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不到七點。
昨晚等沈欣桐睡著才回房間,睡了不夠四個小時的趙瀟被電話吵醒。迷迷糊糊的摸到手機,接聽放在耳邊不耐煩的開口:“大爺?shù)模裉熘芰,不知道……?br>結(jié)果不等趙瀟說完就傳來了蘇沐雪焦急的聲音:“老公,能不能借我一千萬?”
嗯?
聽到蘇沐雪要借錢,趙瀟困意在瞬間散去。
坐起身來問道:“你找我借錢?你沒和我開玩笑吧?”
“老公,沒和你開玩笑,能先借我一千萬嗎?”
“……”
聽出蘇沐雪的語氣有些焦急,趙瀟也懶得再去計較老婆找老公提借錢不恰當(dāng):“你怎么突然要一千萬的?”
蘇沐雪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老公,你就先借我一千萬吧!
這下趙瀟更加肯定出事了。
目光一沉道:“蘇沐雪!你對我應(yīng)該是要錢,而不是借錢。趕緊說怎么回事?”
電話那端安靜了下才再次傳來蘇沐雪的聲音:“我怕你生氣,還是讓沐然和你說吧!
很快電話那邊就變成了蘇沐然的聲音:“姐夫!
“怎么回事?你姐怎么突然找我說借錢,整得好像我是外人?”
蘇沐然回道:“小哲接親出了一點狀況!
今天蘇哲結(jié)婚,蘇沐雪姐妹陪著一同接親?傻搅酥髤s被荀家請來的親戚百般阻攔,蘇哲丈母娘熊舒蘭更是提出了條件,想要上樓接荀奕歡,得給攔路的荀家親戚一人二萬二的紅包。
而今天荀家來了一百五六十個親戚朋友。
另外還有什么敲門紅包,上車錢,租車接送親戚等等,要差不多一千萬。
蘇哲被逼得當(dāng)場下跪都沒用,整個人都快哭成一個豬頭。
心疼弟弟的關(guān)系,蘇沐雪只得找趙瀟借錢,但是又不敢說是因為什么。
得知是這個原因,趙瀟靠了一聲:“荀家不是天海本地人,在天海哪來那么多親戚朋友的?”
電話里蘇沐然壓低了一些聲音回道:“我看也不對勁。因為熊阿姨說紅包到時候交給她就行,她后面再發(fā)給那些來參加婚禮的親戚!
“二姐,把電話給我!
突然那邊傳來蘇哲的聲音。
跟著趙瀟就聽到蘇哲在電話里哭求:“姐夫,你幫幫我吧,今天不答應(yīng)的話我就接不走奕歡了!
“求求你了!”
雖然看不見蘇哲,但趙瀟猜得到現(xiàn)在蘇哲肯定很狼狽。
瞇瞇眼睛趙瀟說道:“把電話給你大姐!
電話重新回到了蘇沐雪手中:“老公?”
趙瀟捏了下鼻梁:“熊扒皮明顯是趁機要錢,你還要妥協(xié)?”
“我知道!碧K沐雪苦澀道:“可今天小哲結(jié)婚請了很多人。如果沒辦法把奕歡按時接到酒店舉行婚禮,我媽肯定會直接尋死,這個臉?biāo)齺G不起!
“又是你媽!難道因為你媽就讓荀家人得逞?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得寸進尺,貪得無厭?”
明顯今天就是熊舒蘭的故意刁難,讓蘇沐雪一家進退兩難只得妥協(xié)。
而且今天若是讓熊舒蘭得逞,未來必然還會故技重施。
蘇沐雪急道:“老公,你別生氣,要是不同意就算了,我再想辦法!
“廢話,這種事情我肯定不同意!
說罷趙瀟就掛掉了電話。
掛掉后趙瀟躺下準(zhǔn)備繼續(xù)睡覺。
可被那么一鬧已經(jīng)沒有睡覺的心情。
手機也在這時候響起了信息提示音。
趙瀟點開,是蘇沐雪發(fā)來的短信,簡單的一行字:老公,對不起,讓你心煩了。
看著屏幕上的十個字,趙瀟嘆道一聲坐起來:“寵一個容易被親情綁架的老婆也是一件辛苦事啊!”
……
一處小區(qū)的單元樓下,停著幾臺裝飾喜慶的婚車,還圍攏了不少的人。
熊舒蘭站在單元樓門口處,單手叉腰,一臉的彪悍:“彩禮我就已經(jīng)不要,這個出嫁時的簡單要求都不答應(yīng),你們今天別想接走奕歡!
前面蘇哲跪在地上,鼻涕眼淚都混在了一起:“我答應(yīng),但現(xiàn)在拿不出來,你先讓我把奕歡接走吧!
熊舒蘭卻不管蘇哲的哀求:“你是拿不出來,可你們家有人能拿出!所以別和我廢話了,趕緊想辦法,否則今天這個婚就不要結(jié)了,我女兒也不愁嫁!
“而且那么多親戚朋友從家鄉(xiāng)過來參加你們的婚禮,總不能讓人家倒貼車旅費吧?”
話音剛落,一道冷漠的聲音傳來:“真是親戚朋友嗎?確定不是你找來幫自己要錢的?”
熊舒蘭臉一下子憋紅:“哪個天殺的胡說八道了?這些就是我們荀家的親戚朋友,全部都剛從家鄉(xiāng)過來。而且我是嫁女兒,又不是賣女兒,怎么會想著給自己……”
說著說著熊舒蘭沒有了聲音。
因為趙瀟來了!
而且趙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來,旁邊還跟著一個兇悍的男子,以及兩百多個流里流氣的人,就好像要打架一般,熊舒蘭看著就虛。
還在一邊打電話想辦法的蘇沐雪見到,面色一喜迎了上來:“老公!”
蘇沐然也小走幾步靠近,溫柔的喊了一聲:“姐夫!
蘇哲回頭,見趙瀟真來的時候跪爬著靠近。
“姐夫,你幫幫我吧。”
一個大男人哭成這個樣子,無奈前來的趙瀟止不住皺眉:“你是不是一個男人?”
為了一個女人,連尊嚴(yán)都不要了。
蘇哲哭道:“娶不到奕歡,我是男人又有什么意義?”
“……”
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可見荀奕歡是把蘇哲吃得死死的了。
瞇瞇眼睛趙瀟看向眼神閃爍不敢和他直視的熊舒蘭:“不是不要彩禮的嗎?”
熊舒蘭語氣不自然的回道:“我是沒要啊,這只是給來參加婚禮的親戚朋友要個紅包,其他也是正當(dāng)要求而已!
“他們不會要嗎?得你親自下場找女婿討紅包?”
“我……”
熊舒蘭想狡辯一下,可當(dāng)觸及趙瀟那冷漠的眼神時瞬間閉上了嘴巴,背后被冷汗打濕,身體止不住的哆嗦。
威懾了熊舒蘭讓她不敢狡辯,趙瀟目光躍過看向那些分站樓梯間的“親戚朋友”。
嘴角掠過一抹冷意:“尤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