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聽了這話,頓時覺得頭皮發(fā)麻,鼻頭一酸,然后心疼的看向王守輝,他不知道該怎么安慰老人,因為他清楚,這種痛苦,再多的語言也彌補不了。
王守輝隨即擺手一笑:“人都有一死,他們比我死的有價值,沒多少年之后,我也一樣,都是一捧沒人記著的土!
凌游聞言直視著王守輝說道:“我們記著,十幾億人民,都記著你們呢!
王守輝紅了眼,但還是笑著表現(xiàn)出無所謂的樣子說道:“記著挺好,記著就好!
又陪著王守輝聊了良久,王守輝便要留凌游在家里吃飯,凌游沒有拒絕,與鐵山他們一起,幫著王守輝拿柴燒火,不一會,就聽外面的大門響了,只見一行人從院外走了進來。
凌游起身朝窗外看了看,季堯便邁步走了出去。
就聽帶頭的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看著季堯便笑問道:“凌市長在這呢吧?”
季堯上下打量了一番男人,然后問道:“你們是?”
男人聞言便道:“我是河沿村的黨支部書記,我叫楊大友!
季堯哦了一聲,但卻沒有讓他們進來的意思。
凌游見狀看向正坐在馬扎上摘菜的王守輝,只見老人眼皮都沒抬一下,便猜到了王守輝對村里的干部不是很歡迎,于是便主動起身走了出去。
當著楊大友等人見著露胳膊挽袖子走出來的凌游,便上前連忙道:凌市長吧?我是河沿村的支書楊大友!
凌游看了一眼前來的五六個人,然后說道:“哦,楊支書,你好!
楊大友見狀便笑嘻嘻的伸出雙手要來和凌游握手,可凌游卻一抬雙手說道:“臟!
楊大友看了看凌游手上的灰土,只好悻悻的收回了雙手,然后尷尬的笑道:“知道您來了,我們村里人都很開心啊,這不,我趕緊帶著幾名村民代表,來看看您。”
凌游畢竟在這里也是客人,王守輝沒有出言邀請他們進屋里去,凌游也就沒擅作主張的邀請他們進屋,而是轉(zhuǎn)身對鐵山和季堯他們說道:“去搬幾把凳子來吧。”
鐵山他們沒一會,就搬來了三把凳子,這也是王守輝家里僅有的三把,沒有多余的了。
楊大友見狀,連忙說著:“我們站著就行,站著就行!
可話雖這么說,他還是搶先一步接來了一把凳子,在凌游坐下之后,坐到了凌游的身邊,其他幾個人則是站在了一旁。
楊大友的一雙大手,摩挲了幾下自己的褲子,然后便從懷里拿出了一包香煙遞過來問道:“凌市長抽煙不?”
凌游見狀看向了這楊大友,隨即開口道:“我不吸煙!
楊大友聞言趕忙收回了香煙,然后便對凌游說道:“凌市長,我來找您,不是受鎮(zhèn)里領(lǐng)導(dǎo)的指示來的,就是想代表村民,來跟您說個情!
凌游聽后便道:“你有什么話,盡管說。”
楊大友想了想,然后說道:“這個洗煤廠啊,確實是對咱們村的生活呢,有點影響,但歸根結(jié)底,問題也不算太大,就是埋汰了點,但村里有很多人啊,都是在洗煤廠工作的,您說,這要是一下子給這廠子停了工,村里人這些人,不失業(yè)了嘛!
凌游對于這個說法,倒是有點驚訝,隨即便問道:“咱們村,在洗煤廠工作的人有多少?”
楊大友想了想,然后說道:“得有三十多人,都是家里的頂梁柱!
凌游思忖了片刻便說道:“這個事啊,我知道了,但是這個洗煤廠,具體能不能干下去,或者說,符不符合干下去的標準,這個得等到調(diào)查之后,才有結(jié)果,現(xiàn)在整個石鼓鎮(zhèn),受到這洗煤廠影響的人,不在少數(shù),如果他符合規(guī)定,還能夠解決咱們村民的就業(yè)問題,這自然是最好的,可如果他不符合辦下去的標準,咱們也不能支持他繼續(xù)在石鼓鎮(zhèn)存在下去,這畢竟也是會影響到老百姓人身健康的大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