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去央視參加節(jié)目的時間很快就到來了。
宋龍妹細心地幫他整理衣領,然后笑著幫他解壓道:“你上去后別太激動,我在后臺等著你下來!”
陳陽捏了捏她吹彈可破的臉蛋笑道:“放心吧,這幾天終于睡了幾晚好覺,身體已經(jīng)恢復過來了,就算再激動也不會出事!”
宋龍妹白了他一眼:“別天天嘴里就是瞎說!好好的!”
“我說你們膩歪個沒完了?一個破外套,整理十分鐘了,還讓不讓人活?”葉佳怡在門外等得快急死了,忍不住出聲再次提醒。
“好了好了!”宋龍妹出門,悄悄擰了一下閨蜜的胳膊。
“哎喲,師兄,你夫人是容嬤嬤吧?怎么還掐人呢?”小師妹委屈兮兮。
就她這么一插科打諢,陳陽心里本來就不多的緊張感瞬間蕩然無存了。
“出發(fā),咱們?nèi)䲡菐屠贤猓 ?br>央視演播廳。
節(jié)目的錄制已經(jīng)開始。
陳陽暫時還沒上臺,化好妝后正在后臺等待。
這時,臺上的央視主持人正在采訪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的總干事澳德蕾·阿祖萊。
澳德蕾是南美人,這一屆剛剛連任總干事。
此次華國之行也是應華國政府之邀,對華國進行訪問。
節(jié)目上,徐巧先是聊了幾句諸如,恭喜澳德蕾連任、與領導人會面如何如何的場面話。
很快,徐巧就把話題扯到了申遺有關的話題中。
徐巧:“澳德蕾女士,眾所周知,農(nóng)歷新年是華國人從古至今最重要的節(jié)日,請問您對前些日子大|陰博物館官網(wǎng),將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的……華國農(nóng)歷新年,篡改成梆子農(nóng)歷新年這件事怎么看?”
剛剛大家還在一片和風細雨中進行的談話,徐巧這個話題,一下子就讓節(jié)目現(xiàn)場的溫度下降了不少。
澳德蕾感覺到問題的嚴肅性,她剛剛還有些隨意的坐姿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板。
“對于這件事……額,我……額……”在用言語拖延節(jié)奏、緊急思考后,澳德蕾組織了一下語言流暢道:“這可能是大|陰博物館的一種習慣性叫法罷了,我個人認為不需要過分解讀!
徐巧抓住了澳德蕾這句話的潛在含義,追問道:“從您話里的意思我可以理解成,您個人是覺得農(nóng)歷春節(jié)是華國人的節(jié)日,只不過大|陰博物館叫錯了,或者受到了某些利益趨勢,而故意扭曲了這種說法?”
臺下觀眾們聽到主持人的這番話后紛紛鼓起掌來,徐巧果然以知性睿智聞明,一句話就找到了澳德蕾話語中的突破口。
澳德蕾心里那個冤啊,其實一個亞洲的節(jié)日,對她而言,心里根本不在乎,但她的身份讓她必須謹言慎行,不然梆子國的人可是出了名的死纏爛打,被他們掛上了,真是甩都甩不脫。
可偏偏剛剛她整理了一番語言后,還是把潛意識里的東西表露了出來,這讓她額頭都開始冒汗了。
不過老政|客是不會表現(xiàn)出來的,只見她清了清嗓子言語淡淡道:“不,我僅僅是認為,大|陰博物館的行為和內(nèi)在驅動,并不是我一個聯(lián)合國官員能夠理解的。所以對此我不做評價!”
呵呵,虛了。
在場所有人都明白,這個總干事,不,應該是世界上所有人,但凡有點常識都知道,農(nóng)歷新年是華國人慶祝新年的重要節(jié)日,每到這個節(jié)日,世界各地的唐人街都會載歌載舞慶祝新年,從沒聽說這個節(jié)日怎么就變成梆子國發(fā)明的了。
徐巧接著又道:“我收到一些消息,據(jù)說梆子國某財團向大|陰博物館捐獻了一筆錢,然后提出的要求就是要在新年里,將其網(wǎng)頁上每年都有的華國農(nóng)歷新年,改為梆子國農(nóng)歷新年,您怎么看呢?”
話語主導權這東西,一旦失去,就很難挽回。
所謂一步退,步步退,很顯然,澳德蕾已經(jīng)陷入了這個尷尬的場景。
但她依然不慌,因為梆子國暫時并沒有就【農(nóng)歷新年】向教科文組織申遺,所以以上問題對于她一個教科文組織的總干事而言,事不關己。
既然不是自己業(yè)務內(nèi)的事情,那澳德蕾毫不客氣地出言道:“主持人,對于這件事,我了解不多,而且這也不是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工作,請換個話題!”
徐巧聞言皺眉,她本打算在這件事上再追問幾個問題,徹底占據(jù)了話題的主動權,然后才轉入申遺的相關問題,可沒想到對方警惕性如此之強,竟然直接斷然拒絕回答問題。
徐巧沉吟了兩秒鐘,然后笑道:“行,澳德蕾女士,那我們換個話題如何?”
澳德蕾松了一口氣,然后笑著點了點頭。
徐巧這時面對臺下的觀眾道:“其實今天我們除了邀請澳德蕾女士參加對話外,還邀請了一位神秘嘉賓,這位嘉賓是一名廚師!”
“廚師?”
“廚師參加這種節(jié)目?走錯片場了?廚師不應該在美食節(jié)目嗎?”
“是不是搞錯了?”
就在澳德蕾和所有觀眾全都一頭霧水的情況下,徐巧起身鼓掌道:“歡迎華國料理廚師,陳陽先生來到【對話】節(jié)目現(xiàn)場!”
全場掌聲被帶動而起,一時間聲震影棚。
陳陽站在后臺,葉佳怡在他身邊鼓勵道:“師兄,拿出你平日里訓我的高姿態(tài)來,給老外上一課!”
宋龍妹則溫柔的拉著陳陽的手:“沒事,不管結果如何,我永遠站在你身邊!”
陳陽沖她點了點頭,然后用手指彈了彈師妹的腦門,便一步跨出,來到燈光下的前臺。
隨著鏡頭的緩緩移動,大屏幕上陳陽的樣子被放大后,觀眾們驚訝的發(fā)現(xiàn)……
“是他!”
“他是什么人?”
“就是那個人間滋味的老板,我本以為他是個好人,瑪?shù)路ǹ!?br>“臥槽,人家就是個廚師,能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他殺了你爹?”
“狗謝特,這個比把蘭州牛肉面交給一個名叫崔興浩的梆子,那個梆子回國后做起了牛肉面生意,還特么對他們政府說,牛肉面要申遺,因為牛肉面是梆子國發(fā)明的!”
“沃日,拿把刀給我,我現(xiàn)在上臺把他砍了!”
“這才哪到哪,他還提供場地給這兩天不要碧蓮的梆子國女主播,說湯包也是梆子國發(fā)明的!”
“狗曰的,我要他死,他憑什么站在這個地方?憑什么?”
臺下一時間群情激奮,竟然在節(jié)目錄制現(xiàn)場對陳陽喊打喊殺起來。
饒是陳陽心理素質(zhì)強大,這時候后背也是冷汗直冒。
后臺的宋龍妹更是揪心地眼淚都快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