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路軍統(tǒng)帥是完顏宗翰(粘罕),如今正在山西一帶,追尋遼國天祚帝的行蹤。
而這邊的東路軍,則是由完顏宗望(斡離不)掛帥,負責清掃遼國僅剩的這一點國土。
事實上,他們已經(jīng)到了大獲全勝的邊緣。
因為按照完顏勃術(shù)可所說,如今的遼國東部,只剩下了涿州、易州、安次、新城、永清五個州縣。
而且這五個地方的遼國軍隊,還都龜縮在各自的城池里,不敢和金國大軍野戰(zhàn)。
到現(xiàn)在,金國大軍分兵攻打這五座城已經(jīng)一個月有余,眼看著遼國這片僅剩的國土也是岌岌可危!
等到紫霄匯報完了之后,燕然點了點頭。
之后他讓戰(zhàn)士過去給完顏勃術(shù)可包扎傷口,這個人還有用,要暫時留他一條性命。
起碼他是皇族衛(wèi)隊,自己還是女真貴族,對戰(zhàn)場上金國的各支部隊和將領(lǐng)都很熟悉。
然后燕然就看見戰(zhàn)士在完顏勃術(shù)可血絲呼啦的腦袋上撒了傷藥,包扎的時候,紗布在光禿禿的腦袋上接連好幾次打滑……
燕然嘆了口氣,又拿出了那個冊子,在上面寫了“衛(wèi)生員”三個字。
有些事你若不是上了戰(zhàn)場,還真是想得再怎么周全,也有遺漏之處!
在這之后,燕然看到蘇依瑤也完成了對李銅錘的審問,把口供都記錄了下來。
燕然隨即示意燕青,把李銅錘處置掉。
在這之后,燕然要向金遼兩國的戰(zhàn)場方向靠近,所以還有其他人要解決,首先就是那個包白鳳。
燕然把包白鳳喊過來,向他笑著說道:“剛才我的人已經(jīng)審問了那個金國將軍,如今遼國的幾座城都在被金軍圍攻!
“所以你的藥送不進去了……”
“?”
那包白鳳一聽這話,臉就苦了下來。
這一趟他大老遠從山東運藥材過來,一路上何其艱辛?花費的成本也是不計其數(shù)。
如今城池被圍得水泄不通,藥送不進去,那他豈不是白干了?
險些丟了命不說,難道還要賠本不成?
見到他為難的樣子,燕然隨即說道:“正好我的隊伍,也需要些貨物隱藏身份,就把你這些藥材盤下來好了!
“你就說,你打算賣給遼國人多少錢?我照價購買,包兄說個數(shù)就行!
“怎么好讓恩人花費銀錢?”
那包白鳳別看是個商人,倒是也有幾分義氣。
一聽恩人還想要幫襯他,他連忙搖頭表示,不能再拖累邦德兄了!
“倒也不是拖累,”燕然笑著說道:“正好我也是用你這些藥材有用,順便讓你賺點也是應(yīng)有之義!
“倒是包兄你拿了錢之后,我會派人護送你回去,以后這條線,你可不能再來了!
“等你下次再到這兒的時候,估計遼國都沒了!”
“我懂我懂!”包白鳳一聽之下,便是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
在這之后,他死活不肯賺恩人的錢,左思右想之下報了個成本價。
到底是燕然給他多加了一千兩銀子,讓他揣著大筆的銀票到汴京兌換現(xiàn)銀,然后直接回山東老家。
在這一路上,還有欒廷玉帶著十名護衛(wèi)沿途護送。
那包白鳳一聽恩人對他考慮得如此周全,接過銀票的時候,不禁感激涕零!
其實燕然的心里有數(shù),他也并不是完全為了幫助這個藥材商人,實在是這家伙已經(jīng)看到了火槍實戰(zhàn)的情形。
所以包白鳳不但不能在這里停留,而且也不能再讓他來跑下一次藥材生意。
也為了保密起見,他才讓欒廷玉帶兵送包白鳳回去。
至于說包白鳳回到了山東,他一個商人的話,說出來別人也只當他是吹牛。
所以關(guān)于火槍的事,不但不會有人相信,也不可能傳到金國人的耳朵里。
至于說在山東河北一帶,活動的那支收集大宋情報的金國情報網(wǎng)。蘇依瑤的審訊記錄也會交給欒廷玉,由他帶到汴京。
到時候這支敵軍情報網(wǎng),就由錢戲帶人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
反正有了李銅錘的口供,對于這支情報網(wǎng)也有了抓捕的線索,不至于大海撈針。
錢戲那家伙,做這點事想來不會出什么紕漏,另外燕然也會讓錢戲在包白鳳的身邊布置人手,免得他泄露了燕然一行人的軍事機密。
當然了,欒廷玉這次回去,還正好把月娘和小鈴鐺一起送到汴京國公府。
到時候,等這娘倆知道那位山大王馬邦德,居然是大宋燕國公……還不知道吃驚成什么樣呢!
這時戰(zhàn)場上的尸體都處理完了,欒廷玉也帶人保護著包白鳳和月娘他們,向著大宋境內(nèi)返回。
燕青把一個腰牌交給了欒廷玉,那是機速房七品,同管勾公事的腰牌……
多了一個“同”字,代表的就是副手,比燕青的官職也低了兩級,不過這樣的身份,過邊關(guān)是肯定夠用了。
等到他們這些人一走,這下剩下的就都是自己人了!
燕然隨即帶隊繼續(xù)進發(fā)……沒走多遠,前方就是預定的匯合地點。
龐萬春花榮等人,帶著一千名戰(zhàn)士、兩百青年軍官團和燕然匯合之后,開始換裝新式裝備!
新式鎧甲頭盔步槍手榴彈,分發(fā)到戰(zhàn)士們手中,穿戴在身上,整支部隊立刻煥然一新!
看著一串串閃著亮光的黃銅步槍彈,在橋夾上被“唰唰”地壓到彈倉里,即便是身在敵人大軍之側(cè),也讓人覺得分外心安。
畢竟霰彈槍用來城市巷戰(zhàn)、清掃戰(zhàn)場還行,和敵人騎兵作戰(zhàn)時,射程還是短得讓人揪心……
如今步槍在手,軍士環(huán)繞,再和金國人打起來,可就不是之前的樣子了!
“師兄怎么一點也不著急?如今遼國形勢這么危險!”
這邊沒趕上作戰(zhàn)的花榮等人拉著燕青,一個勁地讓他講講剛剛兩軍交鋒時的戰(zhàn)況。
岳飛卻面帶奇異之色,向燕然問了一句。
“我不著急,是因為我了解耶律大石!
燕然笑了笑:“他怎么會把仗,打到這么難看的地步?”
“如今這五座城互為犄角之勢,金軍久攻不下……那老小子肯定又給金國人,用上什么奸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