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辛夷沒想到這老丈冒出這么一句,“喲,他們家這是名聲在外啊!
老丈看了看蘇辛夷握在掌心的銀子,他家雖然不窮,但是能賺點錢為什么不賺,這可是銀子不是銅錢。
“哎,我說小公子你到底想打聽什么?”
“咱們換個地方說?這里人多口雜的也說不明白!
“你事兒可真多!
蘇辛夷笑著先走出了鋪子,就找了個街頭拐角沒什么人的地方,倆人站在墻根背陰處說話。
“這回總能說了吧?賺你點錢不容易。”老丈氣呼呼地說道。
蘇辛夷樂了,先把銀子遞給他,“您受罪,我這不是圖清凈!
銀子到手,老丈不樂意的臉一下子笑開了花,伸手掂了掂滿意地揣進(jìn)懷里,“你到底想問什么?我知道的能說,不知道可就不知道,這銀子你不能再收回去!
“瞧您說的,給您就是您的,您不知道的,回頭您給我舉薦個人我自己再去問成不成。”
“那行!崩险牲c頭,覺得這小公子倒是個講道理的。“你問束家做什么,那家在這塊的名聲可不怎么好,我雖然在這邊住的時間短,可也聽說他們家的人仗勢欺人的事兒沒少做。”
真是小廟妖風(fēng)大,淺池王八多。
這束家在東市那邊住,連個尾巴都排不上,到了西市來裝大尾巴狼了。
“那您知道束家娶兒媳婦的事情吧?”
“知道啊,娶兒媳婦的時候排場大著呢,這幾條街的商戶差不多都去送了禮錢呢。我兒子就那么個小鋪子也去了,送了二十兩銀子呢,心疼的我啊一晚上沒睡好。你說,咱們家跟束家沒往來,平常生意也不見他們照應(yīng),這種時候倒是知道斂財,一群黑心肝的!
蘇辛夷心想這倒是個意外收獲,一個小鋪子都隨二十兩銀子的禮錢,這幾條街的商戶下來大大小小的進(jìn)賬可不是小數(shù)。
“您這話是真的?束家怎么會收您兒子的錢,那束家的老爺不過是個閑職,就領(lǐng)俸祿沒實權(quán)的那種,你們孝敬他干什么?這不是白扔了嗎?”
“哎喲,話是這么說,他是幫不上什么忙,但是架不住他能使壞啊,這做生意不就圖個順利清凈嗎?民不與官爭,咱爭不過,也不敢爭啊。”
蘇辛夷:……
好像很有道理。
“您要這么說指不定以后花錢的地方多了,等他兒媳婦生了孩子,你們是不是也得交個禮錢?這小孩的事兒可多,洗三,滿月,百日,周歲……哎喲,他們家要是一場場辦下來,可不得了。”
老丈聞言臉都綠了,隨即又想起什么臉色好了些,“這可說不好,聽說那家的兒子與兒媳婦可不和睦,見天的吵!
“哎喲,您可真厲害,這高墻大院里頭的事兒您都知道?”
“我哪兒知道啊,這都是聽街坊鄰居說的,我不常來,偶爾來一次就聽他們說這些閑話,可不就知道了嗎?那束家的下人有的嘴不嚴(yán),聽說是束夫人可不喜歡這個高門的兒媳婦,還故意讓身邊的人出來說兒媳婦的壞話,懷她的名聲呢。這咱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別人這么說,我就這么聽,小公子也當(dāng)笑話聽聽,我可不敢包真假!
“您說的是,我當(dāng)樂子聽!碧K辛夷還真不知道許玉容這日子過得真的不怎么好呢,知道她過得不好,她就開心了!澳险f這束家也是奇怪,當(dāng)官的住在西市,怕是平常也沒什么同僚上門來做客!
“平常是沒什么人來,不過也不是沒人來,有兩回我看到有馬車停在他們家門前,那馬車挺氣派的。不過這都是去年的事兒了,最近沒看到了!
“什么樣的馬車?我這還挺好奇的。”
“哎喲,這可記不太清了,時間太長了。”老丈皺著眉頭,“別的記不太清,就記得那車描金漆看著就富貴,還有一股子特別香的味道,拉車的馬一看就不凡油光水滑的!
描金漆?
蘇辛夷眉心一蹙,隨即似是不經(jīng)意地笑道:“您怕是看錯了吧?描金漆的馬車可不是尋常人能坐的。您可別糊弄我,這地方能有什么貴人來?”
“小公子這么一說我也不敢肯定了,畢竟那馬車一般都是擦黑才出現(xiàn)呢,指不定我還真看錯了,不過,那馬我可看不錯,養(yǎng)得真好!
本朝律法商賈不得以馬駕車,便是朝中官員也得到了一定品級才能用馬車,平常百姓商賈多用驢車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