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食堂內(nèi),人就沒有跟進來那么多了,一共準備了兩張圓桌,首桌自然是眾人請秦松柏落座了下來,其次則是秘書長高譯以及許晉三,曾國慶和周克富緊隨其后,其余還有兩位市領(lǐng)導(dǎo)也在一番謙讓推辭后坐了下來。
而這時的呂長山就有些尷尬,本來他理應(yīng)坐在主桌進行作陪的,可站在那里,秦松柏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其他領(lǐng)導(dǎo)自然也沒空去顧及他,畢竟說起來,柳山鎮(zhèn)還是他呂長山的主場。于是他盯著那主桌上僅剩的兩把椅子可就犯起了難。
這時凌游則是走到他的背后說道:“呂縣長,怎么不落座呢?”
凌游突如其來的一聲,把本就帶著緊張的呂長山嚇了一個哆嗦,回頭看過來,見是凌游,他先是一怔,隨后擠出一個笑容道:“不急,不急,讓各位領(lǐng)導(dǎo)們先坐!
而凌游并沒有和他謙讓,直接便伸手扶著他的胳膊來到了一個空位上,將他讓到了椅子旁。
正在和曾國慶等人說話的秦松柏見到這一幕也是壓了壓手說道:“都坐,吃個便飯而已嘛,沒有那么多拘束!
說罷,呂長山也只好坐了下來,而凌游則是坐到了他的身邊,另一張桌上,坐著的就是各位領(lǐng)導(dǎo)的秘書以及省市政府帶來的幾名干部,則有黃國濤和李想作陪著。
聊了幾句后,菜就上了桌,都是本地的一些農(nóng)家菜,且符合規(guī)格要求,秦松柏便拿起筷子對眾人玩笑道:“有段日子沒吃過這正宗的農(nóng)家菜啦,今天小凌鎮(zhèn)長請客,大家不要給他省錢,多吃些,超標(biāo)了,從他工資里扣!
曾國慶等人聞言,也都附和著笑了笑,并且打趣了凌游幾句,而飯吃到一半,秦松柏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眾人見狀也都紛紛放下了筷子,看著秦松柏。
秦松柏便說道:“今天,還是我上任河?xùn)|以來,第一次來到咱們玉川市,但我對玉川卻并不陌生,是我省早些年的先進地市,身上的榮譽也是很多的嘛!
聽到這,曾國慶不禁抬眼用余光看了看身旁秦松柏,但卻沒敢直視,他在心里也嘀咕道,一旦這樣的話一出,接下來肯定就是“但是”了。
果不其然,秦松柏環(huán)視了一圈眾人后,便接著說道:“但是呢,現(xiàn)在玉川市的發(fā)展卻是有些每況愈下的態(tài)勢,今天這里沒有外人,你們也不必把我今日的話當(dāng)做是一種正式發(fā)言,權(quán)當(dāng)一種鞭策吧!
話說到這,曾國慶的身上便有些發(fā)緊,畢竟無論是鞭策也好,批評也罷,當(dāng)著這么多下屬的面,自己多少有些掛不住臉,而與此同時,他抬頭時,便看到了市長周克富,此時剛好與自己眼神對視上,但周克富可就顯得輕松了許多,似乎對現(xiàn)在的情勢有些視若惘然。曾國慶看到周克富的狀態(tài),眉頭就不禁皺了幾分。
而接下來秦松柏便看向了曾國慶,曾國慶見狀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頭又低了兩分,就聽秦松柏說道:“七八年的貧困市帽子扣在頭上,怎么?”說到這,秦松柏又頭看向了另一邊的周克富:“摘不下去了?”
二人聞言,都不禁覺得汗顏,剛剛略顯輕松的周克富,此時與秦松柏對視上的剎那,也瞬間被秦松柏身上的那種強大氣場給逼壓的有些呼吸困難,重重的咽了一口唾沫,沒敢出聲,尷尬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