靳夜的老丈人,老沈越發(fā)的洋洋得意起來,他開始邀功似的說道:“爹的寶貝女兒,你將來成為了靳少夫人可千萬不要忘記你爹我!
“你要給我記得,要不是我,你可不能認識靳夜,更加不會有如今的好日子。”
聽到這句話時,小喬的嘴角勾起一抹凄涼的笑。
老沈在三年前染上了賭癮,從一開始的小玩玩到后面的越來越大,更加讓人絕望的是,她媽在一年前確診了慢性腎功能衰竭。
當時老沈提出賣房救老婆,小喬的心里還感動的不行。
可是誰知道老沈賣了房子以后,第一件事情不是去醫(yī)院交手術(shù)費,而是直接去了榕城最大的賭場,打算在里面豪賭。
小喬打他電話,他是這樣說的。
“寶貝女兒,你要相信爹的運氣,這一次我一定可以翻身,到時候我贏一把大的,你媽的醫(yī)藥費,還有我們的房子就全回來了!
小喬知道他爸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在賭桌上玩紅了眼,不把錢全輸完那是不會回來的。
結(jié)果就是等到小喬趕到賭場的時候,他爸不僅輸?shù)袅四枪P拼湊來的、救命的百萬房款,面前堆著的借據(jù)更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
“沈老板,錢拿不出來,按規(guī)矩,得留點東西了!币粋打手模樣的男人冷笑著按住老沈的手,冰涼的刀背拍在他手指上。
老沈嚇得魂飛魄散,涕淚橫流,一眼瞥見沖進來的小喬,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聲嘶力竭地喊道:“別動我!等等!這是我女兒!她可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長得也俏!我把她抵押給你們!是你們賺了!絕對虧不了!”
剎那間,整個賭場安靜下來,所有貪婪、審視、淫邪的目光像無數(shù)根針,齊刷刷地釘在小喬單薄的身上。
她僵在原地,只覺得渾身血液倒流,耳鳴聲尖銳地蓋過了所有的嘈雜。
那一道道視線仿佛帶著黏膩的實質(zhì),在她蒼白的臉頰、單薄的肩膀上游走,將她最后一點尊嚴剝離殆盡,當作貨物般打量的恥辱感,讓她如芒刺在背,如墜冰窟。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絕望時刻,賭場深處一道側(cè)門被無聲推開。
靳夜便是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
他似乎剛從更私密的牌局下來,身上帶著淡淡的雪茄味,指間還隨意把玩著一枚籌碼,與周圍那些面目可憎的賭徒不同,他周身散發(fā)著一種冰冷的沉穩(wěn),像是沸水里投入的一塊寒冰,他甚至沒有立刻看向風暴中心,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掃視全場,那目光所及之處,囂張的氣焰便不自覺矮了幾分。
最終,他的視線越過人群,落在了那個微微發(fā)抖、卻強撐著不肯倒下的女孩身上。
他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挑了下眉梢,周遭的空氣便驟然凝固,原本喧鬧的賭場,此刻靜得能聽見籌碼碰撞的輕微聲響,他一步步走來,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路,仿佛無聲地宣告著——這里,由他主宰。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她與他的命運開始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