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這位公子,但此法對我沒用……還是好冷呢,我要堅持不下去了……”
女子說著,突然流出了眼淚。
然后滿臉眷戀的看向天際,仿佛在期盼什么的到來。
“這……”
雖然無法探查其神魂的具體情況,可眼下陳淵也能看得出這女子不似作偽。
那這就有些奇怪了。
自己明明已經(jīng)隔絕了魂魄之體最害怕的罡風(fēng),為何子女還是覺得寒冷?
“陳道友,在下倒是聽說罡風(fēng)之所以能消磨魂魄,是因為其本身帶著一絲法則之力,是任何術(shù)法都不能抵擋的。不然有些神通廣大的古之修士,豈不是要一直活到現(xiàn)在?”
這時,一旁的孤鶩飛說話了。
“原來如此,孤道友倒是解開了陳某一直以來的疑惑。這種說法,還當(dāng)真未曾從古籍上看到過!
“在下也只是曾不經(jīng)意間聽說,那時還有些不信,但現(xiàn)在看來此言倒是非虛。”
望著那因畏寒抱起肩膀的女子,孤鶩飛搖了搖頭。
雖然現(xiàn)在仍尚不知其根將來路,但既然對方是這般模樣,所以剛才的恐懼之感倒是煙消云散了。
這大概就是一個有些特殊,并且馬上要魂飛魄散的孤魂野鬼罷了。
“那我們能幫到你什么?”
陳淵同樣不想多事,然而當(dāng)看到這女子那惶恐無助的眼神時,心中突然莫名的一陣難過。
瞬間想起了當(dāng)初在下界中州返回時,杜飛雁在黃昏中等待自己的模樣。
竟幾乎有如出一轍之感。
于是難免讓陳淵生出一股莫名的喟嘆與同情。
“公子好意,小女子心領(lǐng)了。只是可以的話,還是幫我畫一幅像吧……”
女子搖了搖頭,隨后勉強(qiáng)振作精神,再次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孤鶩飛。
“好吧,那在下就稍快一些。”
孤鶩飛本來就是心熱之人,再加上自己身旁這位神通廣大的同伴都表現(xiàn)出憐憫之心,那畫一幅像著實也沒什么。
“姑娘莫動,或許半刻鐘便好。”
接下來孤鶩飛開始運(yùn)筆如飛,加快了描繪的速度。
就見隨著一條條色彩的落下,宣紙上的女子也越發(fā)活靈活現(xiàn)起來。
奈何進(jìn)程才剛到一半,對面女子臉色一白,直接一跤坐倒在地上。
并且渾身上下不可抑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好冷啊,實在是太冷了……怎么辦,到最后連一幅畫都沒留下……若他歸來時連我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一定會很傷心的……”
女子呢喃著,掩面哭了起來。
其聲音已經(jīng)變得十分虛弱,就連身體都開始變得微微有些透明。
似乎馬上就要煙消云散了。
“不知姑娘在等何人?既然無法留下畫像,那在下代姑娘轉(zhuǎn)遞幾句話還是可以的!
見女子哭得實在有些太過可憐,孤鶩飛一時也有些于心不忍。
“多謝先生,只是該說的話都已說完,唯獨遺憾的是不能留下一幅畫卷……若先生能再早來一些時好了……”
女子哭得愈發(fā)傷心,同時身體也變得更加透明起來。
看樣子,似乎是連略略描述一下事情脈絡(luò)的時間都沒有了。
而此刻暮色低沉,罡風(fēng)肆虐,山川河流的輪廓開始慢慢模糊。
預(yù)示著黑夜即將來臨,似乎要把一切吞噬。
“你我只是萍水相逢,陳某亦不是亂發(fā)善心之人。只是姑娘讓在下想起一位極重要之人,所以實則有些于心不忍。區(qū)區(qū)陳淵,雖不曾有什么驚天動地之能,但只要姑娘能畫出個道、講出活命之法,陳某愿意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