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害怕的抓緊了江覓的手臂。
江覓輕輕拍了一下她,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兩人走進病房,黎若薇已經(jīng)醒了,但是臉上依舊蒼白。
她看到江夢,像是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人一眼,下意識的往宴時琛懷里鉆。
宴時琛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算是安撫。
江覓看著兩人之間的舉動,心中酸澀。
醫(yī)生在說道:“黎小姐就是膝蓋磕到了,還有額頭,其他的地方暫時沒有什么問題,孩子也沒事,只不過下次不能再這樣沖動了,懷孕的人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他說完以后,就帶著兩個護士離開了。
病房內(nèi)一片死寂。
黎若薇從宴時琛的懷里仰起頭,眼淚汪汪看著他,“琛哥,孩子真的沒事嗎?我好害怕,萬一以后……”
宴時琛溫聲道:“不會有事,別擔(dān)心!
江夢看著兩人,又看向江覓。
內(nèi)心的害怕一時間被疑惑,不解,還有震驚所取代。
宴時琛怎么能當(dāng)著江覓的面,堂而皇之的和別的女人親密?
黎若薇像是才看到江覓,她拽了一下宴時琛的袖口,小聲說道:“琛和,既然孩子沒事了,那就讓江覓姐她們回去吧……”
宴時琛抬眸,看了江覓一眼。
江夢雖然不知道宴時琛和黎若薇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但是從宴時琛看江覓眼神中就知道。
宴時琛生氣了。
江夢不想連累江覓,她鼓起勇氣,上前兩步,“姐夫,黎小姐,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過傷害黎小姐……”
黎若薇手摸著自己的肚子,嘴角揚起一抹微笑,說道:“沒事的,琛哥也是擔(dān)心的我和孩子,他沒有要怪你們的意思,我也不會追究,這件事就過去了。”
聽到她這句話,江夢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她肚子里的孩子,難道是宴時琛的?
江夢什么都不知道,她知道的只有當(dāng)初江覓和宴時琛因為婚約而結(jié)婚。
她結(jié)婚以后,江家人和宴家人就從來沒有接觸,所以,其實她對宴時琛的了解也不多。
她一直以為兩人是因為結(jié)婚太倉促,所以沒什么感情基礎(chǔ)。
但江覓那么喜歡宴時琛,她覺的,宴時琛就算一開始對江覓沒感情,這么多年了,也該多少有些變化了。
可此刻,她看到的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江覓并不想讓江夢卷入到這件事里面。
她拉過江夢,“小夢,既然沒事了,你先回去!
她甚至都沒給江夢說話的機會,直接把她往門外推。
誰知剛走到門口,宴時琛沉沉的聲音響起,“我沒說你可以走了!
江覓腳步突然停住。
她挺直后背,手指微微縮緊。
江夢聽得出來宴時琛這話不是對她,而是對江覓說的。
她擔(dān)憂的看著江覓,“姐……”
江覓對她搖了搖頭,低聲道:“你先出去。”
江夢不放心的看著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宴時琛。
她不明白。
就算是宴時琛不喜歡江覓,直接離婚不就好了嗎。
為什么要當(dāng)著江覓的面,還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病房內(nèi)剩了三個人。
每次這樣的情況,都讓江覓覺得難以呼吸。
但是她沒辦法,她留下來,不光是為了解釋江夢的事。
她知道,宴時琛的怒氣多半是因為她放了他的鴿子。
江覓抿了抿唇,張開嘴,“黎小姐,我妹妹她……”
“道歉!毖鐣r琛的聲音毫無溫度。
江覓怔了一下,眼睛眨了眨,像是沒明白他話黎的意思。
黎若薇柔聲道:“琛哥,我真的沒事的!
宴時琛像是沒有聽到黎若薇的話,目光緊緊的盯著江覓。
“需要我重復(fù)第二次?”
江覓捏緊了手指,“小夢是當(dāng)事人,這件事她確實脫不了干系,我和黎小姐說聲對不起,但是我不相信小夢會做出傷害別人的事!
宴時琛眼眸瞇了瞇,冷笑,“那上次呢?”
江覓咬唇,說不出話來。
上次的事情,確實是江帆的責(zé)任。
江覓垂下眼眸,“對不起。”
宴時琛冷冷道:“江覓,管好你的家人,不要以為每次的后果你們都可以承擔(dān)得起。”
江覓死死的咬著嘴唇,心口像是被狠狠的撕開,疼的她呼吸困難。
他一定要當(dāng)著黎若薇的面指責(zé)她嗎?
砰的一聲,病房門被推開。
傅之則黑著一張臉走進來。
江覓錯愕,還沒反應(yīng)過來,傅之則就握住了她的手,“跟我走!”
江覓想要掙脫,宴時琛還在這里,如果她就這樣跟他出去了,宴時琛肯定會生氣的。
果不其然,她聽到宴時琛低沉的聲音想起,“站住!
傅之則停下腳步,卻沒有放開江覓的手。
他轉(zhuǎn)過身,笑了一下,問宴時琛,“傅總,請問有什么事嗎?”
宴時琛的視線在兩人緊握的雙手停留了幾秒,隨即皺起眉頭。
“當(dāng)著我的面,和我的太太拉拉扯扯,這就是傅家教出來的規(guī)矩?”
傅之則臉上的表情不變,笑容反而更深了些。
他看了一眼黎若薇,諷刺道:“你還記著她是你的太太?我以為你忘了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宴家少奶奶呢!”
傅之則說完,直接就拉著江覓離開了病房。
宴時琛神情驟然陰沉,整個人都散發(fā)出一股低氣壓。
黎若薇不自覺的感覺自己的后背都有了幾分涼意。
她拽了拽他的袖口,“琛哥,你……”
“你先休息!
男人丟下一句話就直接離開了病房。
黎若薇盯著他離開的背影看了許久,最后,直接拿起床頭柜上的杯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傅之則一路帶著江覓離開了醫(yī)院。
剛從醫(yī)院出來,江覓就用力把自己的手腕抽了出來。
傅之則明顯是用了力,她的手腕都紅了。
傅之則此刻也沒有憐惜她的心情,他怒道:“你真就心甘情愿在這樣的人身上耽誤一輩子?”
江覓低著頭,揉著手腕,“我還有別的選擇呀?”
如果不是嫁給了宴時琛,她的生活還是一片黑暗。
沒有人愿意守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一守就是那么多年。
江覓承認(rèn)自己低賤,可是她為了江家,也為了自己。
她不甘將自己那份執(zhí)著說不要就不要了。
她沒那么灑脫。
傅之則又心疼又生氣,“覓覓,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你……”
傅之則的話剛說到一半,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