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走,臥室內(nèi)的空氣就徹底變得僵硬。
江覓試圖抽回自己的手腕,卻不想宴時琛拽的更緊了。
江覓下意識的看向黎若薇。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床上的人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
兩人之間無論有什么親密的舉動,無論從道德還是法律上都是名正言順的。
可江覓的心里竟然莫名涌上了幾分被人撞破的心虛。
黎若薇臉上的表情只是停了一瞬,隨即又很快恢復(fù)正常。
她站起身,將睡衣遞給了江覓,“江覓姐,既然琛哥讓你留下,那你就照顧他吧!
江覓動了動唇,剛要開口,黎若薇已經(jīng)往外走了,“我去隔壁客房睡,琛哥就交給你了。
走出臥室的一瞬間,黎若薇所有的表情都消失殆盡。
她死死的握著門把手,眼中透著一股駭人的陰森。
江覓被宴時琛抓著手,只能在床邊坐下來。
宴時琛呼吸依舊平穩(wěn),可是抓著她手腕的力度卻絲毫不減。
江覓都懷疑他是不是在裝睡。
她試探性叫他的名字,“宴時?你睡著了嗎?”
沒有人回應(yīng)她。
江覓抿了抿唇,手指不由自主的去觸碰宴時琛的眉毛。
宴時琛沒有反應(yīng)。
江覓膽子大了一些。
手指順著他的鼻梁,鼻尖,再到嘴唇。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靜靜的看過他了。
她愛他,可是巨大的身份差異,以及那個并不光明磊落的婚約,都讓江覓在宴時琛面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
她不是沒有試圖讓她走進(jìn)宴時琛的心里。
可當(dāng)她每次滿心歡喜的將自己的愛意雙手捧到他面前時。
換來的只有他的冷眼相待。
忽的,宴時琛的手機(jī)響起了短信的聲音。
江覓慌忙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發(fā)現(xiàn)宴時琛沒有醒后,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的視線看向宴時琛的手機(jī)。
短信是方木發(fā)過來的,因?yàn)槠聊绘i著,所以江覓能看到的短信內(nèi)容并不多。
只有幾個字。
“宴總,生日餐廳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我已經(jīng)給那邊……”
江覓目光專心的盯著宴時琛的手機(jī),并沒有注意到身旁的男人睜開了眼睛。
“你在看什么?”
江覓被嚇了一跳,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跳起來。
她沒想到宴時琛會突然醒。
也可能,他根本就沒睡著。
兩人的手還牽著,江覓的臉頰莫名紅了起來。
她趕緊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解釋道:“你喝多了,衣服還沒換!
宴時琛重新閉上眼睛,按著眉心,嗓音低沉,“我做了什么?”
江覓頓了一下,她知道每個人喝醉了以后,做的事,說的話,都不是他的本意。
她搖了搖頭,“什么都沒做。”
他轉(zhuǎn)過身,側(cè)躺著,沉聲道:“出去。”
江覓看著他的背影,仿佛先前在天地人間鬧脾氣不肯走,剛才又倔強(qiáng)的抓著她的手的宴時琛,都是她的錯覺一樣。
事實(shí)上,她心里很清楚。
這才是真正的宴時琛。
江覓走出臥室,突然想起來,今天仿佛是宴父的忌日。
難怪他今天會喝酒,他并不是酒量很差的人,不至于見個合作商就把自己喝醉。
臥室里,宴時琛睜開眼睛。
他雙眸幽深,清明,哪里有半分的醉意。
江覓生日那天早上,陳姨專門給她做了一碗長壽面。
自從陳姨來別墅后,每年都會給她做長壽面。
這也算是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對她唯一的安慰了。
黎若薇和宴時琛一起下樓。
宴時琛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表情淡漠,和昨天早上的他判若兩人。
黎若薇看到長壽面,驚訝的問江覓,“江覓姐,今天是你的生日嗎?”
江覓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宴時琛,不知道他答應(yīng)她一起過生日的事情還算不算數(shù)。
“抱歉江覓姐,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都沒有給你準(zhǔn)備禮物!
黎若薇遺憾的嘆氣。
江覓扯了一下嘴角,“沒事!
“琛哥,要不我們一起去給江覓姐買生日禮物吧?”黎若薇突然扭頭對宴時琛說道。
宴時琛拿起豆?jié){抿了一口,面不改色,聲音淡淡道:“我晚點(diǎn)公司還有事。”
江覓咬唇,手指不自覺的攥緊。
看來他并不打算實(shí)現(xiàn)他答應(yīng)的條件。
黎若薇聞言,撇了撇嘴,“那好吧,那我一個人去給江覓姐買禮物!
江覓根本不想要黎若薇送她什么禮物。
可黎若薇表現(xiàn)的異常熱情,當(dāng)著宴時琛的面,她說不出拒絕黎若薇心意的話來。
宴時琛抽出紙巾擦了擦手,“我送你!
兩人剛離開,江覓的手機(jī)響了,在國外的喬思打來了視頻電話。
她剛按下接聽鍵,就看到屏幕里的喬思大聲對她說道:
“覓寶!二十四歲生日快樂!”
不知為何,看到久未相見的喬思,江覓心里酸酸的,莫名有些委屈。
喬思注意到她發(fā)紅的眼眶,挑眉道:“怎么了,被我感動了,還是被那個姓宴的男人欺負(fù)了?”
江覓被她逗笑,心情一下又變得順暢起來,“沒有。”
喬思“嘖”了一聲,“你一般說沒有那就是有了,就算那個老男人不欺負(fù)你,他那個姓黎的妹妹,肯定也給你添了不少堵吧?”
江覓回想起黎若薇住到家里的這段日子。
她表現(xiàn)的一直都很乖順懂事,不管是在宴時琛,還是在她面前。
她不知道她真的是那么平易近人,還是為了達(dá)到某些目的,而不得不演出來的。
但不管是為了什么,這樣的黎若薇,都讓江覓沒有任何辦法。
她有時候?qū)幵咐枞艮笔莻胡攪蠻纏的,那樣,她或許有理由讓他從宴時琛身邊離開。
喬思似乎是在做頭發(fā),和對方交流了兩句后,才對江覓說:“給你買的禮物已經(jīng)在路上了,記著,不要因?yàn)槟莻老男人影響心情,實(shí)在不行就離婚換下一個!
喬思生怕江覓不聽她的話,聲調(diào)都提高了不少。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器大活好的男人豈不是遍地都是,你沒必要在他姓宴的一個人身上吊死!”
喬思的話音剛落,原本已經(jīng)走了的宴時琛不知為何突然又折了回來。
他就站在玄關(guān)處,喬思的話全部一字不落的傳進(jìn)了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