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兒,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兒了?”
太后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孫子這般模樣,也是嚇壞了。
太子則是跟平常的瘋癲乖戾模樣不同,此刻顯得滿腹委屈,像是要被人推上斷頭臺一般可憐。
太子看了看周圍的丫鬟太監(jiān)。
太后當(dāng)即會議:
“所有人都下去!
“是!”
仁壽宮主殿之內(nèi),只剩下太后和太子祖孫二人。
太子壓著聲音哭腔道:
“皇祖母,墨淵沒死!他要回來了。”
太后深吸了一口氣。
她動用了當(dāng)年的一份舊恩,給現(xiàn)如今的大元帥熊廷贊提出一個請求,不要插手墨淵被行刺一事。
可如果連這樣,都?xì)⒉坏羲脑,只能說,墨淵當(dāng)真是天命所歸了。
太后眼眸深邃的看著墨溟。
“溟兒,那下一步,你準(zhǔn)備如何?”
墨溟跪在地上,目光悄悄轉(zhuǎn)向大門口的方向,那里正對著的便是墨煊禹的養(yǎng)心殿。
“皇祖母,孫兒如今只剩下一條路,務(wù)必要再爭一爭那九五皇座。您要明白,孫兒當(dāng)了二十幾年的太子,就這般白白拱手讓給墨淵,孫兒實心不甘。
墨溟用腦袋往金絲楠木的鳳座上哐哐直撞。
太后聽了這話,盡管早有預(yù)案,可正當(dāng)事情來到這一步,也是五內(nèi)俱震,渾身歇了力,癱坐在座位上。
良久,她才喃喃說道:
“溟兒,你要知道,自古以來,太子篡位那都是九死一生,成功的幾率,幾乎沒有。更何況,你父皇他正值壯年,文治武功,宇內(nèi)臣服,萬民歸心。朝臣們都是他一力提拔起來的。你…沒有半分勝算!”
此時此刻,太后對墨溟這個太子皇孫,也是有些失望的。
這些年,若是他當(dāng)真勤勉努力,或許還有機會。
可他卻將大把大把的時光都荒廢了。
太后這話,也聽得墨溟深受打擊。
“是啊,孫兒跟父皇比起來,差得太遠(yuǎn)了。父皇馬上能安天下,統(tǒng)領(lǐng)百萬雄師,馬下亦能安撫民生?磥恚菦]指望了!”
太后點頭嘆息:
“溟兒,認(rèn)命吧!”
就在祖孫二人垂頭喪氣之時,一個聲音由遠(yuǎn)及近的傳來。
“母后此言差矣。溟兒還不能認(rèn)命!”
太后和墨溟循著聲音望去,是皇后姚明慧款款走來,身后跟著的并非貼身宮女,而是一名用袖子遮著臉的“太監(jiān)”。
“母后,兒臣就知道您不會放棄的!
墨溟急促的爬到她跟前。
太后依舊覺得沒有勝算。
“明慧呀,你說說,還有什么法子?”
盛京城外有五萬虎賁軍,將整座京師包圍得像鐵桶一樣。
另外城內(nèi)還有兩萬名御林軍。
皇宮之中,更是有近萬名禁軍。
這些人,只聽皇命,不聽將令。
即便皇后和太子,能從京師以外的地方調(diào)兵,要功進盛京,也難如登天。
一想到雞零狗碎的畫面,太后只覺得腦袋疼。
姚明慧轉(zhuǎn)身指著身后的太監(jiān),說道:
“咱們的勝算,就是他!
太后和太子一臉困頓。
這人是誰?
只見那“太監(jiān)”將袖子放下,露出須髯。
二人同時驚呼:
“宇文盛?”
宇文盛雙膝跪地,恭敬的說道:
“臣,禁軍統(tǒng)領(lǐng)宇文盛,拜見太后娘娘,太子殿下。”
宇文盛武功蓋世,乃是赫赫有名的“南楚四庭柱”之一,和摘星子、柳莫殘、熊廷贊齊名。
能夠鎮(zhèn)守皇城,本身就需要天下無敵的武功,否則皇帝的安危誰來擔(dān)負(fù)?
可宇文盛也有軟肋,喜歡女人。
娶了三房小妾,都是姿色上佳。
皇后的密探早就查到,宇文盛在自己府外頭,養(yǎng)了五名外室。
不過他藏得很深,平日里在宮里走動,那些姿色不俗的宮女,他是一個也瞧不上眼。
可如果是宮里的妃嬪,那可是皇帝的女人,他自然是垂涎三尺,而不敢表露。
姚明慧將后宮之中,姿色最為絕佳的“靜妃”,偷偷賞賜給他。
還許諾事成之后,“黛貴妃”陸南瑾,也歸他所有。
宇文盛嘗到了靜妃的甜頭,甘愿為皇后賣命。
太后和太子心中,頓時多了幾分成算。
宇文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不但武藝了得,更重要的是,他手里還有一萬名禁軍,這些人就在皇帝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