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羽陷入沉思,忖度良久后,凝注蔣書忻,道:“好吧,既然是貴人求見,我韓羽自當(dāng)遵從!
他平淡一笑,接著道:“蔣縣令,今日多謝你傳遞消息了!
既然有人在暗中注意著他韓羽,韓羽也就根本避無可避,還不如一探究竟。
最多不過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聽到韓羽親口答應(yīng),蔣書忻不由得大笑著拍手稱快道:“好,有魄力,不愧是韓羽,少年豪杰!”
蔣書忻筆直地凝視著韓羽,笑道:“既如此,那我便不再叨擾了。不久后,會有貴人的車駕前來,親自請你去!我就先告辭了。晚間,我們不見不散!
“告辭!
說完,蔣書忻邁著春風(fēng)得意的步伐大步離開。
看著蔣書忻的背影,韓羽臉色有些陰沉,眉頭緊蹙,恨不得牙齒都要咬碎了。
不過,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走了。
他著實沒有想到,蔣書忻這混蛋竟然這么快就攀上了高枝,而且,從他今日的態(tài)度來看,這“高枝”只怕與翎國公府范家還是死對頭。
韓羽深吸口氣,漸漸地平復(fù)下心境。
……
外面,天色逐漸黯淡下來。
韓羽走到窗邊,朝著街道上沿望過去,只見得一輛大型的雙駕馬車安靜地停在路過,周遭還圍著十多個侍衛(wèi),顯然正是蔣書忻所言的“車駕”。
韓羽眼眸微瞇,喃喃道:“如此豪華的車架規(guī)格,不會是麓王府的人吧?麓王府的人找我,他們想干什么?”
韓羽有些心里沒底。
現(xiàn)在韓羽雖然聲名鵲起,但是面對麓王府這種龐然大物,此刻的韓羽根本沒有反抗和招架的資本。
就在韓羽心煩意亂,冥思苦想之時,在街道上等待的侍衛(wèi)有些耐受不住了,于是上樓叩響了韓羽的房門。
“韓先生,時辰到了,若是再不動身,就要遲到了!笔绦l(wèi)沉聲道。
陳小鵬、陳良等人聞聲后迅速趕來,阻擋在韓羽書房的門前。
那侍衛(wèi)眼眸微凝,冷聲道:“你們這是何意?難不成要駁了我家老爺?shù)拿孀訂??br>
“嗤啦!”
話音剛落,那侍衛(wèi)瞬間抽出了腰間的佩刀,刀鋒筆直地指向陳小鵬和陳良二人,怒道:“滾開!再不滾,你們得死!”
剎那間,在場的氣氛凝滯到了極點。
眼看著對方直接動刀,陳小鵬也瞬間來了火氣,抽刀怒道:“他娘的!就你會使刀?兄弟們,都出來吧,抄家伙!”
“鏘!”
“……”
轉(zhuǎn)眼間,自樓上樓下有著十幾個河溪村大刀隊的人持刀擁堵而來。
場面瞬間沸騰了。
“住手!”
就在眾人打算動真格的時候,書房內(nèi)突然傳出一道平靜而又威嚴(yán)的聲音。
而后,韓羽推開房門,緩緩邁步走出。
他看向在場眾人,輕輕在虛空中按了按手掌,平靜道:“把刀都收起來,貴人請吃飯,何必搞得如此緊張兮兮?”
旋即,韓羽看向?qū)Ψ侥莻侍衛(wèi),淡淡道:“這位大哥,煩請收起刀,然后前方帶路!
那侍衛(wèi)首領(lǐng)淡淡一笑,收起寒刀,伸手示意道:“韓先生,這邊請!
……
伴隨著車駕疾馳在路面上重重的哐啷聲,韓羽便在眾侍衛(wèi)的保護之下,朝著城西而去。
在韓羽等人的身后,陳小鵬和陳良遠遠跟隨,如果有意外突發(fā),他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趕到韓羽身邊。
但即便如此,坐在不知道去往何處的車駕內(nèi),韓羽依舊很不舒服。
不過韓羽心中也逐漸明朗了,這車駕多半就是麓王府的無疑了。
除了麓王府,整座濱州估計沒有人敢這么囂張。
這么囂張跋扈的麓王,也難怪龍椅上的那位龍祥皇帝要著手整飭濱州了。
正當(dāng)韓羽思忖之時,車駕的速度緩緩?fù),最終安穩(wěn)停下。
韓羽耳朵微動,只聽車駕外傳來聲響。
“人帶來了嗎?”
“帶來了,就在車?yán)。?br>
“好,公子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快把人送進去吧!
“是!”
說完,先前那位侍衛(wèi)首領(lǐng)探頭進車駕內(nèi),視線筆直地盯著韓羽,道:“韓先生,該下車了,我家公子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然后,韓羽被人沒好氣地驅(qū)逐下車,甚至有種趕犯人的感覺。
韓羽的視線四下游移,然后看向正中央的酒樓匾額,上面書寫著三個大字——婉音居。
婉音居乃是青陽縣城內(nèi)最大的煙柳之地,此刻的婉音居附近,被全副武裝的兵丁們團團圍住,戒備森嚴(yán)。
再聯(lián)想起之前那侍衛(wèi)首領(lǐng)與旁人的對話,其中有人稱那貴人為“公子”,這時韓羽已經(jīng)隱隱猜到了,到底是誰要見他!
赫然便是麓王的兒子,李左慈。
就在此刻,韓羽突然眼前一黑,然后被周圍的侍衛(wèi)套上麻袋,押解著進入婉音居。
一路來到偌大的廳堂內(nèi),韓羽從麻袋內(nèi)掙脫出來。
與此同時,韓羽很快便聽到周遭有著笑聲傳來,同時鼻尖一甜,名貴的熏香氣息也隨之傳來。
這時,一道空靈瑩潤的少女聲音幽幽傳出:“李公子,這就是你說的有趣之人啊,原來竟是韓羽韓先生啊!
那少女上下打量韓羽,嬌笑道:“不錯,倒是挺英俊的!
李左慈淡淡一笑,道:“今今,待會還有更有趣的呢!
“……”
就在他們談笑之時,韓羽此刻眼前的朦朧也漸漸消散,恢復(fù)了如初視野。
只見——偌大的廳堂之內(nèi),擺著十多套精致桌椅,分別置于堂中兩側(cè);首位上,一個身穿純白色綢衣的青年軟糯地癱在鋪滿皮毛毯子的椅子內(nèi),臉上滿是驕縱和淫逸的氣息。
這青年便是濱州麓王府,麓王之子,李左慈。
此刻,李左慈慵懶的視線掃向韓羽,冷冷道:“你便是那近日在青陽縣城鬧得沸沸揚揚的韓羽?”
韓羽淡淡地回應(yīng)道:“正是!
李左慈冷冷道:“見到本公子,為何不跪?”
此刻,正是他李左慈立威、展現(xiàn)出他小王爺威嚴(yán)的時候,他豈能放過這次機會。
再說了,能夠在李今今這樣的佳人面前逞個威風(fēng),正是他李左慈最喜歡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