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圓桌,凌游仿佛還能想象到三人第一次吃飯的場景。
謙讓了一番之后,凌游這次沒像第一次那般,坐到主座上,而是和薛亞言一起強(qiáng)行把麥曉東按到了主座的位置上。
簡單的先聊著,待酒菜上齊之后,三人這才徹底打開了話匣子。
兩杯酒下肚之后,就聽麥曉東說道:“凌老弟啊,自從你走了之后,我是真懷念我們曾經(jīng)的那段日子,有你,有薛老弟,還有老杜,咱們四個當(dāng)時啊,時不時坐一起喝幾杯,閑聊幾句,多愜意舒坦啊!
說罷,麥曉東扶著酒杯嘆了口氣:“可時間真是一把無情的利刃啊,改變了太多模樣!
接著,麥曉東看向了薛亞言:“第一次見薛老弟的時候,薛老弟還是在省醫(yī)院工作呢,現(xiàn)在,我們倆這身份都完成了一次對調(diào)了,薛老弟現(xiàn)在倒是成了江寧的第一大秘了。”
凌游和薛亞言聽著,沒有插話,他們知道,麥曉東酒喝急了,有點(diǎn)上頭,但他卻沒有完全喝醉,也許,只是借著這酒勁兒,抒發(fā)一下心里的憋悶。
接著,麥曉東又看向凌游說道:“凌老弟,你哥哥我,今年也五十一了,想想當(dāng)年我們剛認(rèn)識的時候,我才四十多歲,看看,如今這頭發(fā),都白了一半了。”
麥曉東捋著頭發(fā),給凌游看。
凌游聞言接話道:“麥大哥這兩年,的確是見老了,滄桑了許多,可就像你剛剛說的那樣,時間嘛,都是一把無情的利刃,同樣也改變了我的模樣,你看我,再看老薛,這白頭發(fā)啊,都一樣,年年見長。”
說著,凌游拍了拍麥曉東的后背說道:“哥哥啊,咱們都得順應(yīng)這時間的打磨啊。”
麥曉東說著說著,眼中含著淚花:“我,看著老杜的任前公示了,真好,他終于是如愿走到副省的位置了,我是真為他高興!
說著,麥曉東激動了起來,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但我啊,就沒那么幸運(yùn)了,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個副秘書長,在副廳這個位置上,一直沒有前進(jìn)過半步!
看向凌游,麥曉東苦笑了兩聲:“我要是云海的干部啊,看著你,都得叫你一聲領(lǐng)導(dǎo)了!
凌游聞言趕忙說道:“咱們今天是老友聚會,憑我們得感情,說是家宴也不為過,談什么領(lǐng)導(dǎo)不領(lǐng)導(dǎo)嘛!
麥曉東聽后,端起面前的小分酒器,一飲而盡,凌游想攔,都晚了半步。
喝下了這杯酒,薛亞言便看向凌游說道:“老弟,你哥哥我,像官迷不?”
凌游聞言便道:“瞧你,你喝多了大哥!
麥曉東搖搖頭,拍了拍胸脯說道:“你哥哥我,就是官迷一個,被這官字啊,都給迷糊涂了。”
說著,麥曉東看了看凌游,又看了看薛亞言,然后嘆息道:“給咱們兄弟這點(diǎn)情誼,也給敗光了!
凌游一頭霧水,剛要問麥曉東這話是什么意思,就見包房的門被推開了。
只見,一個中年男人邁步走了進(jìn)來。
凌游和薛亞言看到來人,幾乎同時站了起來。
“林省?”二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江寧省的省長林海平,就見他笑吟吟的走進(jìn)包房,身后便有人關(guān)上了包房的門。
“不請自來,還請凌市長和薛主任海涵啊!绷趾F匠俗邅,在桌前站好之后,笑著看著凌游。
凌游打量了林海平一會兒,隨即又用余光瞥了一眼麥曉東,頓時便明白,麥曉東剛剛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了。
但凌游接著卻還是客氣道:“沒想到在這恰巧遇到林省,還真是有緣啊!
說著,凌游便走出來,拉開自己身邊的椅子說道:“如果林省不嫌棄,留下小酌兩杯?”
林海平呵呵一笑:“好啊,我也好久沒見到凌市長了,只要你不覺得,我不請自來就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