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一步一步走
宋佳嘴上說的厲害，實際上來到胡海清辦公室的時候，立馬慫了，屁顛顛跟在楊飛后邊。
“我發(fā)現(xiàn)你變臉變得挺快嘛�！睏铒w笑著說道。
宋佳不想跟他糾結(jié)這個話題，指著禮物轉(zhuǎn)口說道：“你就買了點水果牛奶，是不是太寒酸了？”
“你這話就說的太外行了�！�
敲響辦公室大門，胡海清請他進去。
剛走進門還沒落座，胡海清就說：“我現(xiàn)在去處理一些事情，大概半個小時，你們要是沒事就在這里等著，如果有事，晚點見也行�！�
“我們沒事，就在辦公室里等就行�！�
說著將手里提的水果和牛奶放在了茶幾上。
胡海清看了一眼，沒說什么，轉(zhuǎn)身走了。
宋佳一句話都沒敢坑，乖乖女樣站在一邊。
等胡海清走了，她才繼續(xù)問道：“你送的東西本來就寒酸，為什么還要說我外行？”
楊飛看到胡海清的辦公桌上有一方硯臺和水洗紙。
這玩意他小時候?qū)戇^，還是自己老爹年輕的時候喜歡練字，抓著他寫過一段時間。
突然看見，勾起以前的回憶，便裝模作樣拿起毛筆，一邊在紙上寫字，一邊說道：“想送些上檔次的禮物當然可以，但這里是學校，我們大搖大擺拿到校長辦公室，別人看到會怎么想？送禮也得分場合，你學廢了嗎？”
“就你懂得多，胡亂浪費別人的紙張�！�
宋佳嘟嘟嚷嚷說道，并湊過來欣賞楊飛大作。
他十幾二十年沒練過字了，寫的字歪七扭八，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楊飛不以為意，自顧自地寫著，并笑道：“這叫水洗紙，沾著水練字的。”
宋佳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紙張，硯臺里也是清水而非墨水。
“你的字寫得也太丑了，讓我寫幾個字讓你瞧瞧。”
她拿過毛筆劃了一橫，紙上出現(xiàn)一條清晰水印，然后慢慢的消失。
覺得有意思，便一筆一劃地寫了起來。
一連寫了三個大字。
跟楊飛的字半斤八兩，誰也別嫌棄誰。
這時候，胡海清去而復返，剛走到半路，系主任又打來電話說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
他看到宋佳正在握筆寫字，走過來瞅了一眼：“小宋的字還得多練啊，在我們那個年代，很多初中生水平都超過你了�！�
宋佳心里犯嘀咕，現(xiàn)在是網(wǎng)絡(luò)時代，字都很少寫了，更別說毛筆字了……
她剛想辯解一下，其實自己只寫了三個字，其他都是楊飛寫的。
誰知道楊飛立馬往后退了幾步，叉腰說道：“我剛剛都說了，你這個字就不要顯擺了，非得教我寫毛筆字，獻丑了吧�！�
宋佳：“……”
接下來，楊飛跟胡海清聊了些關(guān)于培訓班的事情。
楊飛有意讓宋佳多表現(xiàn)，大部分時間都讓她與胡海清當面交流。
沒辦法，他只是個外人，借別人的關(guān)系才能開后門。
胡海清跟他就是虛與委蛇，裝裝樣子。
以后培訓班發(fā)展壯大，總是需要一個負責人與校方交接溝通，宋佳就是最適合的人選。
宋佳想法比較淺，還在第一層，只覺得楊飛實在不靠譜。
居然讓她當主力，關(guān)鍵她跟胡海清面對面聊天，會不由自主的緊張，反應(yīng)總慢半拍。
這家伙，就是想看我出丑！
哼，討厭的家伙！
幸好，來之前，她就問過打算和校長聊些什么，知道他的想法。
這才沒有慌亂出錯一頓亂說。
“培訓班已經(jīng)有一批學員交錢報名了，我們覺得差不多可以跟教課老師當面確認下正式上課的時間了�！�
“這件事情好辦，下午我就讓陳老師和王老師去你們培訓班一趟，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溝通就好。”
他略帶欣賞的說道：“小宋的思路挺清晰的，知道哪一步該做什么，這一點十分難得�！�
宋佳看了楊飛，這事的功勞應(yīng)該算在他頭上。
只不過這家伙根本沒邀功的意思。
而且還順水推了一把，“胡哥，宋佳這孩子做事既認真又努力，確實是個好苗子�！�
夸歸夸，可這語氣是怎么回事？
跟校長平輩而談，自己卻變成了孩子？
大幾歲，愣像是兩代人……
這便宜被占得，宋佳臉都黑了。
“呵呵，她確實不錯，主要還是運氣好，她恰好認識你，而你又恰好認識趙家小姐�！�
說來說去，還是在內(nèi)涵楊飛。
至于‘胡哥’這個稱呼，他似乎并不在意。
可能壓根就沒當回事。
楊飛哈哈一笑，稱：“胡哥真是個幽默的人�！�
今天也沒有聊太多別的，除了培訓班的事情，順便了解了下南喬美院的歷史。
以及未來的目標。
全國八大美院，南喬雖然占有一席，終究資歷太淺。
在東陵算是頂級學府，可和另外七家放在一起，就是吊車尾。
提升排名，是胡海清在任期間最想完成的事情。
哪怕只是前進一名，他也可以光榮退休了。
楊飛自然順著說：“胡哥有這份心，肯定會有這一天的�！�
胡海清只淡淡一笑，“沒那么容易�！�
他手里還有工作，不可能跟楊飛一直閑聊。
楊飛也清楚這一點。
察言觀色，覺得差不多的時候，主動起身，“今天就先聊到這吧，還是挺感謝胡哥的支持�！�
“沒事，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難，可以直接跟我說。”
這番談話，至少提升了一些好感度。
楊飛覺得暫時做到這樣也就可以了。
“好的，那我們先走了�！�
等他們走后，胡海清看了眼茶幾上的水果和牛奶。
然后叫來陳老師和王老師。
“下午你們?nèi)铒w的培訓班一趟，他那邊打算正式開課了，哦，對了，這些牛奶和水果是楊飛讓我給你們的�！�
陳老師笑著說道：“都簽了協(xié)議了，楊先生還這么客氣�！�
胡海清說道：“我也說了這話，可他十分堅持，所以你倆還是收下吧�！�
他能做的也就這些了，至于楊飛跟兩位老師能否合拍，就看他們自己了。
下午2點剛過，陳老師王老師來到培訓班和楊飛見面。
有了上午胡海清的搭線，他們對楊飛加深了些好感。
談?wù)撻_課的事情，進行的十分順利。
時間和報酬也都談妥了。
等到幾天后，正式開課的當天，楊飛還請來了電視臺的記者做一檔節(jié)目。
本來都很順利，可當天課程結(jié)束之后，王老師和陳老師都產(chǎn)生了些擔憂。
便把想法告訴了胡海清。
胡海清想了想，說：“先這樣吧，你們說的這些也僅僅是猜想，真有其他老師反應(yīng)再說�！�
他們所說的，其實就是，歐然培訓班前綴掛了南喬美院，而且還是本校老師親自教學。
可上課的學生，大多都是外校的，實在不和規(guī)矩。
兩人的擔憂很快變?yōu)楝F(xiàn)實，很快就有其他老師到胡海清這里反應(yīng)。
胡海清早有準備。
他把這些老師還有楊飛都叫上，大家坐下來聊了聊。
“楊飛，這件事你有什么要說的？”胡海清問道。
其實就是一個過場，讓這些有意見的老師都安靜下來。
他們的想法，胡海清也能猜到一些。
本校老師在開在本校的培訓班里收取酬勞代課，教本校學生算了，還教外校學生。
一是覺得不合規(guī)矩，二是藏了私心。
“我們之前不是簽訂了協(xié)議么，協(xié)議上并沒有說不能教外校學生啊�！�
“而且，培訓班并不屬于南喬美院，它是獨立存在的，所以是教校內(nèi)學生還是教校外學生，最終解釋權(quán)在歐然培訓班。”
“所以幾位老師，你們的擔憂完全是沒必要的，陳老師和王老師說白了是利用課外時間賺取外塊，這并沒有什么不妥呀�！�
他對答如流，甚至向在場幾位老師也拋出橄欖枝。
“現(xiàn)在培訓班剛起步，正缺老師，你們有興趣來教課嗎？”
“我們這邊報酬還可以，一堂課300塊，如果后續(xù)被評選為明星講師，一堂課可以繼續(xù)提升至600、800兩檔�！�
楊飛看向諸位老師，等著他們的回答。
“這……”
一堂課300塊，對兼職收入來說，已經(jīng)非常客觀。
后續(xù)表現(xiàn)好，還能繼續(xù)提升，誘惑力實在太大。
老師們面面相覷，最后一同看向胡海清，“胡校長，您怎么看？”
胡海清內(nèi)心好笑，明明很動心都想答應(yīng)，偏偏拉不下臉，還假惺惺地問我？
他向趙芷珊承諾過，會全力支持楊飛開辦培訓班。
這種時候，自然不會唱反調(diào)。
“楊飛既然是問你們，你們自己拿主意就好，只要不影響學校課程就行�！�
得胡海清的準確回復。
幾位老師紛紛答應(yīng)，都愿意加入培訓班，成為培訓班的代課老師。
老師多了，課程安排也就寬裕了。
接下來幾天，在上課途中，都會有電視臺的攝影團隊來拍攝。
老師們不明白楊飛想干什么，楊飛解釋說：“做一條宣傳短片，你們正常教學就行，千萬不要被影響到�！�
王老師好奇心比較重，問道：“會上電視嗎？”
楊飛笑著說道：“當然會了�！�
宋佳猜想，他這么做的目的，大概是為了推廣宣傳吧？
趁著這個機會，特意在鏡頭里露了幾次臉，難得能上電視，當然得把握住機會。
可能一輩子就這么一次呢。
她確實才對了。
等片子剪出來后，先是在東陵電視臺播放。
然后，他又帶著片子來到東陵師范，見到賈善水。
“賈校長，我這里有條片子，希望能夠在學校內(nèi)投放�！�
他仔細觀察過，整個東陵師范，用作宣傳的LED屏加起來總計有三十一塊。
覆蓋到學校每一片區(qū)域，包括教學樓、圖書館、學生宿舍樓、食堂等等。
如果全面投放，宣傳效果，就東陵師范本校而言，勝過電視臺十倍。
賈善水有些為難，“這個，恐怕有些難度啊�！�
學校里的LED屏不是不能做商業(yè)用途。
但是有兩個條件限制。
第一，必須與學習有關(guān)。
第二，需要繳納投放費用，而且需要校方審批，得和宣傳部的通氣，這就涉及到另外一位副校長。
楊飛捐贈圖書樓，讓他占了便宜，可別人并沒得到好處，這事恐怕沒那么好談。
賈善水也把情況跟楊飛說明了。
楊飛笑道：“這個好辦，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交廣告費不就行么，而且也和本校內(nèi)的培訓班有牽連，完全符合第一個條件�！�
賈善水見楊飛這么爽快，便不再啰嗦，“這樣，我先跟郭校長談一談，問問具體細則�！�
“好的。”
楊飛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自己倒了杯水喝。
辦公室的空調(diào)很給力，既讓人覺得涼快，又不會覺得冷，溫度適中，呆在里面就不想出去。
賈善水坐在椅子上給郭校長打電話，提起LED廣告投放的事情。
一番商談，那位郭校長親自來一趟，跟楊飛當面溝通。
20分鐘后，郭校長來到賈善水辦公室。
賈善水替兩人做介紹。
郭校長一眼就認出了楊飛，那天看圖書樓的時候，楊飛正好在他們身后。
他那時候才知道，原來為學校捐贈圖書樓的人，居然這么年輕。
“楊先生你好�！�
“郭校長，你好�！�
客套一番，郭校長直接問道：“楊先生打算在什么時間段投放，每次投放時間持續(xù)多久，總計投放多少天？”
他問這些，就是為了計算所需要的費用，學校有明確的相關(guān)規(guī)定。
楊飛想了想，問道：“不知道各個區(qū)域什么時間段投放效果最佳？”
三十一塊LED屏，遍布三十一個區(qū)域。
不同區(qū)域，最佳投放時間都不相同。
所謂最佳投放時間，實際上是指什么時候該區(qū)域?qū)W生流量最大。
這個也沒有具體的準數(shù)，只能做到大概精確。
粗略了解后，楊飛說道：“那就在這些時間段，分別投放，每次投放時長持續(xù)半小時，先連續(xù)投放一個星期，看看效果�！�
郭校長隨即計算投放廣告所需要的費用。
“總計需要四十萬�！�
“沒問題�！�
見楊飛爽快，郭校長又好意提醒，其實LED投放是一方面，也可以在廣播站打軟廣告，到時候我介紹個學生給你。
“好的，謝謝了�！�
“楊先生太客氣了，都是為了教育，您的團隊我有所耳聞，相信從歐然培訓班出來的學生，以后就業(yè)會順利許多�！�
事情談妥，閑聊幾句后，楊飛來到培訓班。
這邊的第一批學生已經(jīng)開始上課。
但是這些天過去，學生報名的情況并不理想。
除了何蔚藍那一批學員開課外，后續(xù)也只招到10個學生，總共只有兩個班開課了。
和南喬美院相比，差了十萬八千里。
“許濤，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來培訓班一趟�！睏铒w打電話說道。
許濤接到電話，趕忙叫上杜偉，打算一起去培訓班。
正巧胡新剛剛出院，聽說他們現(xiàn)在要去見楊飛，也想跟著一起。
“你們也帶上我吧，我也想跟你們一起兼職。”他發(fā)自肺腑的說道。
許濤關(guān)心地看著他，“你現(xiàn)在才剛出院，還不著急吧，等胸口的紗布拆了再說。”
胡新笑道：“沒關(guān)系的，醫(yī)生說只要不做劇烈運動，多休息，每日按時吃藥，而且我也只是先見見楊哥，他真給我安排個事情，肯定也得等到痊愈之后�！�
見他話都說到這份上，再拒絕就不合適了。
“行吧，咱們一起去�！�
從宿舍走過去，需要十幾分鐘的路程，為了減少他的運動量，決定坐車過去。
等車十分鐘，乘車兩分鐘。
在培訓班里，他們?nèi)艘姷搅藯铒w。
許濤和杜偉和楊飛已經(jīng)混熟，見面很自然地叫了聲：“楊哥。”
胡新有些拘謹，主要是沒有和同學之外的人打交道的經(jīng)歷。
最主要的，還是眼前這個人，以后還會是自己的老板。
“楊哥，你好�！彼鴥扇�，也跟楊飛打招呼。
“許濤，這位是？”楊飛問道。
許濤笑著介紹道：“楊哥，他是我們一個寢室的，就是上次跟你說過的，摔了一跤，血氣胸住院的室友，他住院的時候就說想見見你，現(xiàn)在出院了，一定要跟過來�！�
楊飛懂他的意思。
“我知道你，你叫胡新，怎么樣，出院后還有不適的地方嗎？雖然是微創(chuàng)手術(shù)，但還是要注意休息，兼職的事情先不著急，養(yǎng)好身體要緊�！�
胡新說道：“嗯，我會注意的�！�
“等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先跟著許濤適應(yīng)一段時間，之后我再單獨給你安排個事做�！�
簡單交代之后，楊飛口風一轉(zhuǎn)，聊起了東陵師范這邊的宣傳工作。
“最近的宣傳效果很不理想，你們做過總結(jié)沒有？”
楊飛看向杜偉問道。
杜偉扭頭看向許濤，“濤哥，還是你說吧。”
許濤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之前我們只想著盡快把宣傳單發(fā)出去，卻沒有多花時間給那些學生們講明學習室內(nèi)設(shè)計對今后就業(yè)的影響，后來還是唐吉先發(fā)現(xiàn)這一點，讓他占了先機，而且不斷抹黑我們，實際上，有相當一部分學員，都被他挖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