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瑩瑩她那么瘦小,明顯營養(yǎng)不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陰郁潮濕的角落里即將枯萎的花兒,從未沐浴過陽光。
我不知道她以前經(jīng)歷過什么,但她現(xiàn)在最應該做的是去醫(yī)院接受治療,而不是繼續(xù)留在學校上課。
塔娜不管三七二十一,氣得鼻子都歪了,“有病回家治啊,偷我們的東西算怎么回事,真把自己當大爺了嗎?她家里慣著她,我可不慣著她!”
江佩雯產(chǎn)生了一個疑問,“如果張瑩瑩真的有偷竊癖,那為什么只有小鹿的東西沒有丟呢?據(jù)我所知,偷竊癖是一種精神障礙性疾病,無法控制自己做出頻繁偷竊行為。
她們根本不會顧念你是否對她好,就像毒癮發(fā)作的癮君子一樣,在偷竊時會無差別對待任何人。”
我苦笑了下,“可能是因為我實在太窮了吧,沒有張瑩瑩能看得上眼的東西!
江佩雯卻搖了搖頭,“不會,你看她連頭花這種不值錢的東西都偷,又怎會在乎價格呢?”
她這樣說,我也搞不懂了。
倏然,門外傳來一陣很輕的腳步聲。
我們相互對望了下,是張瑩瑩回來了!
在她準備推門的同時,江佩雯率先擰開門鎖,把門打開。
張瑩瑩臉上還帶著未散的笑意,見我們?nèi)瞬患s而同的望著她,登時有些錯愕,“你們,怎么都不去吃飯啊?”
我正醞釀著該如何開口,塔娜卻冷哼了聲,開門見山的說,“張瑩瑩,把你偷我們的東西還回來!”
張瑩瑩垂在兩側(cè)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節(jié)因過度用力而發(fā)白,眼神里閃爍著惶恐,強裝鎮(zhèn)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呵,你不知道?”塔娜諷刺的譏笑,“我勸你最好乖乖交出來,別逼我動手去搜,到時候我們可就沒這么和顏悅色的態(tài)度了!”
張瑩瑩下唇微微顫抖,卻依舊嘴硬,“我真的什么都沒拿,你們誤會我了!”
塔娜擼起袖子就沖她走過去,“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好啊,那我自己搜!”
我無聲地嘆了口氣。
原本還認為張瑩瑩只是一時疾病發(fā)作,昏了頭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現(xiàn)在看這她死不悔改的態(tài)度,便心知是個慣犯,那絕不能姑息。
“塔娜,你別碰她!”我扯住塔娜的胳膊,口吻淡而冷,“你私自搜身是犯法的,反而有理會變成沒理。
我們不必跟她說太多,你們兩人丟失的東西加起來已經(jīng)超過最低報案金額了,直接打電話報警吧!”
我拿出手機,按下110,故作要撥號的樣子。
張瑩瑩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冷汗打濕了她額頭的劉海,終于哀聲懇求。
“不要!小鹿求求你,不要報警,我知道錯了,我這就把東西都拿出來!”
她匆匆來到鐵皮柜子旁,掏出鑰匙打開了上面的掛鎖。
鐵皮柜子是寢室里每人一個的,但鎖是自己買的,連宿管阿姨都沒有鑰匙。
我冷眼看著她從柜子里抱出一個大紙箱,里面堆著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除了塔娜的平板電腦和江佩雯的戒指,還有破破爛爛的洋娃娃、用剩一半的香水、甚至還有別人睡過的枕套。
塔娜被那只破枕套驚住,滿臉嫌棄的神色毫不掩飾,“你是收破爛的嗎?怎么什么東西都偷!”
張瑩瑩恨不得把頭埋進箱子里,緊咬著唇,沒有開口。
我覺得,與其說張瑩瑩有偷竊癖,倒不如說她還有收集癖。
從那些東西的破舊程度看來,應該有些年頭了。她似乎是把從小到大身邊所有認識的人都偷了一遍,像集卡一樣保存下來。
這讓我有些納悶,她為啥偏不偷我的東西呢?
還沒等我詢問,塔娜便忍無可忍說道,“限你今天之內(nèi),從我們寢室里搬出去!”
張瑩瑩難以置信的抬眸,眼底淚光盈盈,有那么幾分我見猶憐的破碎感。
只可惜,我們這屋都是女漢子,對這種假裝柔弱的小白花有免疫功能。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塔娜不耐煩的說,“我們把你當朋友,沒有別的寢室愿意接納你,我們接納你!帶你一起吃,一起玩……你就是這么回報我們的嗎?”
張瑩瑩顯然已經(jīng)知道錯了,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細密的羽睫中滾落,眉宇間盡是哀戚之色,“我沒有別的寢室可以去了!”
塔娜見不得她這副矯情的樣子,翻了個白眼道,“那你出去租房子住啊,反正不許再回到我們寢室來,否則我就告訴宿管阿姨,讓她該找院長找院長,該報警報警!”
張瑩瑩背脊彎了下來,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求求你了塔娜,求求你們千萬不要告訴宿管阿姨,我……我上次偷竊被抓,已經(jīng)記了一過,還簽了保證書。如果再發(fā)生類似事件,我就會被學校開除!
我,我不能被開除,否則,我父母會打死我的!”
我微微擰眉,“打死你?你的父母跟你關(guān)系很不好嗎?”
張瑩瑩咬著唇,似乎很抗拒回答我這個問題。
塔娜見狀冷聲道,“我不管,我不可能容忍一個小偷住在我的寢室里!如果今天晚上回來,我發(fā)現(xiàn)你還在這,那我只能告訴宿管阿姨,讓她來處理這件事了!”
張瑩瑩低垂著腦袋,半晌后艱難的擠出一句,“我知道了!
塔娜狠狠瞪了她一眼,挽住我和江佩雯的手臂,朗聲道,“走,咱們出去吃好吃的去,有些人啊,真就天生只配吃牢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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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回到出租房,發(fā)短信詢問了下佩雯寢室里的情況。
少頃,江佩雯回復我說,張瑩瑩的東西還在,但人沒有回來,可能是出去找房子了。
我微微松了口氣,寢室沒有再鬧起來就好,等以后有機會的話找張瑩瑩好好嘮嘮,總感覺她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
今晚我不想再跟什么紙人老姐、暴躁老哥約會了,手結(jié)咒印加固了下門外的法陣。
龍冥淵教我的奇門遁甲術(shù),我已融會貫通了百分之三十,對付幾個小紙人還是不在話下的,只要別冒出什么紙人太奶,紙人老祖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