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馮雪薇飛快用余光掃了一眼爺爺。
馮建安當即收到孫女的示意,生生把話吞了下去。
滿腹的狐疑。
雪薇這是……什么意思?
像是袁波這樣的年輕人出來行走,成為商會的榮譽會長,也算是有身份有地位。
自己錢當然不能差了。
可看雪薇的意思,似乎是不想讓自己直接給錢啊……
果不其然。
下一秒,袁波就聽見黑子在那叫喚。
“不能要錢啊大哥!大哥!”
“錢消恩,消功德!”
“要功德啊大哥!”
袁波頓時用眼神扎了黑子一把。
這死孩子。
不說話沒人拿他當啞巴!
這么煩人呢?
自己拿到錢,找個道觀捐一半不行?
但黑子都這反應(yīng)了,袁波只好嘆了口氣,無奈道:“那啥,談錢就太俗了……”
話音落下。
馮建安頓時瞪大了眼睛。
整個人如遭巨震!
這……
世上還真有如此年輕人!年紀輕輕的,就看淡俗物!
視錢財如糞土!
而且,看他的反應(yīng),似乎對自己提出給錢很失望……
一時之間,馮建安懊惱到想拍大腿。
與此同時。
一旁的蟒哥也想抽自己嘴巴子!
談錢,俗。
忒俗了!
袁會長是什么高人,自己見天兒的凈想著給人家送錢了!
難怪袁會長怎么都不愿意收!
而旁邊稍微知道些內(nèi)情的周老和張平則是對視了一眼。
恐怕不是袁波自己不愿意收錢。
而是趙藥王不讓啊!
但如此一來。
商會的年底分紅,不就成了唯一給袁波送錢的渠道了嗎?
自己這邊,占盡先機!
“咳!
與此同時。
一聲清嗓子的聲音響起。
馮雪薇也很想假裝沒聽到黑子說話啊……
但有時候,知道的多也不算壞事。
馮雪薇朝著馮建安道:“爺爺,像是袁會長這般高人,談錢的確俗了。”
“要我說便尋一處廟觀,為袁會長立長生牌位祈福,如何?”
黑子當即叫道:“我去,這美女太有眼力見了!”
“快答應(yīng)她啊老大!”
與此同時。
馮雪薇的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見的笑容,旁邊的馮建安也用問詢的眼神看向袁波。
袁波心痛的快要滴血了。
尼瑪。
馮家家主打錢。
比周老給的少能拿得出手嗎?
袁波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點了點頭。
馮建安心里則是更驚。
這處變不驚的功夫,這淡泊名利的心性,這視錢財如糞土的格局!
這……
自己本來已經(jīng)認為,哪怕是客觀來講,孫女都已經(jīng)是人中佼佼。
沒想到啊。
袁會長看上去也就和自己孫女差不多大。
卻有龍鳳之姿!
……
很快。
周老和馮建安在病房里寒暄了一會。
袁波遞給馮雪薇一粒藥,看著馮雪薇喂給馮建安吃了。
當時袁波的姿態(tài)太過隨意,周老和張平甚至沒意識到什么。
差不多半個小時過去,馮建安一直坐在太陽底下。
袁波看了眼手表,催促道:“周老,我去隔壁看看我?guī)煾。?br>
馮建安下意識地就要站起來送,結(jié)果都已經(jīng)踩地上了,才發(fā)現(xiàn)床邊沒有自己的拖鞋!
一旁的馮晨晨一臉驚訝,捂住嘴驚呼道:“馮老,您……您下床了!”
馮建安的臉上又驚又喜!
知道袁會長的醫(yī)術(shù)遠超常人甚至驚人,但沒想到,能讓自己這么快從病中蘇醒,恢復氣力,也只是冰山一角!
馮雪薇趕緊找到拖鞋,蹲在地上給馮建安穿上。
隨后起身攙扶。
馮建安驚喜道幾乎失聲:“我這,我這……”
其實馮建安一直都知道,自己沒有什么大毛病。
連那種老年病,都是非常輕微的癥狀。
但起不來。
就是起不來,死活起不來。
到了今年年初的時候,躺在床上,抬一根手指都覺得累!
一點精神都沒有!
去醫(yī)院查了,連漸凍癥也不是。
馮建安差點以為自己要莫名其妙地享譽醫(yī)界,得了個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新。
雖然這么長時間躺在那,身上的肌肉多少有些萎縮。
一雙腿也相當無力。
但馮建安還是壓抑不住,有些熱淚盈眶。
袁波則在一旁撇了撇嘴。
“行了!
“人都醒了,還吃了老趙煉的藥!
“再起不來,就真完蛋了。”
除了周老和張平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臉疑惑。
馮雪薇忍不住皺眉問道:“老趙?敢問是……”
張平趕緊笑著解釋道:“趙藥王與袁會長關(guān)系匪淺,親近的很,我和周老都親眼看著呢!
“沒記錯的話,袁會長自小在趙藥王身邊長大吧?”
嘴上這么說,張平也在暗自抬高袁波。
雖然不知道兩人具體的關(guān)系。
但看兩人平時的相處,這么說總錯不了。
同時,這話里也在暗示馮家。
斷然不可虧待了袁波!
袁波卻撇了撇嘴:“我可不是他帶大的!
笑話。
小時候在老趙家住的那個暑假。
三天一發(fā)燒,兩天一竄稀。
從小帶到大?
那還有命活不!
雖然現(xiàn)在明白,趙長空是為他好了。
但當初也確實是給折騰到半條命差不多吧!
得虧就一個暑假,不然自己都得給折磨夠嗆。
而此刻。
馮建安臉上的神情,更是驚疑不定!
如此一來,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原來這個袁會長,居然是趙藥王一手帶大的?!
難怪如此處變不驚,淡泊名利!
性格……咳,也有些古怪。
但總之,袁會長的分量,恐怕要比自己想象中的,重多了!
對于馮家,也不止是自己救命恩人那么簡單!
如果能結(jié)交一番,這,就是馮家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