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讓蘇辛夷跟著她進了內(nèi)殿,“坐下說!
蘇辛夷笑著應(yīng)了一聲,然后坐在皇后的下首,抬頭看著對方,沒有主動開口。
皇后看著蘇辛夷聽了半晌這才慢慢開口,“之前容王說的商隊的事情你覺得怎么樣?”
蘇辛夷一愣,沒想到皇后居然是問這件事情,她這倒是不知怎么回答好,一時也猶豫起來。
皇后笑了笑,看著蘇辛夷說道:“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以前我或許會不高興,但是現(xiàn)在不得不承認,容王跟著太子是最好的選擇,他的性子你也看到了坐不住,倒不如放出去好些!
蘇辛夷聽著皇后這話挺吃驚的,上輩子皇后一直支持容王與太子爭奪儲位,沒想到現(xiàn)在放棄得這么痛快,雖然提前已經(jīng)能感覺到皇后對儲君之位已經(jīng)不太執(zhí)著,但是現(xiàn)在親耳聽到感覺還是不一樣。
這樣的話,蘇辛夷就很認真地思考了。
皇后沒有催促蘇辛夷,讓人送上茶來,只留下趙嬤嬤,其余的宮人都打發(fā)出去。
蘇辛夷認真想過之后,這才斟酌著開口,“母后應(yīng)該知道當初糧倉空倉的案子吧?”
皇后點點頭,“知道一些,你想說什么?”
蘇辛夷便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我只是想到當初七弟南下整理商隊,發(fā)現(xiàn)了糧倉一案,他當機立斷留人繼續(xù)查案,自己則帶著人趕往漳平府。這個決定并不容易做,第一要有膽量,第二要有決斷,七弟都做到了。母后,七弟并非您所言沒有耐性,他只是貪玩而已。”
沒有任何人聽著別人夸自己的兒子不開心的,皇后也一樣,笑了笑,“難得聽你夸他!
蘇辛夷輕咳一聲,“沒辦法,您知道七弟的性子不能夸。”
皇后這會是真的笑了,“有道理,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我覺得七弟很有想法,他應(yīng)該是對糧倉一案一直拖延著很不滿,所以想要走另一條路把這件事情做個了結(jié)!
“糧倉一案,陛下不是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嗎?”
“查到現(xiàn)在還沒消息,或者說傳回來的消息并不是七弟想要的!
皇后的面色微沉,“你是說……”
蘇辛夷笑了笑,“母后,七弟對這件事情應(yīng)該是最清楚的,而且我看父皇也有松動之意,怕是還有另外的打算。而且,商隊交給別人確實不太放心,七弟愿意繼續(xù)領(lǐng)著也是好事,況且這次要是與內(nèi)廷府掛上鉤,以后對于后宮也是好事一件!
皇后聞言細細思量,好一會兒才說道:“只怕朝堂之上會有非議!
蘇辛夷聽得出來,皇后娘娘這是擔(dān)心容王會被朝臣針對。
“也許,父皇正是此意呢?”
“嗯?”皇后一愣,這話是什么意思?
皇后對于后宮的事情很是清楚明白,但是對于前朝的事情卻未必能看得分明,蘇辛夷是嫁給太子之后,太子會一直帶著她與她分說這些事情,再加上她自己也一直在讀書學(xué)習(xí),所以現(xiàn)在也能獨立去做一些猜測。
“兒媳愚見,父皇未必是不想徹查糧倉一案,只怕這里頭有什么咱們猜不透的玄機。而且,您看父皇派出去的官員,送回來的消息有什么用?可見朝堂之上必有人與南邊的人勾結(jié),內(nèi)外勾結(jié),欺上瞞下,若是如常查案,怕是折戟沉沙。七弟的性子一向跳脫隨性,兒媳猜著許是父皇想要借著一點打破桎梏。”
皇后若有所思。
蘇辛夷也只是猜測,并不敢下斷言,瞧著皇后自己思量,她便端起茶盞慢慢地喝茶。
同時,她琢磨著容王肯定是不是突如其來提起這事兒,也有可能是太子殿下授意。
若是這樣的話,恐怕她的猜測有六七成的把握。
皇后想明白后,看著蘇辛夷說道:“我身居后宮,前朝的事情也看不分明,只盼著太子能多照看些容王!
蘇辛夷笑道:“母后您放心,如今七弟在東宮簡直能橫著走。”
皇后樂了,以前何曾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兒子能與太子這般相處,想到這里又看著蘇辛夷,也許有些事情是真的有因果的。
陛下當初執(zhí)意為太子選了蘇辛夷做太子妃,以前她不看好,現(xiàn)在卻覺得陛下的眼光是真的好。
“有你這話我就安心了,你也回去歇著吧,明日不用過來了,多歇一日!
蘇辛夷笑著應(yīng)了,這才施禮離開元徽宮。
等晚上太子回了東宮,蘇辛夷一問,果然是太子授意容王,她猜得沒錯,便擔(dān)心地問道:“父皇不會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