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蘇亦霖就瘋狂的撥打著裴志雍的手機,可對方始終處于關機狀態(tài),而就在蘇亦霖跑到公路上,終于見到車了,他稍稍放下心來,緊繃的神經(jīng)也松弛了下來,這才恢復了鎮(zhèn)靜,癱坐在公路邊,大口喘著粗氣。
就在他還在發(fā)呆愣神的工夫,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蘇亦霖連忙拿起來看了看,見竟然是裴志雍打回來的。
他思忖了一下,然后接了起來:“志雍!闭f這話的時候,蘇亦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裴志雍聞言便道:“我剛安全,才敢開機,你在哪呢?”
蘇亦霖張望了一下自己四周的環(huán)境,可他想了想,理智卻提醒他不要說實話,畢竟剛剛花園里的一陣陣慘叫他可是聽的清清楚楚的。
自己在蘇家,始終不受待見,他的母親,說是蘇勤的小老婆,可壓根兒就連個名分都沒有,只能算是蘇勤的一個情人罷了,如今又人老珠黃,蘇勤更是不待見她們母子倆,能給蘇亦霖些許錢花,也不過是蘇勤看在蘇亦霖是他的種的份上,不過,要是真是指望著自己那個名利在前,親情在后的父親,能夠為了自己,和邵家撕破臉,為了自己出頭,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現(xiàn)在蘇亦霖能想到的,就是自救。
對于這種家庭和出身長大的孩子來說,他和裴志雍還完全不一樣,裴志雍是在蜜罐兒里泡大的,從小就得到他那個后來居上的母親庇佑著,同時在公司事務上,也有他的舅舅黃成白幫著他爭取,所以他并沒有吃過太多虧,可能上次和夏修然的事件,已經(jīng)是他這輩子吃過最大的苦了。
而蘇亦霖不同,他一直都是夾縫中生存的孩子,什么兄弟真情,什么義字當頭,在自己的生命和生存做比較,那就是一文不值的,他不會傻到去希望裴家?guī)椭,畢竟連他賴以生存的蘇家都給予不了他什么,他就更加不敢去指望裴家了。
所以稍作思考,他還是隱瞞下了剛剛的遭遇,努力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道:“我,我在外面呢,志雍啊,你,你打算回月州嗎?”
裴志雍雖然覺得蘇亦霖的語氣有點怪,可還是沒有對自己的好朋友產(chǎn)生什么懷疑,于是便回道:“還回個屁了,在你這暫避一段時間風頭吧,我要是現(xiàn)在回月州,不被我舅打死,也得被我爸打死!
裴志雍說的雖然夸張了些,可他知道,自己要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回去,就算裴長風不發(fā)作,黃成白也是要給他點教訓的。
蘇亦霖聽后非但沒有為此擔憂,反倒有些竊喜,至少只要裴志雍在海樂,自己這條小命算是能保住了。
于是就聽蘇亦霖說道:“正好,兄弟這幾天好好帶你玩玩兒,這幾天你舅在這,你可沒少裝正人君子,這下,也該釋放釋放你裴二少的野性了是吧。”
裴志雍聞言竟然也心大的忘了剛剛的驚險了,哈哈大笑了起來,為了自己短暫的自由而高興不已:“在你的地盤上,你小子安排,等什么時候你跟我回了月州,你就看兄弟怎么回報你就是了!
蘇亦霖聞言便笑道:“成,那咱們晚上,酒吧見吧,你先別急著回去,萬一你舅來個回馬槍,咱們倆可就完蛋了。”
裴志雍一想,也的確如此,于是便說道:“好,那我再避一會風頭,晚上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