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行……”容王輕咳一聲,“你讓我想想,你不能把朝堂上那些老頭子想的太君子,這事兒不能在朝堂上說,得悄悄地干!
蘇辛夷心想她知道啊,但是她不這樣說,容王怎么能主動幫忙,于是立刻做出一副意外的樣子,“不能在朝堂上說?可這樣的大事不得廷議嗎?”
“廷議什么,這又不是開互市,再說互市雖然關(guān)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私下里是有商隊往來的。”容王嗤笑一聲,這種事情禁不絕。
利字當頭,有的是不怕掉腦袋的。
“那怎么辦?”蘇辛夷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王爺知道我在鄉(xiāng)下長大,朝堂上的事情并不懂。”
容王也頭疼,但是難得遇到蘇辛夷的短板,他當然不能露怯,立刻說道:“讓我想想,肯定有法子。”
辦法有啊,現(xiàn)成的一個,只要他跟太子聯(lián)手,這事兒就簡單多了。
這么大的動靜肯定瞞不過太子的眼睛,而且蘇辛夷的意思就沒想瞞著太子,他要想安全行事,最好的辦法就是跟太子狼狽……呸,與太子聯(lián)手才是上上之策。
但是,讓他去找太子主動求和,有點丟人,他拉不下臉。
“王爺,太子殿下來了!
容王一愣,一下子站起身來,“誰?太子?”
“是,殿下已經(jīng)進了正門!
容王側(cè)頭看了一眼蘇辛夷。
蘇辛夷立刻讀懂了容王的眼神,這是以為她跟太子商議好的。
“我昨日回城之后就沒見過太子殿下!碧K辛夷立刻說道。
容王收回自己的眼神抬腳就往外走,太子駕到,他這個做弟弟的得恭迎。
蘇辛夷跟在容王身后一起出去,穿過二門就看到太子殿下站在前院的花樹下負手而立,疏影橫斜,碎光清淺,一眼望去頓時讓人忘記這是在戰(zhàn)火紛飛的邊城,好似仙君下凡。
“大哥,你怎么忽然來了?”容王忙上前見禮,臉上帶著笑,話可有點不客氣,就差沒直接懟一句,你悄默聲的上門不禮貌啊。
蘇辛夷聽著容王這一句眉心一跳,她什么都沒說,見過禮后默默地站在一旁。
若是往日,她肯定會主動跟太子打招呼,但是今日涉及到行商的大事,尤其是之前跟容王說過的話不好現(xiàn)在表現(xiàn)得跟太子殿下很熟悉的樣子,這不是拆自己臺嗎?
太子轉(zhuǎn)過身,看著笑容有些僵硬的容王,再看著今日格外沉默的蘇辛夷,溫和的面容微微一斂,這才開口慢慢說道:“孤正好路過這里,就順便進來問七弟一句打算什么時候回京城。”
容王才不信,太子閑的沒事兒干也不會做這樣的無聊事,本想懟一句,又念及眼下商隊的事情還得太子搭把手,硬生生的把話咽下去,咬咬牙,這才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大哥既然來了,正好在這里順便吃個飯,弟弟有件事情想要跟大哥商量!
太子看了容王一眼,“什么事現(xiàn)在說吧,吃飯就不必了,回城在即,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蘇辛夷看著兩兄弟虛情假意的樣子都替他們心累,上輩子斗成那樣真的是沒什么意外的,她覺得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眼前還不能撕破臉皮,生怕容王忍不住要跳腳,她只得捏著鼻子站出來對著太子笑著開口,“是臣女有件事情想要求太子殿下幫忙……”
太子聞言轉(zhuǎn)頭看向蘇辛夷,“既然是求孤,又怎么會在容王這里?”
之前還是七弟,現(xiàn)在又是容王,容王臉上的笑容都沒了。
兄弟情,真是薄如紙。
蘇辛夷有些意外的抬頭看了太子一眼,這還是她第一回見殿下這般,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生怕太子真的誤會了,天地良心她只是想借容王一用,拉他下水讓皇后心有忌憚,不是讓太子對她心生猜疑。
她立刻干脆利落的把事情一說,當然與太子說的時候側(cè)重角度略有不同,以太子殿下的聰慧必然能聽出來。
太子聽著蘇辛夷說起此事,就想起之前與她見面時,她曾提過一次,只是時間少他們也沒機會深談,原來是為了這個。
太子看著容王面色依舊,沉聲說道:“互市已關(guān),以眼下的局勢重開互市是絕對不可能的,若是行商便是不法之舉,你可曾想到若是此事傳出去后果會如何?”
容王就知道太子會這樣說,他一向是個假惺惺的偽君子,立刻就說道:“行大事當然不拘小節(jié),我們建商隊又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國之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