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波說完,不管麻姨正要開口的樣子。
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你光記著他無情無義,可想過他有難言之隱?”
麻姨一副完全斷情的樣子,冷笑了一聲。
“難言之隱?縱然他有難言之隱。”
“可抵得過我在萬蠱窟,受萬蠱噬心之苦?”
“可能彌補我在一天之內,同時失去兩個至親?”
“他有苦衷,難道我就沒有?”
“反倒他嬌妻在懷,日子過得可是舒暢!”
袁波卻道:“如果他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忘過你呢?”
麻姨猛地抬頭:“什么意思?”
袁波淡淡道:“常湘為什么叫單字一個湘!
“麻姨,你想去吧!
隨著袁波的話音落下。
麻姨的神情怔愣,久久都說不出一個字!
西疆別名,湘地。
常文軒,從來沒有忘記自己?
這么多年來,他叫自己女兒名字的時候……
可曾悔過當年不告而別?
亦或是這么多年,他都生活在無盡的悔恨之中?
一時之間,麻姨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已經(jīng)滿臉是淚。
不是喜悅這么多年常文軒都沒有放下自己。
具體是什么,連麻姨自己也說不清。
她只是低頭看向常湘。
這個她看著從小長到大的孩子。
連名字里都刻下她的家鄉(xiāng)。
麻姨忽然覺得,常文軒,不過是過往云煙。
過去那些血淚仇恨……只是為了鋪就一個孩子來她身邊的路。
雖然并非她親身所生。
到底是真的恨她,還是別的恨蒙蔽了雙眼?
麻姨伸出手,摸了摸常湘的頭。
“起來吧,好孩子!
“師父認你!
常湘猛地起身,撲進了麻姨懷里。
“師父……”
常湘含淚叫了一聲。
……
與此同時。
醫(yī)務室。
實驗室中。
周帆旋坐在監(jiān)控畫面前,興趣缺缺地打了個哈欠。
“沒意思!
“本來以為今晚有場好戲,結果就這個……”
“感情,呵,沒用的玩意兒!
一邊說著,周帆旋摸了摸下巴,一副思索狀。
“不過……袁波除了紙扎之外,還有什么能耐?”
“為什么今天的監(jiān)控,被打斷了那么久?這其中又發(fā)生了什么?”
“既然能屏蔽信號,不如下次讓我親眼所見……”
說完,周帆旋再次看了監(jiān)控畫面一眼。
起身離開,似乎已經(jīng)對畫面里的內容不感興趣了。
轉而向旁側的試驗臺。
“這女人防火的手段倒是有意思,要怎么才能復現(xiàn)呢?”
“現(xiàn)在毒蟲基本的繁衍能力和毒性都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甚至可以分裂,還差防火的問題……”
……
另一邊。
袁波一行人哈欠連天地回到了寢室。
今天精神緊繃了一整天。
從白天的水庫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折騰到深夜了。
現(xiàn)在一切塵埃落定,所有人緊繃的神經(jīng)都已經(jīng)松懈了下來。
一個個的哈欠連天,袁波還強撐著打算洗個澡再睡。
而一開門。
屋里的場景給幾個人嚇了一跳。
只見衛(wèi)冕臉色漲紅,兩腿跨開,兩只手扶著膝蓋,渾身哆嗦!
袁波驚了一聲:“你干啥呢?!”
衛(wèi)冕從牙縫里擠出一句:“沒看見我在扎馬步呢?”
“別煩我!”
衛(wèi)冕說完,像是泄了氣似的。
一個踉蹌,差點跌在地上。
袁波趕緊過去扶了一把:“你這叫扎馬步?我還以為……”
袁波比較委婉,考慮怎么開口。
高寒東卻接腔:“便秘!
衛(wèi)冕黑臉:“這時候不用開玩笑!”
高寒東:“對不起!
袁波無語:“就更別道歉了……算了算了,衛(wèi)冕你這馬步扎的不對啊,手拄著膝蓋撐著,力氣都沒用對地方。”
衛(wèi)冕頓時抓著袁波的手腕:“大師!教我!”
袁波撓了撓頭:“這咋教?”
高寒東卻自告奮勇道:“我來!”
“明天,跟我跑步!
衛(wèi)冕當即道:“跑步?”
“太輕松了吧,知道你衛(wèi)會長我是咱校運會田徑種子選手不?”
“大一的時候隔壁體校都來看了!”
“不跟你吹牛啊,三公里我跑個九分零七不是問題,國家二級運動員的證在那擺著呢!”
高寒東肅然起敬:“真的?”
衛(wèi)冕拿出手機開始扒拉相冊:“我跟你說,三公里壓根不是問題!”
……
“我是說三公里壓根不是問題,大哥你沒告訴我五點起來跑十圈三公里。∵特么是負重跑!”
清晨。
蘇大操場。
衛(wèi)冕半個人癱在地上,另外半個吊在高寒東腿上,說完就開始干嘔。
“嘔——”
“不跑了不跑了,再跑跑吐了,嘔——”
袁波和林子杰一人一杯從錢叔那打包的綠豆湯,嬉皮笑臉地看著衛(wèi)冕。
“行不行啊?倆沙袋加一塊沒有五斤,高寒東行李里都找不到這么輕的,大早上去胖叔店里秤上給你量的!”
衛(wèi)冕猛搖頭:“不行不行,真不行,我跑不動了——七圈了!二十一公里!”
“半圈馬拉松才二十一公里!”
高寒東嫌棄道:“你后面三圈都是爬的!
衛(wèi)冕不服:“我手還是沒在地上的!”
隨著衛(wèi)冕的話音落下。
一道只有衛(wèi)冕能聽見的女聲悠悠傳來。
“切,真弱。”
衛(wèi)冕下意識回過頭,不耐道:“誰啊?”
心里煩得要命。
本來七圈,將近二十公里。
衛(wèi)冕都活生生累吐了。
心里更是煩躁不堪。
結果莫名其妙出來一個人,說衛(wèi)冕弱。
衛(wèi)冕能不生氣?那都奇怪了!
然而面前的袁波卻一臉莫名其妙:“什么誰?哪有別人?”
話音落下,衛(wèi)冕心里頓時一股寒氣,差點嚇尿了。
這這這,怎么可能?
在場只有自己是普通人,就算有鬼,袁波他們也應該先察覺到啊!
無論如何,都不該是自己先發(fā)現(xiàn)的!
除非……
除非這女鬼,是沖著他來的!
一想到這一點,衛(wèi)冕整個人都毛楞了。
而那道女聲還在繼續(xù),只是柔媚的聲線中,摻雜了幾分嫌棄。
“什么女鬼?你才是鬼呢!
“我是你姑奶奶!”
衛(wèi)冕差點哭出聲,兩只手一杵地就要跑。
然而下一刻。
衛(wèi)冕猛然想起來。
不對。
這聲音咋這么熟悉呢?
好像在哪聽過……
不就是昨天晚上,在賓館里聽到的卷軸說話嗎?!
衛(wèi)冕當即反應過來,也不跑了。
默默重新坐好:“沒事,跑蒙了!
“以為看見我太奶了!
聽著衛(wèi)冕的解釋,袁波一行人都好一陣無語。
林子杰更是不屑道:“太弱!
“他說的對。”
那道女聲幽幽嘆了口氣。
“你太弱了。”
衛(wèi)冕頓時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在心里反駁。
什么叫弱?!
自己已經(jīng)夠吊了好嗎,三公里七圈,半個馬拉松了!
還是負重跑的。
換做其他普通人來,早就趴下了。
只是相對修行者而言沒有那么強罷了!
而那道女聲似乎能聽到衛(wèi)冕心里的想法似的,當即道:“在凡人里能跑個第一第二,你就滿足啦?”
“那你干脆和任大哥講,把卷軸還給任大哥好了!”
“真是的,請了本姑奶奶過來,還以為自己是凡人呢……”
衛(wèi)冕當即在心里討?zhàn)垼骸皠e介別介姑奶奶,這咋動不動就要回去呢?”
衛(wèi)冕也能意識到。
這個卷軸里的女人。
連對妖氣鬼氣最為敏感的高寒東都發(fā)現(xiàn)不了。
最牛逼的袁波更是一無所查。
這說明啥。
說明這女人要么非鬼非妖。
要么牛逼到了一個地步!
至少,比袁波要強!
而緊接著,那女人又道:“猜對了,姑奶奶確實比那幾個小子都強!
“不過……就你這肉身,連姑奶奶的十分之一發(fā)揮出來都困難。”
“你肉身在修行上越強悍,姑奶奶能發(fā)揮出的能耐也就越大!
“就你現(xiàn)在這個弱雞樣……”
女子欲言又止,話語里的嫌棄絲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