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耀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怔怔地看著她,好半天后才輕嘆了口氣,“可以。來人,送王妃回去。”
“不……”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見林初九身子一晃,一頭栽了下去。
“用……”終究還是沒有撐住,真丟臉。
“該死!笔捥煲磻(yīng)極快,輪松一滑便上前接住了林初九,“你怎么了?”
林初九軟軟的倒在蕭天耀的懷里,雙眼緊閉,沒有一絲反應(yīng)。
“吳大夫,過來!”蕭天耀大喊,吳大夫已在身前,半蹲下來為林初九診脈,“體力透支,思慮過重。又發(fā)熱了,傷口也裂開了!
吳大夫指了指林初九衣襟前的血跡,不由地嘆了口氣。
身份尊貴的王妃,其實(shí)是一個苦命人。偌大的王府里,沒有一個心腹可用之人,凡事都只能靠自己,受了這么重的傷,也得強(qiáng)撐著處理這些事。
“走!笔捥煲挷徽f,抱起林初九,示意侍衛(wèi)推他回去。
墨神醫(yī)知道這是一個好機(jī)會,忙道:“王爺,老朽那里有極好的外傷藥,先請王妃……”
“不用了!笔捥煲坏饶襻t(yī)說完就打斷了,抱著林初九頭也不回的離去,侍衛(wèi)緊隨其后,流白落在最后,離去前看了墨玉兒一眼,那一眼很是復(fù)雜。
人全部散去,只余墨家父女,墨玉兒怔怔地看著蕭天耀一行人離去的背影,喃喃的道:“爹,事情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前一秒,林初九還是害蕭王爺?shù)淖锶,怎么一夜之間,就變了一個樣。
“我也想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你怎么會這么不小心,居然會被陸元利用?”墨神醫(yī)看著桌上三根一模一樣的白玉發(fā)簪,還有那一本攤開的書,一時間愁容滿面。
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敢想,只想醫(yī)好蕭天耀的腿,然后平安地離開這里,他保證他再也不來東文。
“玉兒,嫁入蕭王府的事你別再想了,為父辦不到!彼購(qiáng)也只是一個大夫,如果蕭天耀不需要他,那么他就什么也不是,而他曾經(jīng)救過的那些人,也不一定會為一個已死的他,去得罪東文的戰(zhàn)神。
墨玉兒不敢置信地看向墨神醫(yī),“爹,你在說什么?王爺答應(yīng)娶我的!
“玉兒,別那么天真!蹦襻t(yī)無力的嘆氣,他原本覺得自己的女兒很好,可和林初九一比,他才明白,他的女兒沒有他想的那么優(yōu)秀。
“爹,明明說好的事,怎么又要反悔了呢?”兩行清淚滑落,墨玉兒咬唇道:“是林初九對不對?是因?yàn)樗脑,所以我不可能嫁給王爺?”
“不,與林初九無關(guān)!蹦襻t(yī)憐憫地看著墨玉兒,“沒有林初九王爺也不會娶你!
能被人利用一次,就能被人利用兩次,墨神醫(yī)不認(rèn)為蕭天耀會娶一個這么蠢的女人,給自己添麻煩。
“明明就是她,就是她不想我嫁入王府。爹,我恨她,我恨她!蹦駜焊韭牪贿M(jìn)去,丟下這話轉(zhuǎn)身就跑。
“玉兒……”墨神醫(yī)佝僂的身子,重重地嘆了口氣,想要追上去可最后還是忍住了。
林初九會說出,永遠(yuǎn)不讓墨玉兒嫁入蕭王府的話,雖有自己的意思,可更多的是代蕭天耀拒絕這門親事,好讓雙方都有臺階下,可偏偏他的女兒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
真得,很天真!
去而復(fù)返的流白,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他什么也沒有做,只是伸手出在虛空抓了一把,然后松開。
漠然的轉(zhuǎn)身,每一步都走得異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