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目標(biāo)地點有三個:
一是大宋的腹心之地汴京,天子腳下收集情報更容易,想要制造混亂和破壞也方便。
二是大宋和其他國家的邊疆,因為密諜的另一個職能就是收集軍事情報。因此潛伏在邊疆重鎮(zhèn),可以在戰(zhàn)時發(fā)揮最大的作用。
至于第三,則是大宋最容易發(fā)生變亂的地方,間諜會伺機(jī)挑動內(nèi)亂,消耗大宋的實力。
而現(xiàn)在整個天下最大的變數(shù)所在,就是方臘造反的東南!
所以那四個冒名頂替的家伙,有可能并沒有返回大同府原籍,也許是向著江南方臘的勢力范圍滲透過去了!
只是蘇信做出的推測里,有太多假設(shè)的部分。所以在兩江會館里能不能抓到那四個人,還真沒人能說得準(zhǔn)!
眼看著眾人來到了兩江會館,為了防止打草驚蛇,蘇信他們在會館大門外等著。
程煉心扮做一個去里面辦事的人,到兩江會館里轉(zhuǎn)了一圈。
等程煉心出來的時候,對他分外熟悉的蘇信,敏銳地察覺了程煉心眉宇間的神色有異。
一片平淡如常,沒有絲毫沮喪……他們就在這!
這一下所有人心中都是歡欣鼓舞,九位密諜班學(xué)員每人都是一陣狂喜!
今天是他們第一次通過團(tuán)隊協(xié)作,達(dá)成了目標(biāo)。他們配合得緊密無間,每一個人的表現(xiàn)都很成功!
如今勝利就在眼前,就看他們能不能成功抓捕那四個冒名頂替者,完成最后的一戰(zhàn)!
這個時候,一起來的夏語冰教諭就發(fā)揮作用了。
當(dāng)夏教諭跟著蘇信他們走進(jìn)會館,他一轉(zhuǎn)過影壁墻看到院子里,十幾個人正在喝茶聊天。
其中有四個身穿國子監(jiān)衣服的年輕人,蘇信那常年瞄準(zhǔn)射箭的眼睛,立刻就看到其中一個高個瘦長漢子的左手小指外側(cè),有一個圓圓的傷疤。
“陸長生、陳北望、古云飛、趙連山……是他們四個嗎?”
蘇信向著夏教諭低聲問道。
“不是。俊
夏語冰看看那四個人,又看了看蘇信,眼中露出了疑惑之色。
“剛剛一搭眼看著倒有些相像,尤其是陸長生。但仔細(xì)再看看,肯定不是他們!”
“他們在國子監(jiān)三年,我這個當(dāng)教諭的怎么會看錯?”
夏語冰壓抑著聲音,納悶地問道:“蘇監(jiān)司,咱們是不是又找錯人了?”
“不是他們就對了!”蘇信聽到這里,不禁冷冷地一笑。
然后他低聲下令:“上去抓人!”
……
原本蘇信的計劃很完美,只要羊小白姑娘出場,一切很快就能結(jié)束。
羊姑娘一進(jìn)兩江會館的院子,站在那四個人的上風(fēng)頭,稍微施展一下她的拿手本領(lǐng),四個人瞬間就會四肢無力,癱倒在座位上。
到時候蘇信他們再上去抓人,就像在河邊撿起四條死魚那么簡單。
可是蘇信卻沒想到,羊小白剛剛走進(jìn)兩江會館的大門,卻一下停住了腳步。
透過大門,眾人看到里邊正有一群軍士,像漫過堤壩的河水一般,順著兩面院墻嘩嘩往里涌!
一剎那間那,那四個假冒的監(jiān)生驚愕萬分地抬起頭,可是他們卻已經(jīng)被百余名軍士團(tuán)團(tuán)圍住。
雪亮的長槍圍成一圈,將他們牢牢控制在中間!
就在這時,有個人臉上帶著笑意,迎面向著蘇信他們走過來。
一看見這個人的臉,蘇信心中的怒火“騰”的一下就燒了起來!
……
天繪樓,三樓上。
紅袖和百里輕兩位姑娘正在猜測,小侯爺留在這里究竟要干什么。
燕然卻招了招手,把舞臺邊上一位媽媽打扮的人叫了過來。
在旁人看來,燕然的行動純粹是吃飽了撐的,你自己帶了兩個國色天香的美女同來,還叫人家媽媽做甚?
難不成你非得吃著鍋里的,然后讓碗兒里的看著?
當(dāng)那位媽媽正朝著這邊走,燕然卻聽到“撲通”一聲。
只見隔壁的房間里,有一只白色小狗跳了出來,正手刨腳蹬的往這邊跑。
這只小狗的樣子十分可愛,輕輕一躍就從燕然幾人的桌子下面鉆了過去,跑到了燕然他們的身后。
一位身穿綠裙子的姑娘,趕緊跟著從屋子里追了出來。
她四下里看了一圈,連忙撒開步子追趕。
“你個小臭臭……再亂跑打你屁股哦!”
這姑娘二十歲不到年紀(jì),長得居然十分可愛,渾身上下也是青春洋溢。
她身上綠裙飄擺,猶如風(fēng)中荷葉一般,腳下靈活地移動,對那只小白狗好一通圍追堵截……
那個叫臭臭的小狗撲騰了幾下,就被姑娘抓住后頸提了起來,姑娘趕緊抱起小狗往屋里走。
燕然覺得這情形十分好玩,不免看得有些入神。然后等他回過頭,就見他叫來的那位媽媽已經(jīng)站在桌前。
媽媽旁邊還有一位青樓里的相幫……媽媽其實就是老鴇,相幫則是青樓里的男服務(wù)員。
相幫手上捧著一個托盤,里面放著三杯茶。
等到把茶水奉上,那位媽媽笑著向燕然問道:“不知貴客有何吩咐?”
“哦……阿依那姑娘的纏頭是多少?”
燕然這句話問得輕描淡寫,這位媽媽心里卻暗自吃驚。
從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言語態(tài)度上來看,此人非富即貴,而且顯然是一位老手!
“客官萬勿見怪,我家阿依那姑娘只唱曲彈琴,不留宿客人,您要不……”
那位媽媽正要介紹別的姑娘,燕然卻抬手止住了她的話。
“俗話說天大的官司,地大的銀子。”燕然笑著說道:
“咱們還沒商量價錢,你怎么知道她留不留我?”
說著燕然一抬手,就把一件東西放到了那個相幫的托盤上。
那媽媽才看了一眼,立刻就被嚇了一跳。
卻見托盤里放著一塊紅彤彤的珊瑚牌子,質(zhì)地瑩潤,呈色柔和……起碼值一百五十貫!
“不知客官高姓大名可否見告?”
那位媽媽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道。
“好說,”燕然笑著答道:
“在下……宋隱龍!”
……
“宋隱龍你要不要臉?”
兩江會館里,錢戲看著走過來那位笑呵呵的家伙,氣得他咬牙切齒地問道。
“好個機(jī)速房四大金剛,敢情你就會撿現(xiàn)成的啊?”
“之前你跟著我家主人跑到國子監(jiān),又跟到天繪樓,現(xiàn)在又跑到兩江會館這兒來撿便宜,合著你就會跟在別人屁股后邊撿屁吃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