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朱御醫(yī)還算識趣,只是在外間候著,蕭天耀專心給林初九按揉時,完全把朱御醫(yī)忽視了,只當(dāng)他不存在。
每一次按揉約莫要半刻鐘,中途需要休息片刻,才能按揉下一次,等到蕭天耀將五次全部按完,約莫半個時辰。
朱御醫(yī)估摸著時間,對蕭天耀道:“王爺,讓王妃再泡一刻鐘,就可以抱出來了。”
“……”內(nèi)室的蕭天耀沒有應(yīng),朱御醫(yī)站在外間,只能干瞪眼,然后掐著手指算時間。
一刻鐘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對于手頭有事做的人來說,一刻鐘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可對掐著時間算的人來說,一刻鐘著實是漫長了一些。
堪堪到一刻鐘,朱御醫(yī)就迫不及待的提醒,“王爺,時辰夠了,再泡下去,王妃的身體該受不住了!
在熱湯里泡久了,很容易窒息,林初九現(xiàn)在昏迷不醒,就是不舒服也開不了口,朱御醫(yī)不得不把時間掐準(zhǔn),不然要是泡過頭了,那又是一遭罪過。
蕭天耀依舊沒有搭理朱御醫(yī),不過室內(nèi)傳來的“嘩啦”的水聲,足已表明蕭天耀聽到了朱御醫(yī)的話,只是懶得回復(fù)他罷了。
“呃……果然人好就會惹人嫌。”朱御醫(yī)摸了摸鼻子,一臉不自在。
他之前賣林初九的時候,沒有一點不自在,還得了王爺夸贊;現(xiàn)在想保林初九,不僅十分不自在,還被王爺嫌棄了,想想就心酸。
不過,朱御醫(yī)絕對不是軍中最心酸的,此刻軍中最心酸的人,要數(shù)軒轅摯莫屬了。
朱御醫(yī)走之前,雖然給他喂了一顆解毒藥丸,可那解毒藥的效果實在一般,只能勉強壓制毒素,讓軒轅摯死不了,該怎么痛還是怎么痛。
軒轅摯不是一個不能忍痛的人,但這種痛,痛入骨髓,就好像有一把刀插入他的腹部,不停的攪動一樣。
“啊……”軒轅摯著實是忍不了,痛得大喊:“來人,來人,宣御醫(yī),宣御醫(yī)。御醫(yī)死哪里去了?你們這群狗奴才,再不把御醫(yī)宣來,本殿下殺了你們。”
軒轅摯痛得失了理智,已經(jīng)忘了這是東文軍營,還以為自己在帝國,是帝國一呼百應(yīng),萬人簇擁的大皇子。
“來人呀,來人呀……”軒轅摯大喊大叫,五官扭曲成一團,嘴角有黑血流出,看上去十分可怖。
看守他的小兵一臉猶豫,不知要不要去給軒轅摯請大夫。
要請的話,又請誰?
“朱御醫(yī)在給王妃醫(yī)治,我們?nèi)フ堈l?”小兵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要怎么辦。
他們可沒有膽子,去和王妃搶大夫。
“請屁,朱御醫(yī)不是說了,他死不了嘛,讓他痛著就是了!币淮肢E的大漢,猶豫一下,理直氣壯的說道,末了還補了一句:“王爺說了,只要人不死就行了,其他的別管,嫌他吵的話,把他的嘴堵上就是了!
“說得對,把嘴都上了,就不會吵了!毙”D(zhuǎn)身尋了兩塊破布,粗暴的將軒轅摯拎了起來,然后將破布塞進軒轅摯的嘴巴里,然后像丟破布一般,把人甩在地上。
做好這一切,小兵就出去了,沒有看到軒轅摯不同尋常的安靜,和他腦袋下那一灘血跡……
在朱御醫(yī)的全力救治下,林初九已脫離危險,只是現(xiàn)在還處在昏迷中,一時半刻醒不了。
“王妃暫時沒事了,只是不能一直不吃東西,得給她喂一點熱湯,不然光餓就能把人餓死。”說這話時,朱御醫(yī)十分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