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知道,自己的滿懷希望的提議,在黎堰禾的這句話結(jié)束之后,就算是被婉拒了,所以眼神中難免出現(xiàn)了一絲失落之意。
屋內(nèi)寂靜了片刻之后,黎堰禾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說道:“凌游同志,今天,就到這吧!
凌游聞言,緩緩起身,然后對黎堰禾說道:“打攪您了。”
黎堰禾淡淡一搖頭:“秦家,有個好女婿,嘉南,也有一個好市長,我記住你了!崩柩吆涛⑽⒁恍,用手點(diǎn)了點(diǎn)凌游。
說著,黎堰禾又朝凌游伸出手去:“一路平安,代我向家中長輩問好!
一句話,黎堰禾便把二人之間的公私分開了,公事是公事,我拒絕你,是公事公辦,但卻絕不是針對秦家。
凌游點(diǎn)頭應(yīng)了一聲,然后又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材料,并沒有拿走,而是直接朝門外走去。
來到門口,一名三十幾歲的秘書正在門外,黎堰禾見狀便說道:“代我送送!
秘書聞言,笑著對凌游一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請隨我來!
凌游又對黎堰禾欠身示意了一下,然后便跟著秘書朝電梯處走去。
迎面看到了夏文聲,夏文聲便率先開口道:“凌游同志,要走了?”
凌游聞言趕忙上前:“多謝夏主任了,有機(jī)會到嘉南,務(wù)必和我打聲招呼!
夏文聲擺了擺手:“見外了,見外了!
多余的話夏文聲沒有問,親自送了凌游幾步,又和凌游握了握手之后,看著凌游下了電梯,這才轉(zhuǎn)身朝黎堰禾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敲門進(jìn)去之后,見黎堰禾正拿著凌游留下的那份材料翻閱著,夏文聲便出言說道:“部長,會議還有五分鐘開始!
黎堰禾淡淡嗯了一聲,剛朝門外走了兩步,卻停住了腳步,抬起手對夏文聲說道:“把之前扶農(nóng)脫貧的那項(xiàng)議案,再拿上會討論一下吧!
說罷,黎堰禾邁步便走。
而夏文聲則是愣了兩秒之后,才趕忙應(yīng)道:“好的部長。”
跟在黎堰禾的身后,走到電梯旁的窗邊,正巧看到樓下剛剛走出辦公樓的凌游身影,于是夏文聲便意味深長的多看了兩眼。
而走出部委大院的凌游,心情可就沒有那么好了,有些垂頭喪氣的和武警擠出一個微笑,又道了聲謝,便來到了路邊。
給白南知去了一通電話之后,凌游沿著路走出了二三百米,看到一家便利店之后,他邁步走了進(jìn)去,拿了一根冰棍,然后走出便利店,也不顧之前顧及的所謂形象,直接坐到了馬路邊的臺階上吃了起來。
京城這個地方,最大的特點(diǎn),就是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生活奔波著,所以根本就沒有人會因?yàn)閯e人的事情而多做停留,就像那句經(jīng)典的話所說,你的生活,其實(shí)沒有那么多的觀眾。
看著路邊的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一路走一路順的凌游,第一次嘗到碰壁的滋味,這讓他的心頭難受不已。
他不禁想起了秦老和魏書陽的話:人啊,不能一直都太順了。
吃虧這件事,還是要趁早,一個人,二十幾歲的時候不吃虧,順上大半輩子,等到六十歲那年,可能一件很普通的坎坷,就能擊碎這個人的心理防線,但一個人二十幾歲的時候吃過虧,這個記性,他就能記一輩子。
人教人,一萬句也是徒勞。
事教人,一次就夠。
片刻之后,凌游的一根冰棍吃完,一輛銀灰色的保時捷便停在了凌游的身邊,凌游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隨即拉開車門坐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