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程安寧幫王薇收拾碗筷,老太太都走了,她忍不住低頭笑,滿腦子都是周靳聲那句找個入贅的。
神他媽找個入贅的。
要笑死她了。
“還笑。”王薇伸手輕輕敲了敲她腦袋,“小心讓老太太看見又要說你了!
“我笑還不讓嗎?哪有這樣的,霸道不講道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笑什么,也就你小叔慣著你,把你慣得沒大沒小!
程安寧嘟囔,“哪有,小叔好久都沒搭理我好嗎!
“他多大了,你多大了,還搭理你,跟你多說幾句話,你小叔都覺得你幼稚!
“我哪幼稚了!”程安寧最討厭被說幼稚了,好像她長不大一樣,她明明已經(jīng)成年了,是個大人了。
王薇說:“你哪里都幼稚,跟沒長大的小孩一樣!
程安寧不服氣:“我明明那么成熟懂事,什么叫沒長大,媽,你不要血口噴人!
“你現(xiàn)在不就是,這么大人了還媽媽拌嘴,說你沒長大就是沒長大!
程安寧:“……”
她氣鼓鼓回房間,洗澡的時候照了照鏡子,明明就已經(jīng)長大了,都十九歲了,哪里還沒長大,當(dāng)然和周靳聲談過的那些女朋友比起來,她是很幼稚,像個小孩子,跟成熟一點都不沾邊。
卓岸說成熟的男人不會喜歡白幼瘦那種類型的女生,喜歡那種都是沒長大的小男孩,駕馭不了成熟性感的女性,男人不喜歡比自己強(qiáng)悍的,女人喜歡比自己成熟能向往的。
這是大部分人的心理。
別人不知道,程安寧是喜歡比自己厲害的,如果不厲害,不能讓她向往的,喜歡來有什么用,她又不喜歡給弟弟當(dāng)“媽”和當(dāng)“姐姐”。
或許說,她的審美早就被周靳聲固化了,她見過意氣風(fēng)發(fā)時期的周靳聲,見過溫柔紳士的,也見到了現(xiàn)在了淡漠有距離感的。
周靳聲在港城被算計那次,她并不覺得周靳聲哪里不干凈,或者臟了之類的,他是受害者,錯不在他,她也愈發(fā)覺得他很可憐,激起了她的同情心,很心疼。
程安寧趴在床上,捂著胸口,為什么喜歡一個人會那么酸澀,這就是單相思嗎。
一輩子愛而不得的單相思。
程安寧不知道自己能單戀他多久,反正段時間內(nèi)來說,她很難再遇到能比周靳聲還要讓她驚艷的人了,沒有了,這輩子都不會有了的。
她甚至暗暗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這輩子只能做叔侄的話,那她有可能就不談戀愛,不結(jié)婚了,就能一直喜歡下去了。
程安寧越想越心酸,越想越難過,她很羨慕同學(xué)談戀愛可以光明正大在校園里手牽手,一起吃飯散步上課,一起約會曬朋友圈。
也只能羨慕,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上了大學(xué)之后,程安寧不是音樂生,就不怎么彈鋼琴了,除了參加校園歌手的時候,她報了名,找點事做,然后回家來借周靳聲的鋼琴練習(xí),這天周末在琴房練琴的時候,周靳聲回來了,聽到了琴房里傳出來的鋼琴聲,走了過來,輕輕推開門便看到程安寧坐在鋼琴凳上。
她穿著吊帶裙子,這段時間終于把皮膚養(yǎng)白了一些,沒有軍訓(xùn)那時候那么黑了,她個子高,手臂修長,有點肉肉的感覺,她不是偏瘦的類型,一百一十斤左右,恰到好處,不會太胖,不會太瘦,有腰線有屁股。
周靳聲站在門口靜靜聽著,等她彈完了,周靳聲才走進(jìn)去,“怎么忽然練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