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7天的趕路,蘇戈一行人終于到達了武旗城。
這是一座宏偉的城市,高墻堅壁,籠罩百里之地,城門口有甲衛(wèi)把守,其氣勢銳利如劍芒,查探每一個進出城門的人。
此處進門,需要登陸來訪信息,蘇戈以蘇格名號佯裝身份,未引起懷疑,進入了城內(nèi)。
歷經(jīng)鬼神宗一事,秦歌這名字已經(jīng)不適合使用,需換他名,一時倉促之間,他也不知道該起什么名字,便直接填寫上了蘇格名諱。
入得城內(nèi),人聲鼎沸,來往行人絡繹不絕,街市兩邊叫賣不斷。街邊商鋪皆由靈木搭建,富麗堂皇,鱗次櫛比,其繁華程度遠超東山鎮(zhèn)。
蘇戈即便身為小世家子弟,如此氣魄一座城鎮(zhèn)還是讓他驚嘆連連。
其城之繁華,樓市之高大,甚至來往行人身上所透氣勢,都讓他驚嘆。
似他這般元海境修為的高手,都能若有若無的察覺到數(shù)道同階氣息,隱蔽不可追溯。
正當他充滿贊嘆之時,紙人蘇格飄飛了出來,滿臉怨氣的說道,“老哥,方才,你怎么用我的名諱,我們應該偽裝,不能透露半分真實信息!
蘇戈略有尷尬,道,“方才一時腦昏,無名可取,一時心急便用了你的名諱。”
“真實名諱暴露,易生風險啊,你范糊涂了。
“無妨莫需焦慮,我又不是蘇格,虛虛實實之間,旁人更難猜透!
紙人蘇格仍覺不妥當,不依不饒的說道,“你若在此城犯事,罪名不就都記在我身上了,我無緣無故要替你背口大鍋啊。”
蘇戈不以為意,道,“你老哥我像是個惹事精嗎?你放心,我保你名譽清清白白。”
“江湖險惡,即便你不惹是生非,也根本無法做到置身事外,若被卷進去,蘇格這名諱就是肇事名單,這真的是鍋從天上來啊!
“既是兄弟,替我背口鍋咋了!我向你承諾絕不打家劫舍,絕不坑蒙拐騙,絕不調(diào)戲良家婦女,這總行了吧!”
紙人蘇格氣嘟嘟的,又無可奈何,只能作罷。
蘇戈心中也有悔意,一時大意之間竟然用了蘇格名諱,于是他買了頂斗笠戴上,以防突生是非,讓人無從偵查。
此行乃是銷贓,自然無法前往正規(guī)店鋪和拍賣行,需得黑市,才能安心銷贓。
初到此地,無甚了解,黑市乃潛藏于城市黑暗之地,專干見不得光的買賣。
此等常人不知曉之地,需去訪問消息通達之人。
此等大城市,一般都有百曉堂分殿。
百曉堂,是一方大勢力,專干消息買賣的營生。
它知曉萬事萬物,即便各種江湖隱秘傳聞,或者修行界詭事,野史,也盡知盡曉。
也有修行遇到屏障者,或是不知后路如何修行者,都會去那里。
百曉樓對各種修行之道,都詳細皆知,甚至對各種奇物蹤跡,用途,乃至神器神藥信息都略知一二。
蘇戈想要知曉此城黑市在于何處,去百曉堂即可。
在一番詢問下,蘇戈很快得到了百曉堂分店位置。
它位于城東極盡繁華場所,蘇戈一進去便有一個剛成年的女子前來迎接。
此女婀娜多姿,身材絕佳,腳步輕移之時,胸前衣襟抖動,誘惑至極。
此女稚氣雖未消,但是已長成可人尤物。
蘇戈頭戴斗笠,面紗遮容,不禁大膽多看了幾眼。
他暗自驚嘆,此女竟有元海境修為,其氣息內(nèi)斂,體內(nèi)元氣卻波濤洶涌,似其胸前之物般,不可輕視。
她聲似流泉,恭敬道,“道友,來我百曉堂,可是要尋機探秘,買賣消息?”
蘇戈直接回道,“確有消息需要探訪,可有雅間?”
“我乃此處分店執(zhí)事劉月容,道友請隨我來!”
到得一雅間,桌椅古色古香,房間布置精致典雅,就是沒有窗戶,宛如密室,卻明亮輝煌。
他們分主客坐下,早有下人沏上靈茶。
蘇戈未飲茶,便直言道,“我閉關許久,不知近期修行界可有詭聞異事發(fā)生?”
劉月容面目含笑,雙腿,交叉而坐,裙擺下滑,露出修長玉腿,一只手卻擋下隱秘風光。
“近期修行界確有大事發(fā)生,此乃百曉堂集無數(shù)探馬,斥候,密探得來的一手消息。道友若有心得知,10萬金幣妾身可告知道友。”
蘇戈聽聞10萬金幣巨資,嘴角直抽,但在斗笠的掩護下,如沉狼臥虎,未有半分波動。
蘇戈拿出一張金幣卡,放在桌上,劉月容則是拿出一個空間儲物袋放在桌上。
蘇戈手一揮,就有10萬金幣從金幣卡內(nèi)取出,投入儲物袋中。
劉月容感知到儲物袋內(nèi)多出10萬金幣,面容喜色更加。
于是她便開口說道,“近期修行界最大的事,便是東南域有一神藥出世,無數(shù)強者前往爭奪,但都無此機緣,被那神藥遁走。”
蘇戈聞聽此言心中一震,竟然有神藥出世。
神藥是無上級別機緣,若得神藥,便可脫胎換骨,成就無上道體,可惜神藥通靈,沒有逆天手段,難以抓住神藥。
他感嘆道,“神藥乃逆天機緣,它若遁走,想要再現(xiàn)世就難了,沒成想,在我閉關期間,竟有如此大事發(fā)生!
劉月容見此男子好似對神藥不怎么感興趣,便又繼續(xù)講述道,“近期修行界,似此等神藥逆天機緣的大事,并無二例。但是近期西北域的鬼神宗,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其鬼神宗少主在一次天地異根的爭奪中被人斬了一道分身,惹得鬼神宗大怒,教徒幾乎傾巢而出,要捉拿那斬了鬼神宗少主分身之人。”
百曉堂盡知天下事,蘇戈是有意以閉關為借口,來打聽消息,為的就是想要知道鬼神宗的反應。
終于聽到想聽的內(nèi)容,蘇戈心生慰藉,那10萬金幣沒白花。
他裝作不知情的道,“聽聞鬼神宗少主是萬年來難得一見的天才,不知是何人能斬他一道分身,搶他機緣?”
劉月容有些意外,那男子居然對此事感興趣,她便直接說道,“斬殺鬼神宗少主分身的是一介散修,聽聞這事情還比較狗血……鬼神宗少主想要搶回那懷有天地異根的魔獸,沒成想,那散修也不是泛泛之輩,竟然將那少主分身斬殺了!
“天地異根是千載難遇的機緣,鬼神宗少主若是真身出動,估計就不會被斬了分身,被奪了機緣。鬼神宗一向行事霸道,此次在一介散修手上吃了癟,他們肯定會兇狠復仇,不知那散修可曾捉拿到?”
劉月容品茶吐蘭,香氣悠悠,道,“那散修至今還在逃遁,只知其姓名為秦歌,外貌特征具無,鬼神宗教徒四散追兇,卻沒有絲毫收獲。但是鬼神宗不會就此罷休的,聽聞那鬼神宗少主真身已經(jīng)出動,揚言要將那散修挫骨揚灰!
蘇戈聽聞此言,斗笠下的面容都出現(xiàn)了狠厲之色。
此番恩怨絕不可能善了,最后就看誰神通更加了得了。
他忍下怒火,語氣平靜,似旁人吃瓜一般問道,“聽聞那鬼神宗少主是萬年難得一見奇才,不知其修為神通到底如何?貴堂可知其底細?”
劉月容微微一笑,道,“鬼神宗少主驚才絕艷,萬眾矚目,但知其底細者少。10萬金幣,妾身可告知道友!
蘇戈故作猶豫之態(tài),手指緩慢敲著桌面,掙扎一番后才有決策,他手一揮10萬金幣從金幣卡內(nèi)飛入劉月容儲物袋中。
劉月容感知到進賬后,俏臉喜色更加,她懷著興奮的心情開始為蘇戈講述。
“鬼神宗少主名為鬼述,乃鬼神宗鬼皇親子,他年齡17歲,如今擁有元海境巔峰修為,離結丹境也只有一步之遙。外面謠傳,鬼神宗少主為人殘暴嗜殺,稍不如意便會大開殺戒,說他性情陰陽不定,似精神病患一般。這其實不是很對!
蘇戈很是驚訝,這與他的親身經(jīng)歷不符合,便問道,“我所聽說的鬼神宗少主聲名,都是兇殘嗜殺性格的,基本天下公認,F(xiàn)在聽道友之言,似有謠傳非實之意,其中難道還有隱秘?”
劉月容點點頭,道,“謠傳并非訛言,但鬼神宗少主并非只有一種陰暗性格。他以分身行走天下,闖蕩玩樂,而真身在宗門閉關苦修,基本不過問世事,連其宗門中人也難以見到其真身。其真身性格與分身完全相反,文質彬彬,禮貌有加,待人寬厚,為人心善,但若是遇到強敵,他立場分明,殺伐果斷,也是一位狠人!
蘇戈震駭非常,一人雙重性格,這難道是精神分裂?
但即便是精神分裂,恐怕與他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因為聽劉月容所言,詭述真身即便是善良之輩,但立場分明,殺伐果斷,其真身肯定是和分身同一立場,依然是蘇戈的大敵。
他便問道,“此人一人雙重性格?難不成是精神分裂?”
劉月容搖了搖頭,道,“詭述一人雙重性格,是因為他的修道體質造成的,17年前,他出生時,鬼神宗的上空有兩條巨龍?zhí)撚帮@現(xiàn),一條銀白光亮,一條烏黑邪性,它們在云層中纏繞游動,爆發(fā)陣陣龍吟,百十里外都能聽見。此等出生伴有異象者,都是人中驕子,出生便被蒼天賜予頂級修道體質。其體質類型與伴生異象是有關的,他出生時有兩條混沌雙色巨龍顯現(xiàn),故而他是神魔亢龍體。此等體質,萬年難得一見,它兼?zhèn)渖衲щp重特性,故而可以一體化兩身,一正一邪。這兩身其實并無主次分別,都是真身,只是性格完全相反,一個光明心善,一個黑暗兇殘。他已魔身行走天下,歷練游玩,善身閉關苦修,不過問世事。因此世人所見不過是鬼神宗少主的一道魔身,其性格,兇殘暴虐,酷愛殺戮。世間才有謠傳,說他邪性得異常。”
蘇戈再次震驚,心內(nèi)產(chǎn)生莫大壓迫。詭述竟然還有這等隱秘,并且還是萬年難得一見的神魔亢龍體。
他自詡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在這種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面前,頓失光輝。
他靠斗笠隱藏下心緒,又好奇問道,“如此看來關于鬼神宗少主的謠言并非訛傳,只是不夠全面。他那神魔亢龍體擁有分化雙體的能力,才被世人所誤會。不知這萬年難得一見的神魔亢龍體,可還有其他方面的奇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