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y進來,她調(diào)整了自己的情緒,說道:“預(yù)定一個水晶展示柜,作為這些珠寶的棲身之所!
“要格外的注意保護和安全,晚上工作結(jié)束這些珠寶都歸在保險柜里。還有,公司的安保還要加強!
Amy認真的記錄下來。
“不為別的,東西貴重且不說,不要因為這些身外之物惹了不必要的麻煩!碧囱哦谥
“我明白了,馬上去辦!
“還有,這兩天我就先避開公司,有事電話聯(lián)絡(luò),或者你直接去四合院找我!碧囱艊诟乐
第二天,RM以公司內(nèi)部裝修為原由,閉門謝客。但訂單工作如期進行。
Amy一大早攜帶著昨日檀雅吩咐要帶的各類東西去了使館區(qū)的四合院。
“這地段兒可了不得!”跟著一起來的司機一面幫忙拿著成套的禮服裙一面嘖嘖的說道。
“是嗎?我也是頭一回來!盇my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說道:“倒是安靜的很。”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司機顯然是對帝都所謂寸土寸金的等級了若指掌。
“姐,你這是將自己設(shè)計的作品搬到四合院里來了?”檀雋此刻正幫忙收拾著東西。
“這只是一部分!碧囱挪灰詾槿坏幕卮。
檀雅決定將一直閑置的東廂房利用起來,好在里面不臟不亂,只是稍作整理便可。
檀雋看著那些華麗刺繡的禮服被一一掛起,而一旁的復古柜子上展示著各式的古董花瓶,墻上還有古董字畫,以及諸如此類的物件,竟生生的被姐姐安置在了一起。
這感覺嘛,其實也很不錯。都是帶著點兒韻味的東西,處在一處倒是沒有突兀之感,反而很和諧。
檀雋看著這瞬間琳瑯滿目的東廂房,忽然想到一件事他需要好生的求證一下……
東廂房被檀雅重新收拾出了一番新面貌,她也樂于一個人在四合院躲清靜的待著。
她的工作地點也挪到了東廂房的那張古紅褐色的紫檀木桌子上。那紫檀桌子對她而言寬大而又穩(wěn)固,還帶有淡淡的香氣,設(shè)計圖紙堆滿了也不怕,就算是一整套禮服裙鋪上去,也不顯得局促。這些特點格外的令檀雅滿意。
Amy每日都按時過來匯報工作以及各項的工作進度,還有RM裝修的情況。
看著檀雅一身清爽的家居服,盤著利索的花苞頭,坐在桌案前工作著,又覺得那仿佛是另外一個人。
“大廳的裝修已經(jīng)初步完成,再過幾日就可以完工了!彼唵蔚膮R報著,將手里的基本雜志放在了一旁。
“那是什么?”檀雅掃了一眼那些封面艷麗的雜志問道。
“這些雜志上面都有想關(guān)于RM和則靈珠寶的報道!盇my回答,“還有那晚發(fā)布會上您和季總的合照!
檀雅頓了一下,“我知道了!
Amy稍微停留之后便自行離開。
檀雅自己烹了茶,等那裊裊的茶香跑出來的時候,她停下手中的筆,去取了茶杯,看著淺綠色的茶湯映在眼睛里,覺得賞心悅目。
隨手翻看Amy帶來的雜志,果然,自從那晚的發(fā)布會之后媒體似乎揪住RM和則靈珠寶不放了,專訪倒是層出不窮,不過更多的是以采訪則靈為主。
也是,她不是借著RM裝修的機會,閉門謝客了嘛。
也好,這樣的事,則靈比她更適合。
無意間,翻到了Amy提到的那張合影,兩人的合照居然占了整整的一個篇幅。
檀雅看了一眼就索性將雜志合上了,抿了一下嘴唇,將手里的茶喝盡。那么大的篇幅,看到的人會更多了……
季則正一大早開了車子從半山公寓出來。昨晚是臨時決定回來一趟的,要問是為著什么事兒的話,大概是因為他要趕緊把黑天鵝胸針和手繪梅竹的盤子找個地方好好的保藏起來。
明明是兩個極小的物件兒,他拿在手里卻忽然不知道擱在什么地方好了。
客廳太顯眼,收藏柜又太沉悶。斟酌再三的季則正將它們擱在了自己最常用的書房里。
今天艷陽高照,季則正的車子剛剛駛出半山公寓的大門,后面緊接著就又出來了一輛車子,工作負責的門衛(wèi)遞還給季則正證件,施了禮,開了大門。
反光鏡中,后面的車子開了車窗,探出一個女子的腦袋來,面上戴了副很大的墨鏡,幾乎遮住了半張臉。
門衛(wèi)似乎辨認不出究竟是何人,要求其摘掉墨鏡,可女子說什么都不要!最終爭執(zhí)不下,女子憤怒的摘下墨鏡,這才發(fā)現(xiàn)那臉上竟?jié)M是紫色的瘀傷。
門衛(wèi)終于放了行,車子極速地駛出去。
即便是隔了段距離季則正還是認出來了,那不就是當紅女星沈嘉兒嗎?還有那輛車子的車牌,未免太明目張膽了……
母親的電話打了過來,季則正接聽說:“已經(jīng)在接爺爺路上了,放心吧。”
任蓮卿自然是放心的,囑咐著兒子道:“你爺爺?shù)钠饽闶侵赖,有什么事兒順著點兒!
“我知道!奔緞t正掛斷了電話。
下了高架的時候,忽然有車子在后面用遠光燈閃了他兩下,他放慢了車速。后面的車子緊跟著趕了上來,車窗里探出一張玩世不恭的笑臉。
“季哥,好巧啊!痹瓉硎顷懱措h。
兩人就這么將車子停在了一旁,陸檀雋不著痕跡的上下大量了一番季則正問道:“這么一大早的出門,可是有急事兒?”
“去接我們老爺子一趟,順道去趟雍和宮。”季則正話語溫和。
“哦,我去接我姐。你不知道,我姐這幾天躲清靜把租人家的四合院折騰的不像樣子。”檀雋一邊說著一邊挑了下眉毛看著季則正。
“哦?怎么不像樣子?”季則正微微動了下嘴角,嗓音里藏著不動聲色。
“好好的古董收藏室變成了她一個人的工作室,還將她設(shè)計的禮服掛的滿處都是!碧措h繪聲繪色的說道:“人主家兒肯定想不到,那么價值連城的一處住所,就被征用成了禮服貯藏室!
檀雋忽然湊近了季則正,道:“關(guān)鍵是我姐對古董一竅不通,說不準在她眼里,那些就是普通家居用品。古董花瓶沒準就成了她的筆筒什么之物了!
季則正眉眼看似淡淡地瞧著身邊的陸檀雋,心知這小子可不是一般的心思精明。
“主家兒既然租了出去,自然是物盡其用。閑著也是閑著,若是能當工作室,于我看來也是好事!奔緞t正神情淡淡的。
檀雋撇了下嘴角,點點頭。
“這主家兒要是像季哥你似的這么好脾氣也就好了。”檀雋意有所指的看著他,然后說道:“哎喲,我得趕緊走了,誤了點兒我姐該揍我了!闭f罷跟季則正道了別。
季則正看著那車子一溜煙兒地開走,忽然覺得可笑。這小子叫住自己就是為了說這些閑事兒的嗎?還是他已經(jīng)猜到那四合院的正主是誰來特意在大馬路上刺探他的?
季則正又忍不住笑起來,自言自語道:“陸家的人果然是有意思!
檀雋看著后面季則正的車子消失不見,心下又有了幾分篤定。
哎,等會兒,剛剛季則正說他要順道去哪兒,雍和宮?
哎喲喂,這可真是太好了……
季則正的車子調(diào)轉(zhuǎn)車頭停好,舉步邁進了大門。
“爺爺,咱們走吧?”季則正看見爺爺坐在太師椅上,看樣子已經(jīng)等了他一會兒了。
“唔!奔局僬\伸手拿過靠在墻邊的黃楊木拐杖,站起身,整理著自己的衣襟。
季則正上前扶著爺爺?shù)氖直,其實爺爺(shù)耐饶_還算利落,只不過年輕時行軍打仗腿部受過傷,爺爺硬給扛過來了。
季則正還記得,這黃楊木的拐杖還是奶奶送給爺爺?shù)纳斩Y物,黃楊木雕刻的十分精細,手握的部分是一塊白色的和田玉制成,握在手里冬暖夏涼。
單是這份心意,季則正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奶奶對爺爺?shù)母星椤?br>只不過兩個人的脾氣都是互相不服軟的,年紀越大越是如此,以至于小輩們怎么勸都不成。如今經(jīng)鬧到兩地分居,想想還真是老小孩兒的做法。
季則正的車子開的極穩(wěn),后面的季仲誠正襟危坐,目光注視著車外的景觀。
很快的,車子進入內(nèi)部的停車場。
季則正扶著爺爺下來,問道:“爺爺要不要先去里面喝杯茶?”
季仲誠擺了擺手,道:“不必了,陪我走走。”
正門過了就是繁茂的銀杏大道,只不過這年月銀杏樹還是綠色的一大片,趕上秋天的時候,就是不一樣的光景了。
“雍和宮的銀杏大道在秋天里可是出了名兒的一景呢!奔緞t正望著那些扇形的葉片在陽光下勾畫出金色的輪廓,不難想象秋天里那一片金燦燦的模樣。
“你還記得!奔局僬\輕咳了一聲,緩緩的說道:“送你走的時候才幾歲,一晃都這么多年過去了。
“爺爺,咱們?nèi)兆舆長呢。”季則正是自小被送出去的,這一去竟持續(xù)了二十多年。
“當時啊,爺爺也不忍心,你還是個八九歲的娃娃,則靈也沒幾歲?捎行┦挛覀兊米鐾耆拇蛩,你不要怪爺爺狠心啊!边@是第一次,爺爺跟他講這樣的話。
“從沒有,我從沒有覺得爺爺狠心。不過是換了個環(huán)境成長而已,您又不是把我給扔了不管。您這也太嚴重了。”季則正被送出去之后就一路受著國外的高等教育,吸收了與別人大不同的觀念和思維。
可也一刻沒有忘了根本的東西,即便是這么多年身居國外,可他一直心是在家的。
“可你奶奶覺得我是個狠心的老頭子。”季仲誠終于嘆了口氣。“從我決定送你出國到你離開,你奶奶的對我的氣就沒消過?偰弥@事兒說我心狠!后來就到了說什么都聽不進去,我也懶得解釋的地步了!
“我知道奶奶那是心疼我,可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回來了。您得多耐著點兒性子,好生勸著。別奶奶一說了什么戳心窩子的話,您自己就先摟不住火。您這脾氣全家人也就奶奶受得了您!奔緞t正陪著爺爺放慢了腳步。
兩人穿過銀杏大道走了側(cè)門一個大殿一個大殿的往里走去。
大殿內(nèi)香火繚繞,鐘聲悠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