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退了一步,看向這房間的房門。
就見門上釘著一個木牌,木牌上赫然雕刻著一朵活靈活現(xiàn)的水仙。
……水仙室!
這是……陳青藤的房間!
一剎那間,燕然的腦袋“轟”的一下就亂了!
這房間是怎么回事?歌女死在這房間里,陳青藤也在這里昏倒,那個青袍人連殺四人,也是為了闖進這里。
燕然和沈姑娘首先沖進的,就是這間水仙室!
他們就站在這屋里頭的窗邊,看到了后院的滿地尸體,還有遼國四皇子雙眼爆炸時,臉上詭異的笑容!
水仙室,這間屋子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正在燕然百思不得其解之際,眾人也順著燕然的目光,看到了碧紗窗上的那個小孔。
當(dāng)大家意識到,正是屋里的人射出暗器,穿過紗窗后,又殺了那名金國護衛(wèi)時,燕然已經(jīng)走了進去。
他隔著窗子站在大家對面,彎腰看著那個小孔……站在走廊外面的眾人,連忙閃身躲開他的視線。
透過這個小孔,燕然看著走廊轉(zhuǎn)角處那個金國護衛(wèi)跌落的位置若有所思,沉默不語。
小侯爺不知道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的神情為什么如此古怪?
正當(dāng)大家心中驚疑不定之際,他們卻聽到樓下的大廳里有人朗聲說道:
“可以了!”
等燕然走到欄桿邊向下望去,就見下面的蔡攸站起身,正抬頭看著上面。
他目光深邃,看著燕然的眼神,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贊賞。
蔡攸淡淡的一笑道:“本官已經(jīng)看到了,這般詭異的作案手段,一個個難解的謎團,在你們手上逐一破解,如同摧枯拉朽一般!”
“查案的要是個庸才,恐怕此時還被困在那三根鯨須針上!
“你們的表現(xiàn)我很滿意!辈特檬忠恢秆嗳坏溃骸艾F(xiàn)在本官可以回宮復(fù)命了!
“只要你把案子破了,咱們之前的約定,本官一定說到做到!
“可這案子若是辦不好,結(jié)果是什么,你也清楚得很!
“是加官進爵還是削職為民,就看你自己的了!”
說完蔡攸淡淡地一笑,轉(zhuǎn)身離開了抱云閣。
……
等這位高官離去,大家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看來辦案的時候,身邊跟著這么一個主兒,也給大家?guī)砹撕艽蟮膲毫Α?br>
如今蔡攸這一走,大家才松弛下來。
“贏了官升兩級,輸了一擼到底……要不要賭這么大?”
蘇信心里替燕然擔(dān)憂,在旁邊嘀咕了一句。
“你懂個屁……風(fēng)浪越大,魚越貴!”燕然笑著回了一句。
“你是不是又藏了一手?”沈姑娘見狀,在旁邊懷疑地打量了燕然一眼。
從他們合作的第一件案子開始,沈姑娘就發(fā)現(xiàn)了燕然這個特點。
當(dāng)你還在為案情的膠著苦苦思索的時候,這小子其實已經(jīng)知道了正確答案,卻硬是把真相留到最后才說。
“哈……被你看出來了!惫谎嗳恍χf道“我藏了好幾手……先不告訴你!
“萬一輸了怎么辦?那可是侯爵。
秦正陽到底是還沒看過燕然查案,看他說話的樣子,心里頗有些忐忑不安。
“放心吧……我沒輸過!
燕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到燕司丞的笑容,不知怎么的,眾人心里莫名其妙的就覺得有了底!
……
案子還得接著往下查,這時的每一條線索都是彌足珍貴。
燕然來到水仙室前,那一堆散亂的尸體旁邊,蹲下來仔細打量著這些被切碎的尸塊。
完全沒有規(guī)律,這些石塊就像是一個觸電的絕地武士,胡亂揮舞激光劍之下切出來的。
每人都被切成了六七塊,尸體一共是四個人。
切口平整光滑,不管兇手用的是什么武器,一定是鋒利之極!
燕然皺著眉,回想著案發(fā)時的場面,當(dāng)這些人被活生生切開的時候,他是親眼看到的。
那青袍人猶如閑庭信步,就像看不見這些阻攔他的人一般,從四名護衛(wèi)身邊走過……
就在這一剎那,四個人被瞬間切碎,尸體散落了一地!
那一切發(fā)生得太快,是不是那個青袍人下的手,燕然都不能確定。
因為在他的記憶里,青袍人的雙手是隱在衣袖里的。
那個青袍人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他為了進這間屋子,居然瞬間殺了四人。
……他到底要干什么?
燕然一想到這個連臉都沒看清的青袍人,就覺得一陣頭疼。
“怎么回事?就讓我躺地上沒人管?混賬東西!”
正在這時,身后忽然有人說話……
燕然一回頭,就見一個人正捂著腦袋,從地上坐起來。
這人正看著周圍,滿臉都是怒火,正是那個二世祖陳青藤!
“討打是不是?來人!”
陳青藤起身之后,拍著地板大聲怒吼!
這下好了!總算有了個活人,能問問情況。
大家看到水仙室里這個關(guān)鍵人物,終于醒過來,心里不禁暗自高興。
如此一來,這屋子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就要水落石出了。
燕然卻在旁邊暗自嘆氣,心說恐怕沒這么簡單。
你們還不知道他是個什么德性,這王八蛋一定以為,我要公報私仇!
想到這里,燕然順著打開的房門走了進去。
“這里發(fā)生了命案,剛才衙內(nèi)倒地昏迷了……把衙內(nèi)扶起來!”
燕然向旁邊一揮手,隨即胡阿佑王德發(fā)上前架起了陳衙內(nèi)。
當(dāng)然他昏迷時手里那把小刀,早就被燕然收了起來。
“怎么會這么巧?”陳衙內(nèi)被扶起來后肩膀一晃,就把胡阿佑和王德發(fā)搡到了一邊。
之后他捂著后腦勺坐在椅子上,抬頭看向燕然的目光頗為不善。
“昨天我才跟你結(jié)仇,今天就出了這檔子事,是不是你小子搞的鬼?”
“衙內(nèi)誤會了!毖嗳蛔谒赃叺囊巫由希嘈Φ卣f道:
“先別說咱們之間這點事,只是誤會而已,根本算不上什么仇!
“就算真是我的仇人,那也是冤有頭債有主,我也不會朝別人暗下毒手啊……這抱云閣里,一共死了十六七個人!”
“其中一個是遼國四皇子,還有一個是金國密使溫谷孫!
“剛剛宮里來了人,是蔡攸大人親自督辦此案,案子已經(jīng)交給了我……我找你一個人報仇,用得著這么大陣仗?”
“這回衙內(nèi)信了吧?你現(xiàn)在說說,在你昏迷前……”
“我信你娘個哨子!”這陳青藤果然實打?qū)嵤莻混蛋,還沒等燕然說完,他張嘴就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