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正色言道:“改的時候,你最好還得考慮到劇烈運動之后,需要急促呼吸的情況!
“要是在打斗的時候影響你換氣,那可是個大問題!”
“……行!”
百里姑娘只覺得這個問題越往深入探討,她就越是呼吸急促。
姑娘心里暗自生氣,心說你長這么大干什么!凈給本姑娘添麻煩……
“哎對了!”燕然卻又問道:“你這身體不再長了吧?”
調戲!肯定是調戲!
這一下百里輕姑娘再沒有絲毫疑惑了,她立刻認定了燕然這小子,果然是沒憋好屁!
要說是誤會,也沒有這么巧吧?左一句右一句的,難道全是巧合?這小子明顯是在一語雙關的調戲我!
你個壞東西……我長不長跟你有什么關系?
百里輕知道自己光憑嘴巴肯定是說不過他,索性直接伸手到肩頭上,摸她的彎刀刀柄……
“行行行!今天咱就聊到這兒。
燕然發(fā)現危險,連忙跳起來說道:“等你改好了告訴我一聲,不行咱再改哦,我有事我先走了!”
等小侯爺出去之后,砍人未遂的百里輕姑娘坐在那,越想越氣!
然后姑娘越發(fā)覺得上不來氣兒,她索性回到自己的屋里,插好門之后解開衣裙,將那件內甲脫了下來。
薄薄的內甲輕柔細密,好似銀浪翻滾,猶如雪片綴成。
看到內甲上面動人的金屬光澤,百里輕姑娘心里的悶氣,倒是消下去了八九分。
這是小侯爺嘗試冶煉合金之后的第一批產品,是他派人遠赴吐蕃,重金采購來的蛇紋石。
又用酸液提取出重鉻酸鉀,用化學法還原出了晶體鉻。
然后再次熔煉,加入金屬錳后融入鋼鐵,煉制出的金屬足以秒殺古今神兵利刃!
于是用坩堝法熔煉出來的首批金屬材料,就被燕然做成了兩件這樣的鎖子甲。
甲環(huán)縫隙細密之極,上手很輕很薄,防御力卻是極其驚人。
經過實驗,燕然發(fā)現這種鎖子甲,竟可以抵御所有弓箭弩箭的射擊。大概只有重騎兵沖鋒時的長槍大戟,才能給它造成損害。
雖然避免不了沉重鈍器造成的損傷,但普通刀劍之類,卻是完全無法傷其分毫。
這兩件鎖子甲其中的一件,燕然給沈紅袖姑娘穿在了身上……上次紅袖姐姐受傷時,一度危及性命,看來也是把小侯爺嚇出心理陰影了。
而另外一件,則是因為百里輕姑娘,經常執(zhí)行刺探偵查任務,為了保證她的安全,所以也是為她特意量身定制的。
百里姑娘當然知道,這種內甲對一個武者來說,都不能用多一條命來形容,那是多了好幾條命!
這簡直是武林圣物級別的寶貝,小侯爺卻不由分說給了她。
同時她還從臥虎臺那邊的兄弟姐妹口中得知,這件內甲的防御力有多厲害,冶煉的時候有多神奇!
當時的機關大師萬茯苓,和鐵匠魏別離,差點都因為小侯爺冶煉的合金,陷入了癲狂狀態(tài)!
要說之前熔煉海底寒鐵的時候,雖然需要的溫度極高,畢竟也還是開爐煉鐵,再怎么說也是正常冶煉范疇內的事。
可是這一次,這種來自吐蕃的合金,小侯爺居然是用水泡石頭,最后濃縮成了墨綠色的水晶!
然后這些奇異的水晶(重鉻酸鉀)經過煉化便是銀白色的鋼鐵,在魏別離大哥他們看來,這都不能叫手藝了,簡直是神仙手段!
再加上小侯爺之前,用尿熬制出來的白磷,在菱鎂礦里冶煉出來的那種會劇烈燃燒,還發(fā)出耀眼白光的金屬……燕然在他們的心中,已經是無所不能的工匠之神!
因此百里輕姑娘心中倍感溫暖,她知道這樣的鋼鐵,若是制成一柄刀劍,便是名垂千秋的神兵利器!
可是小侯爺卻把它做成了一件鎧甲,穿在了自己身上!
……而且這短命的鎧甲,還那么勒人!
真是要了本姑娘的命了!生氣!
……
當百里輕姑娘脫下內甲,準備改好了之后再穿。
之后她一出自己的屋子,就看到小侯爺的院子里,正有一位官員正向著燕然恭恭敬敬地行禮。
“機速房巡閱使武長纓,見過小侯爺!”
……
燕然看著這位新晉巡閱使武大人,心里不由得暗自佩服那位徐處仁相國。
這老頭的動作還真快!剛剛敲定的事,現在人員就已經到位了。
按照他跟徐處仁大人的約定,這位新任巡閱史,名義上是執(zhí)掌機速房的人,但實際上所有公務安排,他卻都要聽燕然的吩咐。
實際上武長纓都不能算是一個傀儡,基本上等同于武德司大門口那塊牌子……
面前這位仁兄,雖然名字起的英武不凡,可是那副尊榮,連燕然都不得不佩服!
這么新奇的人種,徐相國是從哪兒找到的呢?
只見這位武長纓身上穿著官服袍帶,頭上還扣著一頂烏紗,但橫看豎看都像官服里裹了一塊五花肉。
這哥們腦袋大、脖子粗、鼻子寬、嘴唇厚、眼神清澈中帶著愚蠢、神色無辜里含著恐慌,完全是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當他拜見燕然的時候行動遲緩,頭上的汗珠卻是冒得滋滋兒飛快,再看他那腰……用水缸都不足以形容,簡直就是個磨盤!
“武大人……”
燕然才回了個禮正要說話,那哥們兒剛剛直起身,一見燕然行禮,他“撲通”一聲又跪下了!
小侯爺連忙再次上前,把武長纓扶起來。
他心里當然有數,那徐處仁怎么可能把一個大草包,頂在這么重要的位置上?
所以這胖哥們兒,雖然看起來是個空心大湯圓,但內里絕對不會這么蠢萌……
“您來的時候,徐相國是怎么吩咐的?”
等燕然回到椅子上坐下,然后他就發(fā)現自己一開口,這哥們“撲通”一聲又跪下了!
怎么回事?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燕然心里暗自罵娘,氣得又站了起來。
他這次把武長纓仁兄從地上扶起來,直接就給他塞到了旁邊椅子里。
這下好了,嚴絲合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