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街,秦家。
秦虎三人站在前院,不時(shí)看向門口,神情緊張。
秦張氏更是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深怕蘇墨救不回她勇兒來。
勇兒他從小到大,就沒有吃過什么苦,遭過什么罪,那牢獄之苦,他如何能夠受得了。
就在這時(shí)......
一聲“吁”下,一輛馬車在秦家門口停了下來。
看著架著馬車的蘇墨,秦虎三人兩眼一亮,這是把勇兒(表哥)他給救回來了?
不然,又何須趕著一輛馬車回來。
“墨哥兒,馬車?yán)锏目墒怯聝??br>秦虎三人一臉希冀的看著蘇墨,深怕聽到否定回答。。
“虎叔,張嬸,勇哥就在馬車?yán)。”說著,蘇墨掀開車簾,將秦勇扶下了馬車。
“勇兒,我可憐的勇兒啊,你可算是回來了,擔(dān)心死娘了,以后你可再不能這么胡來了,你若是有個什么好歹,叫娘我怎么活啊......”看著渾身血跡的秦勇,秦張氏心疼的淚如雨下。
“姑媽,表哥他還有傷,我們先扶表哥回屋!
“對,勇兒,玉蘭,我們扶你表哥回屋。”
......
“墨哥兒,今日之事,多虧有你,不然,這逆子還不知要在里面受多少罪!绷硪贿,秦虎拉著蘇墨的手,連連道謝。
“虎叔,您太客氣了,都是我分內(nèi)之事!
“墨哥兒,以后有用得著虎叔的時(shí)候,你盡管招呼一聲,虎叔決不含糊!
“虎叔您言重了,舉手之勞而已,無需放在心上!
蘇墨輕笑一聲,真要遇上連他都解決不了的事,秦虎這么個一品都不是的普通人又能如何?
不等秦虎繼續(xù)說話,蘇墨叉開話題道,“虎叔,勇哥他以后你準(zhǔn)備怎么安排,一直沒個正經(jīng)行當(dāng),也不是個事!
有些事可一,可二,不可三,雖然在這云夢縣一畝三分地,他不懼任何人,但也不可能一直為這秦勇擦屁股下去,又不是他兒子。
“墨哥兒,這逆子以后若還敢跟他那些狐朋狗友瞎混,老子打斷他的腿。”這一回,秦虎是真的下定了決心,大不了就是把這逆子養(yǎng)一輩子,總比出去給他惹禍要好。
今日是墨哥兒出息了,認(rèn)識了一些大人物,下次可就沒有這么好運(yùn)了,嚴(yán)重點(diǎn),不僅秦勇自己倒霉,就連他們都得跟著遭殃。
“最近巡捕司又在招人,等這逆子傷好之后,我就帶他進(jìn)巡捕司。”
“進(jìn)巡捕司也好!
蘇墨點(diǎn)了點(diǎn)頭,巡捕司待遇是差了點(diǎn),但怎么也算是個鐵飯碗,而且,放在秦虎眼皮子底下,這秦勇也能安分不少。
“虎叔,這是我給你帶來的一些中級妖兵肉。”蘇墨轉(zhuǎn)身從馬車?yán)锬贸隽艘粋麻袋來,秦虎修為距離壯體圓滿不遠(yuǎn)了,有了這百來斤中級妖兵肉,突破一品,不是什么難事。
到時(shí),就能在巡捕司某個捕頭位子,彌補(bǔ)他這一生最大遺憾,也算是報(bào)了這些年秦虎對前身的照拂之情。
“墨哥兒,這妖兵肉你拿回去,虎叔不能收!鼻鼗⑦B忙推辭,對于他這樣的底層捕快而言,低級妖兵肉就算是一種奢飾品,更不要說這中級妖兵肉,隨便一斤,就要幾兩銀子,還有價(jià)無市。
這一大麻袋中級妖兵肉,要是送到黑市,少說都值個七八百兩銀子,就是把他們家給賣了,都拿不出這么多銀子來。
“虎叔,就一點(diǎn)不值錢的小玩意,您就收著吧。”蘇墨輕笑一聲,要不是秦虎修為太弱,承受不住高級妖兵肉,他都準(zhǔn)備給秦虎帶一袋子高級妖兵肉回來。
說著,蘇墨將手中麻袋往秦虎面前一放。
“虎叔,我等會還有點(diǎn)事,就先回去了!
不等秦虎開口,蘇墨一個閃身上了馬車。
“駕!”
“墨哥兒,等等......”
秦虎提著麻袋追出門來,只是哪里還有那馬車的影子。
“這孩子,叔收下還不成嘛!何必急著走呢!
......
“爹,小墨呢?”
秦虎一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的秦勇就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墨哥兒他還有事先回去了!鼻鼗⒖嘈σ宦暋
“爹,你怎么能讓小墨就這么走了呢?”秦勇一愣,他可還準(zhǔn)備跟蘇墨拉拉關(guān)系,若是能夠借機(jī)讓蘇墨跟他表妹確立關(guān)系,那就最好了,哪曾想,計(jì)劃還沒開始,就胎死腹中。
“是啊,老頭子,墨哥兒幫了我家這么大忙,怎么也得留墨哥兒吃頓飯!鼻貜埵弦嗍锹裨沟,“你啊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你知不知道,之前是誰陪著墨哥兒將勇兒給放出來的?”
“是誰?”
“是你們巡捕司總捕頭鮑興鮑大人,而且,這鮑興在墨哥兒面前,就跟個孫子一樣,一口一個大人!
就剛剛一會兒功夫,秦勇就將蘇墨救他經(jīng)過,給一五一十跟秦張氏姑侄二人說了一遍,聽的姑侄二人是兩眼放光。
“這怎么可能?”
鮑大人那是正兒八經(jīng)的朝廷命官,他們巡捕司一把手,他那侄兒就算這些天,認(rèn)識了一些人,也不可能讓鮑大人卑躬屈膝。
“這是勇兒親眼所見,還能有假,老頭子,你先前不是想著給墨哥兒張羅門親事,我家玉蘭今年也有十六了,你看......”
“是啊,爹,我家玉蘭與小墨也算是青梅竹馬,我們兩家還是世交,玉蘭若是能夠跟小墨在一起,我們也算是親上加親!
一旁張玉蘭雖然沒有說什么,但看其小心看著秦虎的樣子,顯然是頗為意動。
如今的蘇墨,不比從前那個木訥捕快,不僅長相英俊,還成了總捕大人都要討好的大人物,完全就是她心中最佳夫婿。
“打住,你們娘倆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墨哥兒,與我們已經(jīng)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娘倆還真是敢想好事,之前跟你們娘倆提這事,一口一個不愿意,看不上,現(xiàn)在墨哥兒發(fā)達(dá)了,就想跟人結(jié)親,世上哪有這種好事。
要不是這兩人是他媳婦兒子,他都已經(jīng)開罵了,哪來的臉說這種話?
也不看看自家侄女,是什么德行,也配得上如今的墨哥兒?
“還有你這逆子,以后要是讓我知道你敢打著墨哥兒名號在外招搖撞騙,看老子不打斷你的狗腿!
......
另一邊,蘇墨駕車離開秦家后,就前往了東城鎮(zhèn)魔司,完成他今日未收割之大業(yè)。
秦勇之事,只是小事,這收割壽元,才是他人生大事。
......
內(nèi)城,寧府,瑞華閣。
這是寧家六公子寧煜晨之住所。
“啪!”
寧煜晨一個大比兜狠狠甩在他的寵妾程雅馨臉上,“你這賤婢,瞧瞧你那弟弟干的好事!
寧煜晨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完全不見一絲往日之溫文儒雅。
雙眸之中,更是透著一股難言的恐懼,趙家滅門慘案就在眼前,那一位若是因此遷怒他們寧家,他寧煜晨就是萬死都難贖其罪。
“給老子滾,從今往后,你這賤婢與我們寧家再無任何關(guān)系!
“不要,六爺,妾身到底做錯了什么?”程雅馨捂著腫起的臉龐,眼中滿是委屈的淚花,昨晚還一口一個寶貝兒叫她,怎么一轉(zhuǎn)眼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還要將她給掃地出門?
“來人,把這賤婢拖下去,做錯了什么?回去問問你那好弟弟!
......
外城,青玉坊,最大花樓——艷香居。
身穿錦衣,有些發(fā)福的程家三公子程楚陽與青玉坊幾個公子哥分別摟著一個嬌滴滴的美人,推杯換盞,那肥嘟嘟的大手不時(shí)丈量下懷中花魁那沉甸甸的糧倉。
至于秦虎,早就被他拋在九霄云外,區(qū)區(qū)一個沒什么背景的捕快之子,螻蟻一樣玩意,哪里能夠讓他記在心里。
“砰......”
突然,房門被人用力踹了開來,一群人直接闖了進(jìn)來。
“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闖本公子雅......爹,您怎么來了?”
“你這孽子,看你干的好事。”
程家家主程志高臉色陰沉的可怕,自己當(dāng)年怎么就沒有管住那二兩肉,把這孽子給生了出來。
將他們程家好不容易攀上的關(guān)系給毀了不說,竟然還得罪了那么一尊大人物。
內(nèi)城趙家,那可是傳承近兩百年,他們云夢縣頂級大族啊,比之他們程家,強(qiáng)大何止百倍,千倍,就因?yàn)榈米锪四且晃,百年基業(yè)毀于一旦。
這要是記恨他們程家,都不用親自出手,只需稍稍表露那么一點(diǎn)意思,就有的是家族出手,對付他們。
這逆子怎么不去死啊,動手前,就不能調(diào)查調(diào)查那人背景,真以為我程家搭上寧家這棵大樹,就能在這云夢城為所欲為了嗎?
“我怎么了?”
程楚陽一臉茫然,不就是跟幾個朋友出來聽聽小曲,喝個花酒,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這逆子,到現(xiàn)在還不知悔改!彼查g,程志高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怒火,上前就是一個大比兜。
“老子打死你這孽子,那秦家也是你這逆子能夠得罪的?知不知道秦家背后的事誰?那是鎮(zhèn)魔司百戶蘇墨大人,就因?yàn)槟氵@孽障,你大姐被寧家掃地出門......”
程志高瘋狂暴打,完全沒有一點(diǎn)留手,那骨頭斷裂聲,不時(shí)響起。
直到打的程楚陽都快不成人樣,程志高才對著他帶來的人道,“帶上這逆子,去秦家!
“今日,秦家若是不能原諒你,就不要怪你老子大義滅親,送你上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