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夢雨道:“皇上也不放過那些無辜的孩子?”孔海山冷笑道:“他現(xiàn)在是利欲熏心,哪里還分得出忠奸?大批錦衣衛(wèi)和大內(nèi)高手正在后面追殺,那兩個孩子若沒有人護(hù)送,早已死在亂刀之下!背䦃粲隁鈶嶋y當(dāng),臉上一片震怒。楚夢簫皺了皺眉,道:“孔兄,他們幾時到達(dá)?”孔海山道:“就在今天。”蘇曉薇道:“來得真不是時候!笨缀I接犎坏溃骸疤K家妹子,這話怎么說?”蘇曉薇道:“金刀鏢局的車馬也將在今天到達(dá),此地已成了風(fēng)雨場所!笨缀I降溃骸笆郎袭(dāng)真有張士誠的藏寶圖?”蘇曉薇道:“我也不清楚,我昨天帶人去市集置辦貨物,順道打聽消息,聽說金刀鏢局果然來了。至于所保之物是不是藏寶圖,那我就不知道了!
倪遠(yuǎn)超道:“此事說來古怪。那張士誠當(dāng)年在蘇州稱王的時候,聚集了大量珍寶,朱元璋打敗他之后,盡收其地,也不知道得到了多少珠寶。我年輕的時候,江湖已有傳聞,說張士誠把他的一部分財富運(yùn)往海外藏匿。是真是假,誰也不知。后來,這個傳聞隨著時間的流逝被人遺忘!秉S鶴年道:“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懂?”倪遠(yuǎn)超便把藏寶圖的事說了。黃鶴年聽后,道:“難怪我回來的時候,見到了不少武林中人,原來都是為了藏寶圖而來。不管有沒有藏寶圖,金刀鏢局這次可是成了眾矢之的!
孔海山笑道:“金刀鏢局也不是省油的燈,各方覬覦藏寶圖,可就沒人敢率先發(fā)難。不然,哪還能讓他們將鏢車押到這里?”黃鶴年道:“如果真有藏寶圖,誰得到它,一生非但享用不盡,還可以用來干許多事。如此巨大的誘惑,任誰都免不了會心動!笨缀I降溃骸笆前,所以我相信金刀鏢局一旦來到,大戰(zhàn)將一觸即發(fā),后果不堪設(shè)想!背䦃艉嵑龅溃骸案魑徽嫦嘈庞胁貙殘D?或者說,金刀鏢局押送的就一定是藏寶圖?”眾人怔了一怔。
就在這時,那只小鳥不知從什么地方飛到窗口邊,叫喳喳地道:“打起來了,打起來了,要看打架的,就跟我來吧。”黃雨嘉和陳靈芝聽它會說話,喜孜孜地飛跑出去,剛跑出門口,險些撞著了一店小二。那店小二進(jìn)來道:“倪老,蘇掌柜,有人在店外動武,你們要不要?”眾人一聽,心知必定是為了藏寶圖,一涌而出。
來到店外,只見場上正有兩個人激斗著,四周站了不少人,朝場中指指點(diǎn)點(diǎn),形同看熱鬧。倪遠(yuǎn)超臉上帶怒,忽地掠出去,雙手一分,將兩人強(qiáng)行分開,那兩人像是有著血海深仇似的,口中大罵一聲,不約而同的向倪遠(yuǎn)超擊出一掌。倪遠(yuǎn)超雙掌一翻,將兩人的掌力接下,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左邊之人被震退十三尺,右邊之人被震退了丈外。那兩人兀自不肯罷手,一個怒罵道:“老匹夫,你快閃開,這不關(guān)你的事!绷硪粋道:“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眱扇舜归_搏斗,孔海山向前一步,喝道:“馬柏志,你還認(rèn)得我嗎?”左邊那個人扭頭一看,叫道:“原來是孔大俠,在下當(dāng)然認(rèn)得孔大俠,若沒有您,我馬柏志早已死了多年。”
孔海山道:“你為何要與人動武?”馬柏志伸手一指對手,道:“這人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相遇,我非殺了他不可!”他的對手是個矮小,六十出頭的蓬發(fā)老者。蓬發(fā)老者冷笑道:“誰殺誰還不一定呢,你幾次無理取鬧,要置我于死地,依照我往常的脾氣,早把你劈了!瘪R柏志怒道:“放屁,你還敢抵賴?”蓬發(fā)老者陰沉沉地道:“我做過的事,一定承認(rèn),但不是我做的,我絕不容許別人胡說八道!笨缀I阶呱锨叭ィ蚺畎l(fā)老者一抱拳,道:“敢問尊姓?”蓬發(fā)老者看了看他,道:“你是誰?”孔海山尚未開口,馬柏志已恥笑道:“你連華山孔大俠都不認(rèn)識,還有臉面在江湖中走動嗎?”
蓬發(fā)老者一聽,面色一變,道:“原來是孔大俠,在下松三橋!笨缀I降溃骸霸瓉硎翘扇隣!彼扇龢虻溃骸安桓摇!笨缀I降溃骸澳闩c馬兄之間究竟有何仇怨?可否見告!彼扇龢虻溃骸斑@小子一口咬定我殺了他的大哥,我氣惱不過,才與他打起來!瘪R柏志怒道:“放屁,我大哥分明就是死在你的朱砂掌之下,你不要耍賴!”松三橋沉聲道:“天下會朱砂掌的人何止我一個?你別信口誣賴!瘪R柏志道:“我大哥與你有隙,這事很多人都知道,不是你殺的,又是誰殺的?”松三橋厲聲道:“你他媽的講不講理?我說不是我殺的就不是我殺的,你若認(rèn)定是我殺的,那好,咱們換個地方解決,我松三橋豈是怕事之人?”
孔海山見他一臉氣憤,不像是在說謊,暗道:“難道是馬柏志錯怪了他?”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么解決。倪遠(yuǎn)超見他不吭聲,咳了一聲,道:“那再好不過,你們要打就到別處去,別弄臟了我店外的地面。”馬柏志道:“我為什么要聽你的?”倪遠(yuǎn)超哼了一聲,道:“為什么?就憑我鐵筆魔倪遠(yuǎn)超這六個字!眻錾项D時傳出一片議論之聲。朱笑白也在場上,此刻向倪遠(yuǎn)超微微一抱拳,笑道:“果然是倪兄,失敬,失敬!蹦哌h(yuǎn)超向他微微一拱手,算是回禮。朱笑白目光轉(zhuǎn)動,忽地哈哈一笑,道:“這場架看來是打不下去了,咱們回去吧!睅е旖痰娜诉M(jìn)了客棧。
松三橋似是有些畏懼倪遠(yuǎn)超,轉(zhuǎn)身走了。馬柏志待要去追,可想了想,頓住腳步,向倪遠(yuǎn)超施禮道:“晚輩不知是你老人家,還請你老人家原宥。”倪遠(yuǎn)超道:“你要住店,老夫歡迎之至,可是要動武,休怪老夫趕你離開。”馬柏志道:“晚輩不敢了!
眼見一場打斗就這么平息,好些人臉上都露出失望之色。武林中人大多是這個樣子,就怕沒事,有事的話,大家恨不得長了翅膀前去湊湊熱鬧。因此,沒戲可看之后,有的進(jìn)店,有的則是四下走走,看光景,是想把附近的形勢摸清,到時候好放手一搏。
那只小鳥唯恐天下不亂的道:“可惜,可惜,早知如此,我就不叫你們出來,F(xiàn)在沒戲看,真沒勁。”楚夢簫瞪眼道:“你除了惹是生非之外,還會干些什么?”小鳥道:“世上有很多人無時不刻都在惹是生非,明明三言兩句就能解決的事,可偏偏要訴諸于武力。有時候,我真不懂你們武林中人!标愳`芝聽了這話,抬頭望著它,嬌聲道:“我算不算武林中人呢?”小鳥道:“你抓得住我,我才告訴你!标愳`芝歡呼一聲,躍起來捉它。黃雨嘉見了,上來幫助妹妹。
楚夢簫等人見他們玩得開心,沒有干涉,轉(zhuǎn)回“雅間”,人只是多了一個馬柏志而已?缀I絾柕溃骸榜R兄,你大哥是什么時候被殺害的?”馬柏志道:“三天前,我在太原城外發(fā)現(xiàn)了我大哥的身體,他看上去像是死了一天的樣子。我見他是中了朱砂掌而致命的,加之死在太原城外,便隨地草草安葬了大哥,去找松三橋算賬。沒想到,松三橋剛剛外出,聽他府上的管家說,他是為了什么藏寶圖。我也聽說了藏寶圖之事,心知要找松三橋報仇,只有北上。后來,果然讓我追上這廝,與他大打出手。我奈何不了他,只好退走。到了這里,我見有不少武林中人,便找他報仇,豈料這些人都是看熱鬧的,若非孔兄和倪老前輩,我今天只怕要死在那廝手中!
孔海山道:“我該怎么說你?有時候糊涂得緊,有時卻又自作聰明。我看松三橋不像是個艱險之人,你大哥之死,恐怕別有內(nèi)情!瘪R柏志道:“孔大俠教訓(xùn)得是,只是我大哥要不是被松三橋殺害的,還有誰會對他下毒手?我大哥為人忠厚,生平也只有松三橋這么一個有些過節(jié)的人!笨缀I絾柕溃骸澳愦蟾绾退烤褂泻芜^節(jié)?”馬柏志臉上微微一紅,道:“我大哥年輕的時候曾與松三橋?yàn)榱艘粋女子而動過手,可我保證,我大哥絕不是好色之徒,他與那個女子早已相好,只是那女子……太不自愛,后來又與松三橋有染,我大哥才會和松三橋結(jié)怨。”孔海山道:“這么說來,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松三橋真要?dú)⒛愦蟾绲脑,何必等到現(xiàn)在?”馬柏志怔了一怔,道:“我也不知道,莫非是我冤枉了他?”倪遠(yuǎn)超道:“你這小子硬賴人家,難怪人家會大發(fā)雷霆。會使朱砂掌的人又不止松三橋一個?”馬柏志道:“如果不是松三橋殺的,又是何人?我大哥他何故被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