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和凌空六子等人看到刑天大陣的時候,那種震撼已經(jīng)無以言表。
這個黑袍人的實力,恐怕已經(jīng)足夠和南楚國師摘星子抗衡。
那條比山還高的九頭大蛇,就這么被刑天大陣所殺。
噗!
蕭及雨因為動用刑天大陣,自身的功力短時間內(nèi)已經(jīng)耗盡,他得趕緊找個地方閉關(guān)三年時間。
鎮(zhèn)南王還不足以讓他使出天衍宗的絕技。
只是那相柳妖蛇,為禍蒼生,殘殺百姓,不除掉必然再到別的地方繼續(xù)作惡。
墨淵上前拱手道: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墨淵無以為報,他日若有所求,只需前輩一句話,我墨淵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及雨嘴角掛著血絲,疲憊的眼神望著眼前的少年。
這少年,果然跟別的皇子不一樣。
眼中滿是清澈的真誠。
這樣的人,如何能在兇險狡詐的奪嫡之戰(zhàn)當中存活到最后呢?
古來明君,并不一定都是好人。
他們要在皇家之中脫穎而出,殘忍、暴戾、陰險,仿佛是必不可少的品質(zhì)。
墨淵啊墨淵,但愿我蕭某人,今日沒有白白救你。
蕭及雨隨后將湛盧劍遞過去:
“此劍當屬陸家所有,勞煩你帶回京城,替我轉(zhuǎn)交!
墨淵恭敬的接過湛盧劍,這紫青色的光芒晃眼得很。
“是!”
言罷,蕭及雨御風(fēng)疾行離去,他對顧星晚的承諾已經(jīng)完成。
渡心耳根子靈敏,他聽見斜劍谷里邊,大軍已經(jīng)過來營救。
他便對墨淵說道:
“殿下,我等六人的身份,不宜外露,先行告辭。”
墨淵謝道:
“多謝諸位相助,回京之后,本王會向表哥致謝!
凌空六子火速離去。
后方大軍是熊廷贊親自率領(lǐng)。
之前他帶兵去剿滅一群山匪草寇,其實頃刻間就全部葬身在馬蹄之下。
等到落馬閘的巨石清理干凈之后,他火速奔襲而來,途中見到一群刺客,還有親衛(wèi)隊、雁州三十六騎的尸體。
唯獨找不到墨淵。
他的心懸到嗓子眼,深怕墨淵出現(xiàn)什么閃失。
好在墨淵沒事。
“九殿下,您沒事吧!”
熊廷贊下馬之后直撲過來。
墨淵苦澀的搖了搖頭:
“是三十六騎和親衛(wèi)隊舍命守護本王,并無大礙。熊將軍,薛副將他…”
熊廷贊眼中也是生起悲愴之色。
“薛副將跟隨本帥多年,忠心耿耿,他謹遵本帥號令,誓死守衛(wèi)殿下,沒有埋沒為將者的本心!
墨淵點頭道:
“熊將軍,務(wù)必將他們的遺體帶回京城,馬革裹尸,榮歸厚葬。另外本王還會向父皇請旨,追封薛副將為侯爺!
“多謝九殿下!”
熊廷贊也想為他們請功。
可他心里有愧,這話實說不出口。
“九殿下,咱們趕緊回京吧!這一路由本帥親自護送。”
“好!”
墨淵望著盛京的方向。
半路上已經(jīng)死了那么多忠心之人。
更大的風(fēng)雨,還在宮廷里邊呢!
…
斜劍谷往盛京城方向,約二十里地開外。
一處破舊的茶攤。
此地荒山野嶺,也就是一對爺孫在這里支起攤位,賣點粗茶和干糧,給過往的商旅提供一個歇腳的地方。
攤子很小,三張破桌子,一個小灶臺,住店的地方更是想都別想了。
此時一輛馬車停下。
從車上下來一位沒胡子的白發(fā)老者,他奔波一路走了二十里地,屁股都顛疼了。
見到有個茶攤,趕緊喊停下來歇歇腳。
“高公公,這附近可沒有住店的地方,天快黑了,再不趕路可就得露宿荒野了!
一名侍衛(wèi)提醒道。
高公公冷眼睨了他一下,捏著蘭花指罵道:
“該死的東西,跟你說了八百回了,出門在外要叫雜家高大爺,公什么公?深怕別人不知道雜家是個閹人?”
“小的該死!”
那侍衛(wèi)低著頭,心里謾罵:就你這做派,只要不是瞎子,都能一眼瞧出來是條閹狗。
高公公喜好涂紅嘴唇,加上皮膚白皙嫩滑,喜歡穿花色的衣裳,指尖上還捏著一只梅粉色的小手帕。
整個人陰氣十足。
高公公翻了個白眼:“不走了,這一路顛簸,胃水都顛出來了。歇息半個時辰!
反正趕夜路他也不怕,在車里睡覺便是,這些個奴才會伺候他的。
他坐在茶攤下,攤主老大爺給他端茶上來:
“貴人,小攤只有粗茶和一些剛烤的鍋盔,您不介意吧!”
高公公也沒指望能吃上什么好東西,點頭道:
“將就對付點吧,雜家…我餓了!”
“是是是!馬上就給您上來!
山里的天氣比外頭涼,加上剛開春,這小風(fēng)嗖嗖的,一碗熱茶,和兩張熱氣騰騰的鍋盔端上來,可把高公公給高興壞了。
他美滋滋的啃了兩口。
香。
這小山溝里的東西,是一點不比京城里的差呀!
他繼續(xù)吃著,突然前方一陣馬蹄聲傳來。
“吁!”
是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身上還帶著傷。
那女子下馬之后,二話不說,直接往桌子上丟了一錠十兩銀子。
然后端起茶碗,咕嚕咕嚕喝起來。
老大爺嚇壞了,忙說道:
“姑娘,這這這么多銀子,小老我找不開呀!”
女子用袖子擦擦嘴角,說道:
“不用找了,給我包上二十個鍋盔,要快!”
“是是是!”
高公公斜眼看著這女子,有點眼熟。
他試探性的喊了一句:
“是,梅少夫人?”
簡傲珠耳根子一動,直接抽出長劍,轉(zhuǎn)身指著那個說話之人。
她定睛一看,詫異道:
“高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