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如同一個破布娃娃一般,被他丟到了一旁。
他隨便擦拭了一下自己身下的狼狽,滿臉鄙夷的看著我。
“現(xiàn)在,可乖巧了?”
沈蘭璋居高臨下,就好像是剛剛給了我一場賞賜一般。
我癱坐在地上,只覺得好笑,隨意攏起了身上破碎的衣服,堪堪遮住那些難堪,淡淡的說道:“沈公子,你還真是,道貌岸然啊!
“嘴上說著不要,可是你的身體,很誠實啊。”
他剛才在我身上有多么放肆,我們都心知肚明,如今我說了這樣的話,他自然是有些受不住的。
我輕輕地笑了笑,隨后故意做出勾引媚態(tài):“沈公子若是有需要,可以隨時過來,我隨時恭候,畢竟這天上地下,就只有我跟我姐姐的臉,一模一樣!
“住口,閉嘴!”
“你這個腌臜東西,有什么資格攀扯曦兒!”
“曦兒是那樣美好,高不可攀,你是個什么東西,不過是一個連妾室都不如的賤奴罷了!”
他狠狠一腳踢在了我的胸口。
我趴在地上,就這么吐出一口鮮血來。
身上死氣環(huán)繞,我感受不到什么疼痛,可是卻還是趴在地上起不來。
就算是我不疼,那些傷痕給我?guī)淼膫,也是存在的?br>
看我如此,沈蘭璋的眸子里,多了一分遲疑,很快他就因為自己升起了憐惜之心,鄙夷自己。
拂袖冷眼看我,冷冷地說道:“少在這里惺惺作態(tài),我告訴你,你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多看一眼,下賤腌臜的狗東西!”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那叫一個干凈利落。
對于這樣的惡言惡語,我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只是因為他剛才那一腳實在是太重了,所以我實在是起不來,干脆就這么趴在地上,安安靜靜。
自從重生歸來之后我就一直都在被折騰,事到如今,竟然也覺得十分疲憊,現(xiàn)在借著這個機會,我只想好好休息休息,哪怕我現(xiàn)在傷痕累累,可是我也很珍惜現(xiàn)在這難得的安靜一刻。
“小姐……小姐!”
喜鵲端著肉包子回來,見我就這么趴在地上,嘴角還溢出鮮血,急忙忙的過來,拉著我,艱難的把我扶起來,眼淚刷刷刷的往下落。
“這些人怎么就這么咄咄逼人,我們小姐不過就是想要好好活下去,怎么就這么難!
“小姐,你沒事吧,奴婢給你請大夫!
喜鵲哭的都要斷氣了。
可是我卻搖搖頭。
我現(xiàn)在雖然有一口氣,但事實上跟死人沒什么區(qū)別,所以我要是真的看大夫的話,也看不出什么。
我拉著喜鵲的手,一起坐在了一旁的床榻上。
“小姐,奴婢不敢!”喜鵲急忙就要站起身來。
我們兩個從小到大,相依為命,可是她卻也沒有忘了本分。
我看著她這個慌亂的樣子,心中一陣的感慨,拉著她的手,柔聲說道:“太子殿下已經(jīng)要跟我退婚了,母親也答應(yīng)我,只要姐姐痊愈,我就可以離家,到時候我就能夠獨立女戶,你跟我一起走,我們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自己的日子,好不好?”
我本以為,喜鵲聽見這話,會很高興,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她嚇得直接跪倒在地上:“不,不可以,小姐,你千萬不要犯糊涂啊,跟太子殿下的婚事,來之不易,若是真的被退婚了,那你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獨立女戶,那可是十分艱難的,你是相府千金,他們怎么可能平安放你出去,只怕是你根本走不出相府啊!”喜鵲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她雖然只是一個小丫頭,但是這些年,在相府浸染所以自然是什么都看得明白的,她看的很清楚,整個相府根本沒有任何人是真心疼愛她家小姐的,他們的眼里只有大小姐。
要不是因為這婚約,只怕二小姐早就被他們給磋磨死了。
想到這些,喜鵲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二小姐,你千萬不要亂來,要為了自己的未來著想啊。”
我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隨后溫柔的笑了笑:“我不怕,不管多難,我都要離開相府,這勞什子的千金,我根本就不稀罕!
“吃飯吧!蔽夷眠^來一個大包子,直接塞進了喜鵲的嘴巴里。
她的話,全都被我的肉包子,堵了回去。
我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喜鵲卻忽然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包子有毒,小姐,有人要害你!”
喜鵲的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護在我身前。
只可惜,毒發(fā)的很快,她直挺挺的躺在我面前,一瞬間,氣息全無,甚至都沒有給我一個找大夫的機會。
“喜鵲?喜鵲!”
“你醒醒啊,喜鵲!喜鵲!”
我抱著喜鵲逐漸冰冷的身體,瘋狂搖晃,可是不管我怎么叫,她都沒有理會我,已經(jīng)徹底離開了人世。
為什么?怎么會這樣!
我明明已經(jīng)重活一世了,為什么我還是保不住她,為什么?
我只是想要好好過我的日子,為什么只是這樣,也這么難。
“妹妹,一個婢女而已,何必如此傷心呢?”
“你若是喜歡,我再給你多找?guī)讉就是了,哭的這么大聲,大白天的,多喪氣啊!
謝玉曦冷笑著走了進來。
她迎著陽光走進來,身上似乎是聚集了這天下所有一切的美好。
我逆著光看她,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可是卻清晰地看見了她眼底藏著的惡毒。
我們的臉,一模一樣,可是她的兇狠和惡毒,我遠遠比不上。
“我的好妹妹,你怎么可以這么看著我?萬一要是把我嚇病了,那你不是又要受罪了?”謝玉曦居高臨下,看著我,就像是看著街邊乞討的乞丐一般,帶著鄙夷和憐憫,當然了,更多的還是嘲諷。
我收回目光,眼神冷淡的盯著自己的面前,淡淡的說道:“謝玉曦,我一直都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你我一母同胞,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之人,你為何如此憎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