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罷,余音繞梁。
滿院子死人,全都跑沒影了!
當那些侍衛(wèi)猛然驚覺,再看小樓的窗戶紙上……那些艷麗女子的身影,竟然全都消失了!
這把他們驚得,瞬間目瞪口呆!
怎么我都到了小樓門口,居然被這陣歌聲迷住,全身一動都不能動了?
莫非是鬧鬼了不成?
這些侍衛(wèi)此刻才醒悟過來,他們連忙端著兵刃,一家伙沖進了小樓里!
……
騷包老道滑不留手,當然早就撤退了,侍衛(wèi)們不可能找到那個老道的身影。
小樓的廳堂里,除了一個死去的楚玉樓姑娘之外,只剩下滿屋子的奇香繚繞,久久不散!
且不說這些侍衛(wèi)面面相覷,不知道怎么才好,只能派人去給小蔡相公送信。
單說燕然他們……出門跳墻,直接上房,不走大路,專挑小巷,飛快地離開了這個院落。
等到他們找到了一個無人之處的清凈院落,匯合之后,燕然看到那騷包老道也緊隨其后趕來,身上的道袍被他脫了拎在手里。
老道身上傳來一股極其靈動的香氣,手上的道袍里,似乎還包了一大堆東西。
“你什么時候,把柳十洲大師合的香給偷走了?”
這股香味燕然一聞就是分外熟悉,他一邊從老道手里拿過道袍打開,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東西,一邊笑著向騷包老道問道。
那老道卻恬不知恥地回答道:“那么好聞的線香,貧道還想著偷偷拿點兒,將來行走江湖的時候,說不得做法時能有些用處……”
“你看看!今兒咱不就用上了嗎?”
“這就叫取之于猴,用之于猴……”
燕然沒理會那個沒皮沒臉的老道,他把道袍打開之后,所有人看見道袍里裹的東西,又全都愣住了。
就連燕然,都是萬分不解!
只見道袍里居然是四棵帶著土的花木。
兩尺長的灌木剛剛萌芽,就被老道連根拔下來,連帶著泥土花根兒都裹在道袍里頭。
“這是什么意思?”燕然哭笑不得的向騷包老道問道:“干嘛還偷人家花呢?”
“這可不是一般的花!”而老道卻笑嘻嘻的重新把自己的道袍捆扎好。
“姚黃、魏紫、珊瑚臺、白玉塔!”
“這四株牡丹花放在一起,怎么也值個四五百兩銀子。”
老道笑道:“我剛才唱的那歌里提到了萬花寶殿,想必那些侍衛(wèi)都聽見了!
“然后又有四株奇花,在后院的園子里不見了,同時那個楚玉樓也死了,還在小樓里留下了滿屋奇香!”
“你說你要是那個蔡攸,聽到這個消息你會怎么想?”
“他弄不好會認為是什么四花神降世,殺人奪魂之類的事發(fā)生在那院子里!
“說不定他把自己的愛妾楚玉樓,也當成了花神之一了呢!”
“那都說不準的事,反正給他個理由,就算再玄乎,也比沒有理由強!”
……
此刻燕然才知道,原來老道的唱詞還有這些用意。
看來這個老道騙人早就成了習慣,隨時用一舉一動來誤導別人這種事,已經(jīng)深深地刻在他的血脈里。
所以今天楚玉樓家的事件,被這騷包老道一加工,還真有可能在蔡攸那里,最終落得個疑神疑鬼,摸不著頭腦的結(jié)局。
說不定消息傳出去之后,那個院子里發(fā)生的事,會慢慢的變成汴京城里,一個帶著詭異味道的傳奇也說不定!
總而言之,燕然他們成功度過了這次危機,小侯爺隨即帶隊,回到了燕家侯府。
這下老道又立了大功,不禁有些洋洋得意,小侯爺說要賞他銀子的時候,他卻把腦袋晃得像撥浪鼓一般。
“貧道銀錢已經(jīng)夠用了,我在小侯爺家里錦衣玉食,到外邊逛青樓,還不用自己掏錢!”
“老道還要那么多銀子干什么?小侯爺若是真想賞我……嘿嘿嘿!”
一聽到那老道賤兮兮的笑聲,燕然就知道準沒好事。
果然,就見騷包老道笑著說道:
“我看小侯爺,不是剛剛又逮著一個大美人嗎?就是那個眼睛碧綠的異域姑娘。”
“你說之前之前那個阿依娜,是機速房四大金剛之一,我要不得!
“這次的異域姑娘是從敵人手里抓來的,總不會又是你的人了吧?”
“要不等小侯爺用完了之后,你把她交給老道,讓我好好調(diào)教調(diào)教……”
“你滾!”燕然聽到這話,就知道騷包老道本性難改。
他沒好氣地笑著說道:“你還沒看出來嗎?那倆姑娘是一對雙胞胎!”
“再怎么說人家也是親姐妹,我還真能留下一個,把另一個送給你這個騷包老道去糟蹋?”
“……倒也是哈!那算了!”那老道一聽,肩膀頓時就垮了下來:
“那還是折現(xiàn)吧!有錢總比沒錢好。
……
等眾人在燕家侯府里稍作安頓,燕然就讓羊小白把那位抓獲的假阿依娜,也就是阿依娜的妹妹古依扎,身上的毒給解了。
很快古依扎姑娘身上的毒藥就全部化解,也能開口說話了,可她卻依然臉色蒼白。
畢竟之前毒素,也對她的身體造成了損害,光是毒血都吐出來好幾回了,因此毒性雖去,傷勢卻還沒有痊愈。
如今古依扎的心境,又和之前做誘餌,想要毒殺燕然一伙人的時候有所不同。
畢竟已是兩世為人,她之前扎扎實實的死過了一次,又被燕然親手救回來的!
因此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會得到雨師的信任,也無法回到雨師的身邊。
這次能夠活下來,姑娘只感覺恍如隔世,卻又暗自為自己的前途忐忑不已。
……
燕然回府后,得到一個消息,龐七郎和胡阿佑帶著玉麒麟盧俊義回來了。
這真是喜訊連連,盧俊義在此,燕青勢必會緊隨而來!
尤其是燕然聽說,龐七郎還在大名府城墻上提詩,詩中暗語中說了神州擂的事,生怕浪子燕青找錯了地方,燕然更是心中暗自欣慰。
此時的盧俊義,叉手站在在院子當中等候,燕然卻并沒有把他招過來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