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慧沒給他這個面子,身子一扭不去看岳祖謙。
季堯見狀有些尷尬,趁沒人注意自己,連忙躡手躡腳的出了病房。
凌游此時則是起身勸道:“我覺得啊,嫂子說的沒錯!
岳祖謙聞言有些為難:“怪給你添麻煩的!
凌游聞言不悅道:“這叫哪里話,您這話說的,顯然還是沒拿我凌游當同志、當朋友嘛!
岳祖謙笑著連忙擺手:“你看你看,我今天這張嘴啊,可真是得罪人喲,一屋子四個人,得罪...”說著,岳祖謙環(huán)視了一圈屋內(nèi),卻發(fā)現(xiàn)季堯早逃之夭夭了,隨即笑了笑道:“仨人得罪倆!
凌游見狀也忍俊不禁道:“您啊,就安心去,別拿這一行是去治病的,全當和我嫂子享受享受退休時光,旅游去了還不成嗎?”
聽了這話,呂慧也抬頭看向岳祖謙,等著他的回應(yīng)。
岳祖謙想了想,然后一點頭:“成,去,過兩天就出發(fā)。”
呂慧聽后這才把心放下來:“倔驢!闭f罷,呂慧起身笑著看向凌游,然后謝道:“小凌啊,真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了!
凌游聽后搖搖頭:“談這話就遠了,嫂子!
在醫(yī)院坐了不到一個小時,又勸了岳祖謙一會,雖說大家都清楚,這趟回云崗村治病,不一定就會藥到病除,但至少大家的心里都有了一絲希望被點燃。
離開醫(yī)院回家的路上,凌游看著夜晚的桃林市區(qū),心中五味雜陳,從當初那個小小的柳山鎮(zhèn)鎮(zhèn)長,走到今天,凌游一次次的問自己究竟合不合格,當初的選擇是不是正確的,他仿佛始終都沒有把自己徹底放進‘官’的行列中,他心中的底色,永遠是以救人為基礎(chǔ)的,所以他只能用一次次的結(jié)果,來回答自己,來證明自己,這條路,究竟是對還是錯。
三天之后的上午,岳祖謙的提前退休申請有了結(jié)果,在和市委交接過工作之后,岳祖謙最后一次回到了自己曾經(jīng)奮斗過的地方,與眾人拜別后,夫婦倆踏上了南下的列車,既是求醫(yī),更是打算用生命中的這段寶貴時光,彌補過往幾十年里,撲在工作之中,從沒有享受過二人世界的遺憾。
在離開之際,岳祖謙給凌游留了一封信,信中,岳祖謙有一句是這么寫的:“為官三十載,祖謙無一日不心生惶恐,晝夜難安,上恐辜負組織信任,下恐無顏面對群眾,如今致仕,祖謙自認問心無愧,但愿上天體恤,待再回故土之際,桃林,可煥然一新!
岳祖謙離開的第二天,凌游一早剛剛抵達單位,就見季堯快步迎了上來:“市長,會議定于上午十點準時召開,這是秘書科敲定的終稿,您再看看?”
凌游接過季堯手里的發(fā)言稿一邊走一邊翻閱了幾下,隨即便還給了季堯道:“你確認過就好!
說著,凌游又問:“我約的人到了嗎?”
季堯一聽,將發(fā)言稿收了起來,隨即連忙回道:“到了,在您辦公室等您呢!
凌游唔了一聲,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淡笑,隨即快步朝辦公室而去。
季堯快步上前,率先打開辦公室的門,屋內(nèi)的人便連忙起身看了過來。
當見到出現(xiàn)在門口的凌游時,只見這人欣喜的脫口而出道:“哥,想死我了。”說著,便朝凌游大步走來。
不等凌游說話呢,一個大大的擁抱就將他攬入懷中了。
凌游笑著拍了拍他的后背:“才幾個月沒見著,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