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
歐芩正在花房里面修剪花枝,一邊的盛宗衡難得有時間陪著她如此閑情雅致。
這個時候歐芩的手機響了一下,她低頭看著短信,頓時丟掉了手里的剪刀。
盛宗衡拿過了她的手機,嘴上問著,“怎么了?”
“太太,少爺今天去醫(yī)院見了顧雪荷!
他抱住了歐芩,“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也知道,顧雪荷的病挺嚴重的,霖淵也念著往日舊情,我們的兒子看似冷漠但是內(nèi)心很柔軟,那顧雪荷畢竟養(yǎng)了他14年。她病得嚴重,他去看看很正常!
“我當然理解我們兒子,我從未在他面前說過顧雪荷,我就是氣不過,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什么嘴臉!搞得我們盛家欠了她一樣!”
“那個顧雪荷,就是挾恩相報!”
當初為了認回兒子,她直接給那個市儈的女人跪下了。
時候林長河拿了錢在小縣城里面開了服裝廠破產(chǎn)了,也是盛家?guī)兔ν炀,雖然這點事對盛家來說不算什么,但是歐芩在這兩人面前是受盡了委屈。
此刻,她委屈的撲在盛宗衡懷里紅了眼睛,“那女人還指不定怎么挑撥我跟霖淵母子的感情,尤其是林長河死了之后,她天天對霖淵賣慘說她一個人孤苦無依,有她這種老綠茶嗎?”
盛宗衡連忙安撫著歐芩的情緒,好半天歐芩才緩過來。
姜蜜加了徐清時的微信。
關(guān)于陳婉心的病情,隨時在微信上聊更方便。
她并沒有回傾海城別墅,而是讓秦馳送她回姜家。
姜家雖然落寞了,但是居住的地方還是曾經(jīng)的地方,不到萬不得已,姜家別墅不會拍賣。
走進去。
傭人福媽看到她回來了很驚訝,驚訝的同時眼神還閃躲了一下,“小姐,小姐你回來了!
福媽連著喊了幾聲小姐。
聲音有些大。
像是在提醒著什么。
姜蜜差異的看了福媽一眼,福媽樂呵呵的笑著,“小姐啊,你怎么突然回來了,也不通知家里一聲!
“這既然是我家,我回來還需要通知嗎?”姜蜜鞋子也沒有換,徑直往里面走,“我爸呢!
福媽幾步跟著她,“小姐,老爺在樓上書房,他正忙著....”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一個人從二樓書房走出來。
姜蜜看到了她,“蘇阿姨!
蘇阿姨是廚房里面的阿姨,來姜家干活已經(jīng)有七八年了。
她做菜的口感一般,但是姜正饒很喜歡,陳婉心順著他的心思,就留下了這名阿姨。
現(xiàn)在姜家落寞了,很多傭人都遣散了,就留下了廚房的蘇阿姨跟福媽。
那蘇敏舒還有一個女兒蘇音辭,女兒被送到國外上大學(xué)。
當時還是靠著姜正饒的關(guān)系。
前幾年姜家生意還算不錯。
打點了一下,就送到了M國。
陳婉心跟姜蜜也知道這件事,但是念著蘇阿姨在家里工作也有七八年了,就也默認了,畢竟一年留學(xué)雖然不少錢,但是這點錢對于當時的姜家來說,不算什么,就當時是對蘇阿姨工作認真的獎勵吧。
此刻,蘇敏舒走下來,她身上還穿著圍裙,笑盈盈的看著姜蜜,一臉的溫厚,“小姐回來了,今晚上在家里吃飯嗎?我這就去廚房準備!
姜蜜搖了頭,直接往書房走。
蘇敏舒看著姜蜜的背影,剛剛卑躬屈膝的下人模樣也消失了,她瞪了福媽一眼,“姜蜜來了你也不早說,要不是我聽到聲音及時下來,就被她撞見了!”
福媽也委屈啊。
她已經(jīng)喊得很大聲了。
“誰能料到小姐突然就回來了...”
姜蜜平時很少回來。
以前的時候每次回家吃飯,飯桌上姜正饒就跟她談錢,讓姜蜜去找盛老太太要錢,姜蜜自然不愿意多打擾盛老太太。
蘇敏舒啞著嗓子但是卻尖銳,“什么小姐,她算什么小姐!
福媽連忙應(yīng)聲,“是是是。”
—書房里面。
姜正饒看著她,他端起來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低頭的時候掩蓋掉剛剛的心虛,“蜜蜜啊,你怎么突然就回來了,爸爸這幾天給你打了這么多電話,你一個都沒有接,你也不是不知道現(xiàn)在我們公司是什么情況,就等著資金救命的,你心里還有沒有姜家了!”
姜蜜一句話還沒說,就已經(jīng)被姜正饒數(shù)落了一頓,冠上了一個不孝順的罪名。
她心里憋著一口氣。
努力的壓制著。
這幾天的委屈她無人訴說,回到家面對自己的爸爸,也感受不到一點的溫暖。
“爸,你去過醫(yī)院嗎?”換腎是大事,陳婉心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需要換腎了,她需要跟姜正饒商量著,畢竟,手術(shù)費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姜正饒面露心虛,但是很快掩蓋住。
他嘆息一聲,“婉心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都病了接近十年了,換腎...蜜蜜啊,你知道換腎要多少錢嗎?目前我們家里,公司里面都靠著我撐著,爸爸現(xiàn)在拿不出這么多錢!
姜正饒話鋒一轉(zhuǎn),“要不然,你去找找盛家...盛老夫人這么疼愛你,你撒撒嬌,讓盛家在注資一筆,這樣,你母親換腎的錢也就有了!
姜蜜冷漠的看著他。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爸爸說出的話。
她又喊了一聲,咬著牙,“爸,所以你知道媽媽病得這么嚴重對嗎?”
“蜜蜜啊,爸爸自然是希望媽媽能好起來,可是我們也得看眼前的現(xiàn)實情況吧,多少人換了腎,出現(xiàn)排異,就存活了幾年,又遭受著痛苦走的。婉心現(xiàn)在的情況至少花費上百萬,我們家里哪里有這么多錢...”
她笑了一下。
感覺到無比的嘲諷。
面前的這個人竟然是自己的爸爸。
病房里面陳婉心還讓她體量自己的父親。
可是他呢,心里都是小算盤。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苯鬯浪赖囊е剑拔也粫屓魏稳藗ξ覌寢,我已經(jīng)在同意書上簽字了,只要有合適的腎源就立刻換腎!我同意手術(shù)!誰也無法阻攔!”
她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
這里,她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姜正饒連忙站起身喊了她一聲,“蜜蜜啊,你有時間把霖淵約過來,我們一起吃個飯,我怎么說也是他的岳父。”
姜蜜想起來盛霖淵跟他說的,姜正饒從他手里要了一筆錢。
她的內(nèi)心感覺到無比的屈辱。
緩緩的轉(zhuǎn)身,姜蜜一字一頓的告訴他,“我準備跟他離婚!
“什么?”姜正饒大怒。
姜蜜還沒走出門,他就幾步走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糊涂了!你怎么能跟盛霖淵離婚呢?我們家好不容易才抱上了這么一顆大樹,你離了婚,我們姜家怎么辦?你不是很喜歡盛霖淵嗎?”
“不行,爸爸不同意!你就算是死,都得死在盛家!”
姜蜜掙脫著甩開了他,“你有把我當做你的女兒嗎?還是你要錢的工具,你三番五次的去找盛奶奶要錢,三番五次的去盛世找盛霖淵,他們?nèi)萑塘四氵@么多次!你前前后后這幾年在盛家劃走了上億資金,我母親一百萬的手術(shù)費你都沒有?”
“嫁給盛霖淵三年,我每次回家,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都是錢!你從來沒有把我當做你的女兒,我就是你像盛家要錢的一個工具人罷了!”她大吼著,“我不愛盛霖淵了!我會跟他離婚,是寧愿凈身出戶,一刀兩斷!你也休想再用我的名義從盛家敲到一分錢!”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迎面一陣掌風(fēng)。
“啪——”
猛地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