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聽后并不驚訝,剛剛他已經猜到了,是帶著答案問問題的。
隨即,就聽凌游問道:“我記得,當年咱們在黨校的時候,你面臨的問題就是當下的問題,怎么這么多年來,還沒有改善?”
皮文偉嘆了口氣:“這個問題,不是不能改善,而是不好改善,之前呢,我們那個前市長,步子邁的太小,市里的稅收始終上不去,幾個歷史遺留的項目呢,又像小河流水的似的往外漏錢,那時候啊,好歹能夠維持,但現在的市長呢,一上來就大刀闊斧的搞,步子又跨的太大了,這進賬供不上出賬來得快,這些年啊,我這個財政副局長當的,天天被人追在屁股后面要錢!
說著,皮文偉一擺手:“難啊。”
而不等凌游說話呢,坐在一旁的上官宇強便開口說道:“我早些年工作的時候,也在財政口干過,對皮局長的遭遇啊,深感理解!
皮文偉看了一眼上官宇強呵呵一笑道:“理解萬歲啊。”
上官宇強接著卻說道:“歷史遺留的問題是最不好解決的問題,這就像是醫(yī)生治病,誰也不希望去接手一個被前任大夫給治壞了的病不是?”
此言一出,皮文偉就看向了上官宇強。
上官宇強見凌游沒有插話,反倒是拿起了茶杯吹著熱氣,于是便知道自己可以說下去。
“但是我們玉羊新區(qū)啊,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像個新生兒,只要基礎打好了,以后啊,肯定是精神灼爍,體態(tài)安康的。”上官宇強淡笑著說道:“要是皮局長也到我們玉羊新區(qū)去,那可真是廣闊天地大有作為了呀!
直到這話說罷,凌游才嘶了一聲:“上官,別胡說八道的,崔老是個退休的干部,咱們請去也就請去了,文偉大哥可是現任干部,你說這話,那不成了挖槐南的墻角了嘛!
上官宇強聽后便連忙說道:“是,書記,是我多嘴了,這想到什么就說什么的毛病,我得改改了!
凌游聞言沒有回話,喝了一口茶之后說道:“好茶啊,沁香撲鼻,喝上一口,還有回甘,真不錯!
但就在凌游將茶杯放下的時候,卻摸了一下茶杯蓋上的一個小缺口,隨即搖搖頭道:“皮局啊,茶是好茶,但這茶具可是掉檔次了,等我回去,給你寄來兩套新的!
皮文偉自然聽得出凌游和上官宇強是在這唱雙簧呢,于是便笑著說道:“我這辦公室啊,一年也來不了幾個人,差不多就行!
凌游聞言則是一擺手:“唉,這可不對,什么馬,它就得配什么鞍,好馬自然得是好鞍配才對!
皮文偉思忖了一下,隨即說道:“但這馬呀,要是老了,配什么鞍,它不也是糟蹋了不是嘛!
凌游搖搖頭:“皮局,你這話不對,我又得反駁你了,老馬他才識途呢,所以對待老馬,不光要配好鞍,還得讓他走在最前面領著路,這才是老馬該有的待遇,只是給安置到一邊馱著些負重的行裝,那就太不公平了!
皮文偉聽了這話,淡淡一笑:“凌老弟幽默了。”
凌游也哈哈大笑了兩聲:“瞧瞧,要不說還得是同學這份關系,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這說著說著茶,又提到馬上去了,扯遠了,扯遠了,但是啊,我見著你啊,是真有一肚子的話覺得說不完。”
二人聊了大概一個小時,就在正起興的時候,就見一個干事敲門走了進來,對皮文偉說道:“皮局,那個錢總又來了,想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