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蕭戎翰面色平靜地隨口敷衍一句,并沒有往心里去。
他停頓一會,接著說道,“變天難道不好嗎?推翻獨裁統(tǒng)治,你們老百姓不就獲得了民主和自由嗎?”
“吱”一聲響,司機一腳剎車,將出租車停在路的中間。他回過頭來,仔細打量著這個穿著阿拉伯服裝的年輕人。
司機瞪著大大的眼睛,面色不善,他略帶憤怒地說道,“你是敘力亞人嗎?說這個話是什么意思?”
“我……?”蕭戎翰聞言語塞,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
他靜靜地琢磨一會,眼睛在司機身上不停掃視。司機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就像干涸的土地上縱橫交錯的溝壑。
他的雙眼深陷,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歷經(jīng)世事的疲憊和無奈。頭發(fā)花白且稀疏,亂糟糟地搭在頭皮上,仿佛很久沒有打理過。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關(guān)節(jié)粗大,長滿了老繭,指縫間還殘留著洗不凈的油污,干裂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在喃喃自語著什么。
蕭戎翰望著這一切,仿佛明白了司機的憤怒從何而來。他默默思忖片刻,語氣認真地說道,“我來自漢夏,今天剛下飛機!
“如果剛才有什么冒犯的地方,還請你能原諒!不過,那些話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你們敘力亞許多人的意思吧?”
“你……漢夏人……?”司機的語氣明顯有所改善,露出一個質(zhì)疑之色。
他靜靜地思考一會,那無神的目光變得深邃而專注,眉頭微微蹙起,嘴唇緊抿成一條線,周圍的喧囂仿佛被他自動屏蔽。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方向盤,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篤篤”聲。時間仿佛凝固,只有他腦海中的思緒在飛速流轉(zhuǎn)。
他仿佛在判斷對方是好人壞人,呼吸漸漸平穩(wěn),整個人陷入沉思的靜謐之中。他的眼珠偶爾轉(zhuǎn)動一下,像是捕捉到某個想法。
他緩緩抬起頭,眼神中多了幾分堅定和明朗,仿佛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他長舒一口氣問道,“你……為什么住盧浮宮酒店?”
“漢夏與我們敘力亞是友好國家,而盧浮宮酒店目前住的人,基本是M西方來的間諜人員,你們……不應(yīng)該啊!”
“嘿嘿!”蕭戎翰聞言,心里的一塊石頭落地,不禁對這個司機心生好感。
他摸了摸腦袋,神秘地說道,“你沒有看見我穿的這身衣服嗎?所謂你中有我和我中有你,我就是要探聽他們的信息!
“哦,明白了,我懂……!”司機狠狠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仿佛轉(zhuǎn)瞬間也成了“地下工作者”一般。
他放下顧慮,啟動車輛繼續(xù)前行,語氣不平地抱怨道,“年輕人的思想被那些西方人忽悠了,總以為換個人就有好日子!
“真是太天真了!我們上了歲數(shù)的人都知道,只要西方人不來,咱們的日子一點也不比他們差,唉……!要變顏色了!
蕭戎翰點點頭附和著,兩個人交流得越來越融洽,越來越投機。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真誠的笑容,充滿了對對方觀點的認同。
他不時微微前傾身體,認真傾聽對方的每一句話,還會適時地插上幾句,讓交流更加順暢深入。
終于,盧浮宮酒店的標志性建筑出現(xiàn)在了眼前。車剛停穩(wěn),蕭戎翰掏出100美元塞給司機,推開車門,就朝著酒店大門奔去。
“等等,找你錢……!”司機見狀心里雖然溫暖,卻不想占這個便宜,他情不自禁地大喊一聲。
他愣愣地猶豫一會,跳下車沖上前拉住蕭戎翰,附耳悄聲說道,“小兄弟,我看你是個好人。留個電話,我有話對你講!
“哦!”蕭戎翰聞言,望著司機那堅定的目光,兩個人匆匆交換了名字和彼此的聯(lián)系方式,才各自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