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覓的腦袋撞在了玻璃上,她眼前瞬間一片模糊,腦袋都在發(fā)暈。
她撐著手臂,剛想爬起來,男人卻在此時俯身壓下。
他身上低沉的氣壓彌漫在整個車廂,神情冷酷駭人。
“江覓,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讓你有膽子背著我偷男人?”
江覓的雙手被宴時琛牢牢禁錮在頭頂,動彈不得,“我沒有……”
可是宴時琛又怎么會相信她的解釋,“不想跟我結(jié)婚就是為了做這種事嗎?江覓,除了勾引男人,你還會什么?”
江覓淚水不由自主的滑落,宴時琛的每一個字對于她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羞辱。
如果她和傅之則之間也算是勾引,那他和黎若薇之間又算什么。
“我跟他什么都沒有!我出現(xiàn)在他家里是因為你把我扔下了!”
宴時琛冷笑,“這么說,你看不出來傅之則喜歡你?你敢說他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
江覓倏地瞪大了眼睛。
原來,原來他都知道。
可是在他心里,他或許根本不在乎那些,他只想要維持自己的臉面。
江覓知道,他不會允許他的人,他的東西,在未經(jīng)允許的情況下,被任何人所觸碰。
哪怕這個東西,他并不喜歡,甚至討厭。
江覓的心臟千瘡百孔。
對于宴時琛來說,她就是他的一個玩物,一個他不喜歡的,別人也不能碰的玩物。
江覓突然的安靜,讓宴時琛認為是自己說穿了她的心思。
他頓時怒火中燒,低頭,狠狠的咬住了江覓的唇。
霸道,蠻橫,帶著滔天的怒氣,甚至連吻都算不上的觸碰。
“宴……時琛!唔……你放開我……”
她接受不了宴時琛抱著報復(fù)的心理和她做這種事。
她明明什么都沒做錯,可是他卻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她。
沒有半點溫柔,有的只有對她的厭惡和不信任。
撕拉——
江覓的襯衫被狠狠扯開,宴時琛聲音帶著急促的呼吸,卻又沒有半點溫度。
“你嫁給我不就是為了做這種事?怎么,現(xiàn)在我不是傅之則所以你不喜歡是嗎?”
江覓的心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撕碎,血淋淋的疼,疼的她接近窒息。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絕望的央求:“宴時琛……求你了,放開我好不好……”
她只覺得自己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化為虛影。
她好累。
好想睡覺。
“江覓!你別再我面前演戲!”
江覓抓著宴時琛后背的手,漸漸垂了下來,她嘴里還在不停的懇求,但聲音小的可憐,“求求你了,放過我……”
宴時琛這才注意到江覓的臉頰蒼白,沒有半分的血色。
他的動作終于停了下來,拍了拍江覓的臉頰,“醒醒?”
他剛一碰,頓了片刻。
居然這么燙!
宴時琛開門下車,對站在幾十米之外的方木說道:“開車!去醫(yī)院!”
方木聽到宴時琛的聲音,急忙跑過來。
他看到座位上可以算得上奄奄一息的江覓,眼睛都瞪大了。
要不是她還有一點點呼吸,方木都懷疑她是不是已經(jīng)……
這才幾個小時的時間,這江小姐怎么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了!
去醫(yī)院的路上,宴時琛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號碼后,蹙了蹙眉。
方木從后視鏡瞄了一眼。
這個時候,給宴時琛打電話的,除了黎若薇,他想不到第二個人。
可是宴時琛似乎并沒有接電話的意思,而是直接將手機屏幕關(guān)了,扔在了一旁。
江覓醒的時候,入目眼簾的就是熟悉的白色天花白,和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眼神空洞,心里微微嘆了一口氣。
這半個月進醫(yī)院的次數(shù),都要比這幾年加起來還要多了。
剛好護士推門進來,看到江覓,笑了一下,“你醒了?”
江覓張了張嘴,聲音干澀又嘶啞,“護士小姐,是誰送我來醫(yī)院的?”
護士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來給你打針的時候,病床上就你一個人,但是你放心,你的醫(yī)藥費已經(jīng)交了,應(yīng)該是送你過來的那個人!
江覓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心想,大概是宴時琛吧,他雖對她絕情,但也不至于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他的車上。
護士給江覓換了藥瓶,對她提醒道:“你發(fā)燒,又因為貧血,才會暈過去,你太瘦了,一定要多注意身體才行,特別是你現(xiàn)在懷孕了,更是要注意,不然孩子大人都會出現(xiàn)問題的……”
護士的每一個字砸的江覓暈頭轉(zhuǎn)向,她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呆呆的問:“你……你說什么?”
護士見了太多像江覓這樣,因為得知自己懷孕,而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的新手媽媽。
她笑了笑,說道:“你懷孕了呀?你不知道嗎,已經(jīng)快三周了,但是你身體太虛弱了,要是不好好調(diào)養(yǎng),會有流產(chǎn)的風(fēng)險。”
江覓的手不自覺的摸上了小腹。
她大腦一片空白,難以置信這里居然正在孕育著一個小小的生命。
她懷孕了。
是宴時琛的孩子。
按照護士說的時間來算的話,應(yīng)該就是她沒吃藥的那次。
宴時琛說,讓她不用吃藥,因為傷身體。
江覓心中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她很開心,但又有些忐忑。
宴時琛如果知道她懷孕了會怎么樣?
他會接受這個孩子嗎?
江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宴時琛。
或許這對于他們兩個來說,都是一個新的開始。
宴時琛不愛她,可是他不會不愛自己的孩子,她相信,他們之間會因為這個孩子,有所改變的。
她內(nèi)心有些激動,拿起手機,想給宴時琛打電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
她等不及,一把拽掉針頭,鞋子都來不及穿,就往外跑。
護士見狀,趕緊喊道:“哎!你干什么去!針還沒打完呢!”
江覓光著腳,跑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但很快的,她又停了下來,手不自覺的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她現(xiàn)在懷孕了,不能跑這么快的。
只要想到在幾個月后,她就可以擁有一個她和宴時琛的可愛小孩時,她的心里就抑制不住的喜悅。
仿佛這段日子以來的悲傷和壓抑心情都被這個小家伙治愈了。
“琛哥,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