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現(xiàn)在的欒廷玉……臉上的表情就像是活見了鬼一樣!
估計現(xiàn)在,燕然就算讓范楞娃當(dāng)場娶了他娘,他都不敢再說一個字了!
扈三娘姑娘見狀,知道這位年輕大官手段厲害,到是對自己還算是客氣。
她連忙低聲向著燕然說道:“只要能救我家中父母性命,我能不能嫁給祝彪,倒也算不得什么!
“這樁婚事,原本就是家里定的,那祝彪我也不怎么心悅他!
“沒奈何獨龍崗這樣的小地方,也沒有個齊整干凈的人物,要不我爹娘也不會答應(yīng)這樁婚事……”
燕然一聽,原來扈三娘也不是非要嫁給那個祝彪不可,心里頓時松了口氣。
倒不是燕然非得拆散這樁婚事不可,而是因為扈三娘的婚事只要還算數(shù),她就不可能扔下丈夫,自己逃命!
這時的小侯爺看著扈三娘,從剛才這句話他就聽得出來,這姑娘直爽得有點可愛。
原本就應(yīng)該如此,扈三娘生長在鄉(xiāng)下,心里沒有那么多彎彎繞。在莊子里被人眾星拱月地捧著,也用不著動什么心機(jī)。
就算是有人敢欺負(fù)她,這姑娘的武力值,也足以讓她反擊回去。
說實話,在大宋出現(xiàn)這樣性格的姑娘,還真是難能可貴。
燕然心里感受最深的一點就是,這個時代的人,實在太會說話了!
所以這扈三娘這個實在姑娘,才會給他帶來由衷的親切之感。
這個時候,那位騷包老道因為之前聽到燕然說過,要留下這位姑娘。
因此老道在旁邊板著臉說道:“我家主人說你嫁不了那個祝彪,不是你愿意不愿意的事!”
“你二人命數(shù)相沖,若是強(qiáng)行成婚,兩家必有大禍,這是為了救你性命,你懂不懂?”
扈三娘抬頭一看,這老道義正詞嚴(yán),說得有板有眼。
再低頭一想……最近莊子上的事,果然和老道所說的一樣。
似乎真的是婚期越近,扈家莊就越倒霉。扈三娘想到這里,再也不敢小瞧面前的老道,倒是把道人說的話,暗自記在心里。
之后扈三娘向著燕然問道:“照著相公所說,我便是不與祝彪成婚……下一步又該怎么辦?”
“我一家性命,該如何從梁山賊寇的手里救出來?”
“那還不簡單?”燕然示意讓扈三娘等著。
然后小侯爺讓人把浪里神箭于化龍,從前面院子里叫過來。
這位于化龍,自從朱勔一案之后,見識了燕然的謀劃手段,性子也比之前沉穩(wěn)了許多。
上次他搞垮了神運昭功石,這段時間一直就在燕然府中聽令。
最近這段時間他沒什么任務(wù),因此這次聽到燕然相招,便是精神抖擻地快步趕來。
等這小伙子進(jìn)了院子,燕然向他問道:
“大運河水系,是不是經(jīng)過梁山泊?”
于化龍一聽,燕然問的是這件事,對于南方水系的情況,他可是再熟悉不過了!
因此于化龍立刻答道:“小侯爺說的運河水系,是從汴京出發(fā),直到山東一段都是廣濟(jì)河!
“山東一帶運河的核心,就是梁山泊。那里水面寬闊,蓄水量大,一直被用來調(diào)節(jié)運河水量!
“然后從梁山泊再往北,直到淮河一線,就都是濟(jì)州河了!
“如此說來,倒是正好!”燕然一聽之下便笑了笑,之后他連忙讓人把江山如畫九里黃大師請了過來。
同時叫過來的,還有明天就要隨著種師中大隊出發(fā)的龐七郎。
等人到齊了之后,燕然把懷里那封宋江的勸降信拿出來,交給了九里黃大師。
他對老人家笑道:“大師在筆墨字跡上的本領(lǐng),那是天下無雙!”
“我想請您照著這封信上的筆跡口吻,紙墨印信,偽造另一封書信!
九里黃大師聞言,立刻微微點頭,示意燕然說出書信的具體內(nèi)容。
燕然笑著說道:“就按照這封信的形式,您再寫一封勸降信。”
“就說梁山上的大寨主,頭把交椅宋江,如今已經(jīng)和江南方臘結(jié)為盟友,約定守望相助。”
“這一次朝廷官軍,去南方攻打方臘,正好路過宋江的梁山泊,因此宋江才寫了這信,給朝廷軍中主將童貫!”
“。俊甭牭竭@里時,大家都是心中一震!
眾人心說:這小侯爺打的是什么主意?這也太荒唐了!
燕然卻笑著說道:“九里黃大師只管怎么口氣狂妄,你就怎么寫!
“就以宋江的口吻說,若是童貫不肯率領(lǐng)大軍過來歸降,梁山泊便讓他一兵一卒都到不了江南,在山東境內(nèi),就把他們這幾萬大軍給辦了!”
隨即燕然用手指向龐七郎說道:“九里黃大師寫完之后,這封信就交給七郎……然后你!”
燕然向龐七郎沉聲說道:“你這次跟隨從種師中進(jìn)軍東南,隊伍順著運河,快到梁山泊的時候,你帶人偷偷潛入童貫的軍營!
“在那里邊,你把童貫的貼身侍衛(wèi)或是他的心腹將校,一口氣殺他十個八個的。然后把這封信,給我扔在童貫的帳篷里。”
“等童貫見了這封勸降信,一定憋不住心中怒火,他幾萬大軍路過梁山泊,居然連山賊都敢挑釁他!”
“只要童貫到時候一發(fā)怒,他立刻就會去攻打梁山!
“如果要是滅了梁山泊……”說到這里時,燕然向扈三娘姑娘笑了笑:“也算是解了你們扈家莊之危!
“要是他們打不過呢?梁山可都是水軍……”
扈三娘聽到這個主意,被驚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向開口燕然問了一句。
“那有什么關(guān)系?”燕然笑著說道:
“打不死梁山還打不死童貫嗎?”
“你這……”
聽到小侯爺這句話,在場的眾人差點被噎。
他們心說:這叫什么主意?
這世上蹭什么的都有,居然還有蹭官軍剿匪的,這小侯爺真能想得出來!
不過大家轉(zhuǎn)念又一尋思,這一計里的絕妙之處,慢慢就顯現(xiàn)出來了。
如果說燕然想要解決扈家莊的威脅,他要么發(fā)動官軍,要么就要燕然自己帶人去。
哪有這輕飄飄的一封信送過去,引得兩伙人,大打出手來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