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一幕,紙麒麟心腹處的血色迅速黯淡。
一時之間,無論是周老還是張平,都已經(jīng)反應了過來。
袁波拿出這個紙麒麟,絕對不是什么所謂的小孩子心性。
恰恰相反。
不少傳說都證明,醫(yī)術(shù)走到極處,就是玄學。
包括趙藥王身上,也有不少相關(guān)的傳說。
所以……
眼前的袁波,似乎也是如此!
張平的聲音忍不住有些顫抖,指著紙麒麟道:“這,這是……”
周老也忍不住驚道:“袁會長,是這紙麒麟……把我治好的?”
“算是吧!
袁波淡淡道,看著兩人的神情,便知道要追問下去。
還不如解釋一番。
袁波緩緩開口道:“周老,您是不是在水邊遇到過什么事?”
隨著袁波的話音落下,張平果斷搖了搖頭:“沒有啊!”
其實無論張平還是周老。
兩人之間,都認可和對方的感情勝似父子,甚至勝過父子!
所以張平自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了解周老。
周老可從來沒說過,他在水邊遇見過什么事!
這樣想著,張平開口道:“袁會長,您是不是以為周老這是嗆水得的?”
袁波沒有理他,只是一直看著周老。
出乎張平的意料。
周老居然面露一絲難色。
片刻之后,才長嘆了一口氣。
張平頓時有些疑惑。
而很快,周老就開口解釋道:“十多年前吧,得有二十多年了!
“那時候張平還在念中學呢!
“有次我去視察一個水庫,不小心落水了!
“有個不認識的兄弟拉了我一把,那時候我太慌,手忙腳亂的,就……”
“就什么?”袁波追問道。
一旁的張平瞪大了眼睛。
這段往事,自己可從來沒聽周老說過。
袁會長就更無從得知了!
可他……是怎么知道周老曾經(jīng)在水邊出過事的?
周老長嘆了一口氣,隨后緩緩道:“那天我實在慌亂,竟然把救我的兄弟重新拉進水里了!
“雖然后來我們兩個都被救上來了,但那個兄弟從此落下了病根,燒壞了腦子!
“見不得水,一見就說水里有人,要下去救人……”
一邊說著,周老滿面的慚愧。
“雖然我盡力想補償,也給了一筆錢想要安頓他們家!
“但是后來聽說,那兄弟還是走丟了,估計他早就……”
話音落下,病房里的空氣都有些沉悶。
張平的臉色也開始不對勁起來。
袁波還以為張平是對這段往事有什么想法,就沒多問。
只是點了點頭:“是,應該是出事了,而且有了執(zhí)念,成了水鬼!
說完,袁波指了指周老的肺部:“他一直以為自己那天沒有救上來你,對你有執(zhí)念,死后過來看了一眼你,不小心留下一抹怨氣!
“按理來說,那抹怨氣很快就會散光!
張平冷不防緊張起來:“那……為什么沒有散光?”
“可是他又恨上周老……”
周老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袁波淡淡搖了搖頭。
“你看你手上那串。”
周老下意識看向手里的綠松石。
袁波意味深長道:“綠松石屬木,兩屬性相喜,木生水,當初綠松石沾染上他的氣息,慢慢滋養(yǎng),一直留在你身邊。”
“那抹怨氣最終侵入了肺部,你才會病發(fā)。”
周老雙眼已是含淚:“袁會長不必哄我,可是恩人恨上我了?”
袁波搖了搖頭:“他不怨你,不然你早死了!
張平拍了拍周老的肩。
周老低垂著頭,久久沒有說話。
半晌,才苦澀開口道:“他妻子也隨她去了!
“后來才聽說他們家的消息,只剩下一個小女兒,我賠的錢也被親戚們分光了!
“那個女孩初中畢業(yè)之后,被趕出家門,然后就失去了消息,我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
“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她活的好好的呢!
張平狀似無意道。
周老牽強地笑了笑:“不必哄我了!
“這都是我造的孽啊……”
張平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最終都沒吭聲。
袁波已經(jīng)有點不耐煩了,直接站起身來:“造啥孽啊,你身上根本就沒有他家的因果,早就了了!
“他媳婦死跟你沒關(guān)系,那女孩也還活著呢!
張平說,周老不信。
但袁波一張嘴,周老頓時眼前一亮!
“此事當真?”
袁波擺了擺手:“糊弄你干嘛,你身上真沒啥因果,他家要是因為你家破人亡,肯定就不是這樣了。”
“有事沒,沒事我回去了!
周老沒吭聲,摘下手中的綠松石串,用眼神示意張平。
張平當場直接接過追了上去:“等等,袁會長!”
一邊說著,張平將綠松石串呈到袁波面前。
袁波挑眉:“啥意思?”
張平笑了一下:“您既然加入商會了,總該有個信物!
“正規(guī)的流程還得走一段時間,不過蘇省的人都知道,這手串是周老的貼身之物!
“見到這手串,和見到周老沒區(qū)別!
“出了這檔子事,周老看見心里也不痛快,不如您好事做到底,消散一下上面的怨氣,幫忙保管一段時間,不是一舉兩得?”
周老也笑瞇瞇地補充道:“保管個五六十年,可行?”
說這話,那就是要送袁波了。
畢竟一而再地請袁波幫忙,除了個榮譽徽章的名頭之外。
可是一毛現(xiàn)錢,袁波都沒看到。
袁波聞言,隨口道:“五六十年之后你不成老妖精了!
“說不準我都嘎了!
周老當即笑道:“袁會長,托你保管,等要取的時候哪怕天涯海角我自己找,不從你手里討,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