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靈混沌圈,邊緣。
混沌之氣如濃稠的迷霧,在虛空中緩緩涌動,偶爾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就在這片如夢似幻的混沌之中,一位頭發(fā)花白的消瘦老者靜靜屹立。
他身著一件略顯破舊的灰色長袍,那長袍在混沌氣流的輕撫下,如水面漣漪般輕輕擺動,然而這絲毫沒有影響他那與混沌完美相融的沉穩(wěn)氣質(zhì)。
身形佝僂,像是背負(fù)了無盡歲月的重量,但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卻是一股歷經(jīng)歲月沉淀的深沉氣息,仿佛每一道褶皺都藏著無數(shù)的故事與秘密。
臉龐猶如被歲月雕刻的古木,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皺紋,像是古老山脈的溝壑,記錄著歲月的滄桑。
一雙眼睛深陷在眼窩之中,眼眸猶如深邃的幽潭,滿是時光韻味,偶爾閃過的光芒,仿佛能看穿混沌的迷霧,洞悉一切。
鼻梁高挺卻略顯單薄,嘴唇干裂,微微抿著,透露出一種堅毅與深沉。兩鬢的白發(fā)雜亂地垂落,卻無損他那獨(dú)特的氣質(zhì),反而增添了幾分神秘與滄桑。
而在這老者一側(cè),還畢恭畢敬地站著一人,乃是頭頂一對龍角,身著一身青銅神甲的威武男子。
身材挺拔,猶如一座巍峨聳立的山峰,自然而然地散發(fā)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此刻,此人正目光灼灼地看向泰蒙混沌方向,雙瞳之中帶著深深的后怕,仿佛剛剛從一場生死邊緣的噩夢中驚醒。
“呼......還好,本座找了師尊一道前來,不然,本座真要是獨(dú)自一人找上門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他的修為連那金鼎始祖三人都遠(yuǎn)遠(yuǎn)不及,現(xiàn)在,就連金鼎始祖他們都被那玄門強(qiáng)者給輕松鎮(zhèn)壓,更不要說他了,那完全就是廁所里點(diǎn)燈——找死。
......
九靈大陸,玄靈山,真君殿。
不知何時,楊戩那挺拔如松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只留下空蕩蕩的真君殿內(nèi),元虛圣祖如同一尊雕像般目光呆滯地呆立原地。
殿內(nèi)的光芒仿佛也因楊戩的離去而失去了幾分璀璨,變得黯淡了許多,靜謐得只能聽到元虛圣祖那略顯急促且沉重的呼吸聲。
又過了將近盞茶時間,元虛圣祖才幽幽回過神來,雙眸之中,滿是無法掩飾的驚駭。
泰蒙混沌周圍那些大道之主,僅僅知道是玄門之人出手拿下了金鼎始祖等三大六百道道主,卻對具體是何人所為一無所知。而他,可是親眼目睹了這一切,深知這驚天動地的戰(zhàn)績皆是出自這真君殿主人——楊戩之手。
之前,他已經(jīng)盡可能地高看玄門,可萬萬沒想到,那不過只是玄門龐大實(shí)力的冰山一角。
楊戩,區(qū)區(qū)一個玄門三代弟子,竟擁有如此恐怖偉力,揮手之間,便輕而易舉地拿下了三尊六百道道主。
那么玄門那些二代,一代弟子,還有傳說中神秘莫測的玄門之主——鴻鈞老祖,又該是何等通天徹地之修為?
完全不敢想象,千道道主或許都是起步,兩千道,甚至如他們這片混沌圈第一人云瀾道尊一般,達(dá)掌控三千大道,都不是沒有可能。
再看這玄靈山,楊戩的道場僅僅設(shè)在半山腰,便不難看出,那些二代、一代弟子,修為實(shí)力絕對在楊戩之上。
修煉界,修為實(shí)力才是立足的根本,輩分什么的,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是虛的。
想要凌駕于楊戩之上,起碼也得擁有堪比他的修為,否則,光靠一個師門長輩身份,那不過是自討沒趣,自取其辱。
忽然,元虛圣祖好似想到了什么,身軀猛地一顫,猶如被一道驚雷劈中。額頭之上,瞬間密密麻麻地布滿了一層細(xì)密汗珠,那些汗珠在微弱的光芒下閃爍著晶瑩的光,仿佛是他內(nèi)心恐懼的具象化。
“呼......還好,之前那些對玄門實(shí)力存疑、稍有抱怨的話,只是在心中想想,并未抱怨出口,否則......”元虛圣祖心頭一陣劇烈顫栗,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根本不敢繼續(xù)想象下去。
往后,本座絕不能再有所動搖,定要堅定不移地跟著楊戩大人,跟隨玄門的步伐走下去。
這很可能是他們古幽人族,也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機(jī)緣。
說不得,他未來有朝一日,真有可能一窺百道道主之秘,踏上那個他夢寐以求之境。
不知不覺,元虛圣祖眼中多了幾分期待與熾熱。
......
羽化混沌,八千道年之外。
“咚......”
混沌宛如平靜的湖面投入了一顆巨石,猛地微微震動起來,一圈圈漣漪迅速在混沌空間中擴(kuò)散開來。
就在這混沌的漣漪之中,一人踏空而來,仿佛是從混沌深處走出的神祇。
只見他身著一襲華麗至極的龍袍,那龍袍以深邃的紫金色為主色調(diào),宛如夜幕中最璀璨的星云,神秘而耀眼,散發(fā)著一種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龍袍之上,九條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龍繡工精細(xì),身姿矯健,張牙舞爪,仿佛下一秒便會破壁而出,翱翔于九天之上,盡顯無上威嚴(yán)。
每一條金龍的鱗片都繡得細(xì)致入微,宛如真實(shí)的龍鱗般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隨著此人的一舉一動,金龍好似活了過來,好似蘊(yùn)含著無盡威嚴(yán)與偉力。
他他看起來約莫四十左右的模樣,臉龐線條剛硬如刀刻,輪廓分明,透露出一種歷經(jīng)歲月沉淀的成熟與堅毅。
濃眉如墨,斜飛入鬢,猶如兩道黑色的利刃,透著一股凌厲的氣勢。雙眸猶如深邃的寒潭,幽冷而銳利,目光掃過之處,仿佛能洞察一切隱秘。
挺直的鼻梁宛如山峰般高聳,彰顯著他的高傲與不屈。嘴唇緊閉,嘴角微微上揚(yáng),帶著一絲與生俱來的霸氣,仿佛世間萬物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一股恐怖氣場,令周圍混沌之氣劇烈翻滾涌動,似在朝其俯首膜拜。
每一步踏出,看起來緩慢悠閑,就像是凡俗之人在閑庭散步,但其速度卻是快得嚇人,就連金鼎始祖他們都遠(yuǎn)遠(yuǎn)不及。
每一步落下,便是一道年混沌被跨越,短短不到三息時間,便輕松跨越了上百道年混沌,猶如混沌間的主宰,縱橫捭闔,來去自如,整個混沌空間仿佛都在為他的行動讓路。
......
羽化道庭,羽化道宮。
四祖羽神爅坐在那象征著至高權(quán)力的道尊神座之上,當(dāng)代道尊羽神淵一如既往地坐在左側(cè)偏小一號的神座上,下方,羽化道庭的眾長老與太上們整齊排列,神色各異卻又都透著一股凝重,仿佛有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壓在他們心頭。
此刻,從羽神爅這位老祖,到最底層的普通長老,一個個面色凝重到了極點(diǎn),仿佛被一層陰霾所籠罩,那陰霾如同實(shí)質(zhì),讓人喘不過氣來。他們的瞳孔之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恐懼與不安,這種情緒如同瘟疫一般在人群中迅速蔓延,侵蝕著每一個人的心神。
部分長老、太上更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又松開,仿佛想要抓住什么來緩解內(nèi)心的恐懼。
額頭汗珠不斷滾落,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呼吸也變得急促而沉重,仿佛每一次呼吸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那無形卻又無比恐怖的壓力,就像是一雙無情的大手,正緩緩扼住他們的咽喉,讓他們的心神幾乎崩潰。
之前泰蒙混沌之戰(zhàn)的消息,已經(jīng)傳了回來,金鼎始祖三人,那可都是六百八十道以上的道主,隨便一人,都擁有殺上他們羽化混沌,與他們一決高下之力。
如今,卻被玄門輕而易舉地鎮(zhèn)壓。玄門之可怕,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越了他們的想象。即便是在全盛時期,有著大祖坐鎮(zhèn),他們都沒有多少把握能夠戰(zhàn)勝玄門那位神秘強(qiáng)者,更何況是現(xiàn)在,他們羽化道庭大部分頂級戰(zhàn)力被玄門所鎮(zhèn)壓,綜合實(shí)力大幅度下降之下。
而他們羽化道庭與玄門早已不死不休。一旦玄門那位神秘強(qiáng)者殺上門來,等待他們的只有一個結(jié)果,那就是死亡。
無盡恐懼如同濃重的迷霧,彌漫在整個羽化道宮之中,讓人仿佛置身于無盡的黑暗深淵,看不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老......老祖宗,要不我們現(xiàn)在跑吧。”
一尊太上長老猶豫再三,終于鼓起勇氣開口道。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絕望與無助,仿佛溺水之人在拼命掙扎時發(fā)出的求救聲。
留在眀靈混沌圈,只有死路一條,唯有離開,方能尋得一線生機(jī)。
此言一出,其他長老、太上們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四祖羽神爅身上,眼神之中滿是緊張與期待。
“這......”
四祖羽神爅輕輕敲擊了下扶手,眉頭緊皺成一個深深的“川”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糾結(jié)。
眀靈混沌圈就這么大,各方勢力盤根錯節(jié),一個蘿卜一個坑,他們離開確實(shí)容易,但往后再想回來,可就難如登天了。而且,圈外混沌不比圈內(nèi),就算是他這樣的三百道道主,踏入其中都有隕落之危。
“老祖宗,還請早做決斷,那玄門萬不可能放過我等,繼續(xù)留在眀靈混沌,我等唯有死路一條!
羽神淵猶豫了下,站起身來,神色嚴(yán)肅,沖著四祖羽神爅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言辭懇切,眼中滿是焦急與憂慮。
“請老祖宗圣裁!
“請老祖宗圣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