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辛夷坐在書案后,頭也沒抬地對著佘嬤嬤道:“嬤嬤,煩勞你帶著你把這些賬冊理一理,照著年月節(jié)禮分清楚,我回頭好查閱。”
佘嬤嬤笑著迎下來,“只是,咱們這邊的人手怕是不夠,殿下這后殿宮人只有內(nèi)監(jiān),多數(shù)都不識字。跟著您從國公府的全都加起來,算上粗使丫頭婆子也只有十幾個人,我看您還得選些人進(jìn)來才成。”
蘇辛夷停下手中的筆,想了想說道:“回頭我與殿下商議一下此事,嬤嬤,東宮的份例要從后宮走賬目嗎?”
佘嬤嬤聞言搖搖頭,“這個老奴不清楚,要問張總管才成!
“那你去問一下張鑒。”蘇辛夷經(jīng)過今日與皇后還有李貴妃小小的交手,便知道她們對東宮對自己都沒什么善意,如果東宮的用度要經(jīng)后宮的賬冊,這可不是個好事情。
皇后能輕易卡她。
佘嬤嬤讓人抱著賬冊去了茶水房開始干活,然后自己去了前殿找張鑒。
蘇辛夷覺得自己不能坐吃山空,她知道,陛下現(xiàn)在看著康健,但是病來如山倒,沒幾年陛下便會大病一場,然后一病不起。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太子殿下一向心善,他不會做的事情,她這個太子妃能給他補(bǔ)上。
蘇辛夷又想起自己聘禮中那六十匹馬還有二十副馱甲,總覺得有點(diǎn)詭異,這些東西家里人都給她陪嫁回來了。
馬匹現(xiàn)在在東宮的馬廄里好吃好喝地養(yǎng)著,馱甲總不能放在庫房落灰。
東宮的確有演武場,但是她嫁進(jìn)來才知道,東宮原來的演武場在崇明殿東邊,那里是整個東宮官員侍衛(wèi)都能去的地方,她一個太子妃卻不好去。
但是,太子把原來的東宮北苑改成了演武場,專給她修建的,雖然比不上崇明殿那邊的大,但是她用足夠了。
太子的細(xì)致用心,在她嫁進(jìn)來后才能更清楚地體會到。
晏君初從明光殿處理完事務(wù)回到德陽殿,也不讓人通稟,自己慢慢地走進(jìn)來,沒在正殿見到人,又轉(zhuǎn)身到了配殿,果然就看到了蘇辛夷正拿著筆發(fā)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陽光透過窗子落在她的身上,那金色的光芒將她平日犀利的五官染上一層溫暖的顏色,整個人看上去溫和極了。
她霸占了太子的書桌,用著太子的筆墨,晏君初笑了笑,覺得得讓人再添一張桌子才成。
他的笑聲讓蘇辛夷緩過神來,抬起頭就看到晏君初的笑容,蘇辛夷就有點(diǎn)不好意思了,忙起身說道:“殿下什么時候回來的?”
“在寫什么?”晏君初笑著問道。
蘇辛夷就道:“也沒想什么!彼约哼沒想出個章程來,就不拿出來讓太子煩心,索性就轉(zhuǎn)開話題,“漳平府那邊情況怎么樣了?”
晏君初今日的主要事情也是跟東宮的屬官商議漳平府的事情,關(guān)于他先要帶兵出征的事情,東宮屬官也分成了兩派,現(xiàn)在還沒有商議出個結(jié)果。
“漳平府那邊還沒最新消息傳來,不過估算著時間應(yīng)該也差不多了。”
蘇辛夷沉默一下,看著晏君初,“殿下還是想親自出征嗎?”
晏君初對上蘇辛夷的目光,笑了笑,“現(xiàn)在還不好說,聽父皇的旨意。”
蘇辛夷懂了,應(yīng)該是太子跟皇帝回稟過但是被陛下否了。
眼下就沒辦法了,陛下不松口,只能先緩一緩。
蘇辛夷說不上是松口氣還是有些失望,但是總體來說太子不領(lǐng)兵出征,這對她來說是個好事,帶兵打仗總會遇到危險。
“漳平府有指揮使坐鎮(zhèn),而且與韃靼數(shù)次交手,眼下應(yīng)該能應(yīng)付,殿下也不用著急!碧K辛夷勸說道。
晏君初沒有否認(rèn),只是對著蘇辛夷問道:“今日去后宮沒遇到什么事情吧?”
“沒有!碧K辛夷笑著搖搖頭,只提了一句諸位王爺娶妻的事情可能要延一延。
晏君初聞言便道:“那也未必!
蘇辛夷便側(cè)眸看著他,“父皇還有閑暇給他們指婚?”
晏君初輕笑一聲,“你以為選王妃會像是選太子妃這么大張旗鼓?父皇不過是看看皇后送上的名冊,然后把人圈定就可以了。”
蘇辛夷還真不知道,這么簡單的嗎?
那她們幾個人還憂心忡忡的樣子,這是做給她看的?
但是做給她看有什么用?
諸位王爺娶不娶妻,什么時候娶妻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蘇辛夷一時間想不通這里的關(guān)竅,就對太子簡單地說了一下,不恥下問嘛。
晏君初聽完之后,眼睛一閃,然后看著蘇辛夷慢條斯理的開口,“怕是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提起諸位王爺娶妻的事情,正好可以正大光明與你說東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