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北境的士兵卻將他們死死圍住,梁崇月想要上前幫忙,周圍不知道從哪里又冒出一伙人來,同她交起手來。
北境士兵都很高大,很快就擋住了梁崇月的視線,她身上所有的暗器都已經(jīng)用完了,就連槍支都已經(jīng)燙到連拿都拿不了。
等她費力將這一群人砍死之后,想追上去時,向靖川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眼前。
梁崇月朝著兩人離開的方向追上去,拐過一個營帳后,梁崇月撞見向靖川被一直護在身后的將士推開,他方才保護的小將士,擋在他身前扛下了刺向他的利刃。
梁崇月不敢再有片刻耽誤,兩把神劍皆已經(jīng)拿了出來,雙劍揮動間,像是從地獄里走出來的惡魔,凡是靠近她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條。
在趕到向靖川身邊的路上,梁崇月聽到了那個小將士的名字,叫大樹。
好簡單的名字,她在駐地里聽到過許多這樣的。
這一戰(zhàn)打了太久,打到梁崇月的雙臂已經(jīng)麻木,哪怕有火玉在體內(nèi),也累到已經(jīng)沒有力氣廢話,全靠一股士氣支撐著她繼續(xù)維持著手上的動作。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滿目瘡痍的戰(zhàn)場上尸橫遍野,上空一直盤旋著的禿鷲找準時時機就會猛沖下來吃上一口。
打著打著,身邊的人越來越少,梁崇月靠神劍支撐,穩(wěn)住身形,站在原地環(huán)顧四周。
向靖川沖在最前面苦戰(zhàn),她跟在后面收尾,護住他們后方,危險也比前面要小得多。
這一路上殺過來,紅布條在一片尸山之中并不明顯,梁崇月還是一眼就看到了許多,其中不少人梁崇月還能叫得出名字來。
梁崇月忽然感覺背后一痛,回頭的時候,神劍就已經(jīng)揮砍過去,剛傷了她的那個士兵已經(jīng)被她砍掉了頭顱。
若不是她身上穿著最先進的防護衣,此時怕是要飲恨西北了。
“將軍!”
聽到身后傳來痛苦的吶喊聲,梁崇月猛然回頭,撞見向靖川被一桿長槍刺入左胸的一幕,梁崇月顧不上背后的傷痛,朝著向靖川的方向趕去。
手上神劍朝著刺向向靖川的高大身影飛刺過去,隨著那具高大身影一同倒地的還有那抹顯眼的銀色盔甲。
梁崇月趕到的時候,向靖川躺在地上,正對著她笑,每笑一下,嘴角就涌出一口血來。
梁崇月第一次在戰(zhàn)場上落淚,直到這一刻,她真的后悔當(dāng)初沒有直接殺了燕陽。
見向靖川有話要說,梁崇月丟下神劍,跪身靠近他身邊,把耳朵側(cè)過去,仔細聽他說話。
“我不后悔,別難過,將軍百戰(zhàn)死,這是向家人的宿命!
一只帶血的大手扶上梁崇月的側(cè)臉,一滴淚落在向靖川的臉上,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說更多的話了,只是瞧著她為自己難過,心里就心疼的不行:
“下輩子,我們不做兄妹。”
說完后,梁崇月感覺到臉上溫?zé)岬氖终苹,躺在她身前的人徹底閉上了雙眼。
忽然一片冰涼涼的東西掉在梁崇月鼻尖,她臉上一直戴著的面罩早已不知道哪去了,感受到鼻尖一涼,梁崇月抬頭望天這時才發(fā)覺,天上竟然開始飄雪了。
沒多久,大片大片的雪花像是鵝毛一樣落下,落在這片尸山上,很快就在尚有余溫的尸體上化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