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劉暉驗尸便結(jié)束了。
“啟稟大人,這兩人,致命傷各自有兩處,一處在脖頸,一處在心臟,兇手的應(yīng)該是個極為強大的劍客,或者是刀客……
脖頸處的傷口,左邊這具尸體淺,右邊這具身體深,傷口略微向上傾斜,兇手應(yīng)該是個左手劍,自右而左,以拔劍術(shù)或拔刀術(shù),一招瞬殺兩人!
此后,為了確保這兩人死透,等他們倒地之后,兇手又分別以兵器,貫穿了他們的心臟,這一點,從尸體下面,地上的痕跡便可以肯定。”
說到這里,他又指著尸體身邊的兵器。
“大人您看,他們死前,就連兵器都沒來得及拔出,如此身手足以說明,兇手應(yīng)該是宗師境高手!
劉暉分析完畢,見林榮陷入了沉思,他又迅速去檢查銀庫之中的其他痕跡。
胡不歸和王成,也連忙跟著照做。
最后,他們卻是再無其他所得。
“來人,把尸體移開!
隨著林榮聲音落下,胡不歸和王成連忙照辦。
林榮蹲下身,仔細(xì)檢查了一下,地面那兩個不深的坑洞。
這是兇手刺穿這二人胸膛之后,所留下的。
這坑洞,乃是一邊深,一邊淺。
如果是劍尖,應(yīng)該是左右對稱才對。
這就說明,兇器是刀!
而什么刀,又能有劍的輕薄靈巧呢?
答案已經(jīng)出來了——倭刀!
他站起身,取出收卷擦了擦手,淡淡道,“的確是倭人所為!”
與此同時,系統(tǒng)任務(wù)出現(xiàn)。
【任務(wù)發(fā)布:查明庫銀失竊案,抓捕或擊殺主犯,任務(wù)完成,獎勵十分好用的寶藥一葫蘆。】
“唉!我早就知道,這案子,肯定已經(jīng)成了懸案!
沙文通嘆息道。
倭寇行兇,從來都是無牽無掛,快搶快走,還跟本地豪強勾結(jié)頗深,想要躲藏起來,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了。
所以,確定了此案是倭寇所為的話,他們基本可以肯定,是無法追查到的。
最為重要的還是,他直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對方是如何犯案的。
這就更是無從查起了。
他本還對林榮,抱有希望。
可現(xiàn)在,只聽其這一句話,他就打消了所有的幻想。
“林大人,這安撫流民的事情,您看……”
說到這里,沙文通搓了搓手,“不如你我二人,立刻聯(lián)名上折子啟奏陛下,請戶部撥下一些銀兩,暫時幫我們度過難關(guān)……”
“其實您也知道,就算是這八萬兩庫銀不丟,但想籍此理清煙山府,那也是天方夜譚,說是杯水車薪都不為過……”
“更何況,下官早在接到您的命令之時,就已經(jīng)廣發(fā)通告,讓流民前來府城,官府會開倉救濟,現(xiàn)在庫銀不翼而飛,而前來府城的流民,卻是越來越多……”
說著說著,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這還不僅僅是,失信于民那么簡單。
一旦流民大量匯聚,而官府又無所作為的話……
有心人一煽風(fēng)點火,這些流民,就隨時都會變成暴民!
畢竟人家可是,拖家?guī)Э冢L途跋涉來的,路上說不定還餓死了家里的親人。
結(jié)果到了地方,你丫的說不開倉就不開了?
你這不是把我們的命當(dāng)兒戲嗎?
這股怨氣,不用想都知道將會有多大。
若是再有人推波助瀾,煙山府,可能在極短的時間之內(nèi),就會出現(xiàn)數(shù)萬,甚至十幾萬反抗朝廷的義軍。
到那時候,陛下也就只能,斬了他們這些官員,來平息民憤了。
這些道理,誰都能想得到。
“庫銀丟失先不談,糧庫存糧,還能支撐多久?”
林榮摸著下巴,思忖了一會兒后,問。
“最多十天!”
沙文通回答道。
“金老哥,麻煩你安排一下,麾下將士,加強府城管理就好,失蹤的庫銀就不必再查了,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林榮輕聲嘆道。
“那下官現(xiàn)在就去擬奏折……”
沙文通見狀,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奏折也免了吧,陛下也沒有錢,奏折寫了也是白寫!
林榮出聲阻止。
開玩笑,鎮(zhèn)妖關(guān)的軍費,老皇帝都得靠抓貪官來湊,你丫的煙山府,還想讓他撥銀錢下來,鬧呢?!
別說錢了,就連人都沒有多的。
要知道,這么大個煙山府,上頭也才給他派了這點人馬而已。
其中姚廣的人馬,還是臨時順?biāo)浦,補過來的。
“那這,這這……,這接下來,可怎么辦?”
沙文通滿臉的肥肉,都顫抖了起來。
“先別急,本官立刻就把這案子破了,到時候應(yīng)該能挽回一些損失!
林榮輕輕吐出胸中濁氣,不急不緩的道。
“破案?”
沙文通等人,一時間全都懵了。
不僅是破案,而且還是立刻破案。
這怎么可能?!
“林大人,難道您知道,那些劫走庫銀的倭人之所在?”
趙檀兒滿臉的震驚,問。
“當(dāng)然知道了,他們就在我們身邊!
林榮輕聲一笑,轉(zhuǎn)而看向沙文通,“并且,就在沙知府,你的身邊!
“我身邊?”
沙文通頓時老臉一黑,“林大人是在懷疑下官?”
“沙知府不要多疑,只是此案的一切線索,都表明了這一點而已。”
“這案子,其實也并沒有,你們所想象的那么高深莫測。”
“想要如此盜走庫銀,只需要提前知道暗號,悄然把看守銀庫的兵丁換成自己人,
然后,點燃你沙知府的府邸,再把銀庫看守之中,那些不是自己人的兵丁,以救火的名義支走,而后向銀庫內(nèi)傳遞暗號,打開庫門……
再然后就是殺人,運走庫銀,關(guān)上庫門,最后等著你沙知府發(fā)現(xiàn)不對,過去挖開銀庫……”
林榮迅速把作案的手法,講述了一遍。
“這……,就這么簡單?”
一群人不由面面相覷。
整個過程,其中竟然沒有,哪怕是半點的高深計謀亦或是手法。
“沙知府,你現(xiàn)在明白,為何本官之前說,那倭寇就在你身邊了?”
林榮又問。
“這個……”
沙文通的嘴角,忍不住猛地抽搐了一下,一時間冷汗順著額角就流了下來。
如果作案過程,的確如此的話。
就憑對方知道銀庫暗號這一點,就能證明,那人絕對是自己身邊之人。
“不可能!負(fù)責(zé)傳遞暗號的人,乃是陛下派給我的心腹!”
他又思考了一會兒后,堅定的搖頭,道,“更何況,如果他們早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甚至能夠洞悉如此機密,那么他們何不長久的利用我,而要派人來殺我?這不符合邏輯,林大人,你這番推理,可謂是漏洞百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