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著別人人情的事情謝家人是不太愿意去做的,因此謝晚棠迫切地想要為許橋做點什么來把這個人情給還清。
比如說幫他在文人之中正名。
但是許橋卻揮了揮手:
“嗨,用不著這么麻煩,等到我沒有那么忙的時候,自然是有機會去正名的!
當然,這話也就是許橋說說而已。
對于他來說,這樣的機會壓根就不用去尋找,因為白翰林自己會送過來的。
只要自己能夠沉住氣十天半個月不發(fā)聲,那么白翰林肯定會以為是自己慫了。
世界上哪有什么退一步海闊天空?
從來都是退了一步之后就有人想要踩著你的頭上位,順便狠狠地一腳把你踩到泥坑里巴不得你永遠上不來!
別的人或許不好說,但是白翰林是絕對不會放過能踩著自己的腦袋的機會的!
謝晚棠有些詫異地看著許橋:
“這么說你已經有了計劃了?”
許橋擺了擺手:
“計劃什么的談不上,不過就是看看局勢,想想以后的發(fā)展罷了!”
盡管謝晚棠心中像是有貓在抓一樣好奇,可是見許橋沒有多說的意思,她也識趣地沒有多問。
等到了離開之后,謝晚棠越想越覺得好奇,既然自己想不到什么好辦法,那就不如找個人和自己一起好奇!
比如說賦閑在家的魏老爺子!
聽著謝晚棠說完了全過程,又仔細地看了一眼手中拿著的賀壽詩之后,就連魏鵬飛都忍不住感嘆道:
“這小子若是生在太平年間,即便沒有到不了宰相的位置也是名滿天下的才子,可惜!”
顯然這位前兵部尚書對于如今的朝廷十分不滿意了。
或者說在他和謝導這些人的眼中,如今的大乾就像是一個搖搖晃晃的破房子,眼看著就要有大廈將傾的危險了。
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會由什么人將這個偌大的房子踹翻。
謝晚棠好奇地追問道:
“那若是在亂世之中呢?”
“亂世……”
魏鵬飛喃喃了一句,隨后就覺得有些頭疼了。
無論是什么樣的歷史人物都是有成長的軌跡可以尋找的,甚至這個過程之中不乏共同點。
可是在亂世即將到來的時候,主動去做商人的,恐怕許橋還真是第一個!
……
到了中午的時候,許橋笑著問朱順:
“今天第一天來這里當伙計的感覺怎么樣?”
雖說一上午的時候都在忙著裁布,可是對于朱順這樣一個常年打熬力氣,準備練武的年輕人來說,這些活兒就是讓他出點汗都有難度!
因此他伸了個懶腰說道:“感覺還挺輕松?”
許橋笑了笑:
“活不累,就是有一會兒的時候人多,忙不過來,你能習慣就好!”
就在兩人這么說著的時候,店鋪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許橋轉過頭正準備說今天的東西都已經賣完了呢,結果就看到了趙德安。
還不等許橋說話,趙德安就一臉冷笑地說道:
“小子,可算是讓我逮住了你了吧?前天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你送回到家里,這事兒你不能不認賬吧?”
從當初一文錢要收購織機的時候,許橋就知道這家伙是個混不吝,就算是家里給了錢,估計這會兒他都不會承認。
不過許橋也懶得和他計較,直接說道:
“認啊,這不是正打算請你去吃飯嗎?”
說著許橋就遞給了朱順一個眼神。
朱順心領神會,兩人帶著趙德安到了附近的一間小飯館之中,要了幾碗面,又要了菜和酒。
等到吃完飯之后許橋和朱順就離開了,趙德安一個人喝了不少酒。
可是喝多了之后趙德安的心中就覺得不平衡了!
自己出了那么大的力氣,許橋就請著自己吃這么個飯?
怎么說也應該到了涼州城中的知名酒樓好好請一頓自己吧?
趁著酒勁兒,趙德安到了許橋的店鋪門口,張口就開始罵許橋忘恩負義。
錦繡樓中的伙計臉色難看地看著自家掌柜:
“掌柜,你就說說,咱們本來就沒有生意,被這么個醉漢攪鬧一場,這下更沒人來了!”
掌柜卻嘿嘿一笑:
“傻小子,這可是咱們的好機會。∵不容易遇到這么個人心不足的家伙,正好拿去試試許橋這個人到底是什么成色!”
等到晚上回村的時候趙德安心中那叫一個后悔。
怎么就管不住自己這喜歡喝酒的毛病呢?
這下好了,要是今天晚上不點了許橋的羊毛,只怕明兒的時候人家就要把自己送到監(jiān)獄之中了。
不過他對許橋的院子還算是熟悉,也知道羊毛堆放在什么地方,更清楚那一個老頭和小孩兒前半夜可是不睡覺的。
因此他硬生生地熬到了后半夜,確定了小院之中沒有什么動靜了,這才看準了方位,扔了根火把進去。
眼看著院子之中起了火,這才匆忙離開,計劃著明天的時候應該讓錦繡樓的老板在什么酒樓請自己吃飯!
睡到后半夜的時候,段無病迷迷糊糊起來起夜,正好看到了盛放著羊毛的房子之中升起了熊熊烈焰。
他趕忙大聲喊道:
“著火了!”
段長壽已經上了歲數(shù)了,哪怕是許橋每天都把他所在的屋子之中的炕燒的熱氣騰騰的,可是仍舊沒有辦法睡太久。
聽到了孫子的聲音之后一骨碌就起來了,看到了院子之中的火勢之后,心中咯噔一聲,趕緊拿著水桶去打水救火!
許橋的院子本就是在村子人戶最多的位置,因此在段長壽大喊了幾聲之后,頓時就有不少附近的村民們聽到聲音后過來幫忙滅火。
許橋和玉心折騰了一個多時辰,這會兒才剛剛睡著,結果就聽到了外面?zhèn)鱽砹撕爸尵然鸬穆曇簟?br>許橋有些不耐煩地嘆口氣,想要轉身繼續(xù)睡,卻被自己懷中的玉心給搖醒了。
玉心有些急切地說道:
“公子,著火了,放羊毛的庫房著火了啊!”
許橋最近剛剛收的羊毛,在洗干凈裝了袋子之后,都是成袋子成袋子地放在了倉庫之中啊。
這可是接近一萬斤的羊毛啊,即便現(xiàn)在許橋家大業(yè)大,也經不住這么被人霍霍。
許橋這才起身,向著院子之中看了一眼,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院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