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聲在客廳看新聞,還沒見到人,就聽到小十月的哭聲了,趕緊把人抱過來擦眼淚,溫聲問她怎么了。
“爹地搶我玩具,不讓我玩!
“都多大人了,怎么還搶玩具啊!
“他特登的!”
“怎么會,他逗你玩的!敝芙曒p輕拍她肩膀,哭得都打嗝了,漂亮的眼睛全是水珠,“好了,不哭了,哭成小花貓了,走吧,我抱你上去找他算賬,椰椰幫你揍他!
周程路正下樓呢,一下來就被周靳聲劈頭蓋臉一頓罵,周程路哪敢說話啊。
“好了,不哭了,你看,椰椰幫你出氣了,不哭了,再哭真成花貓了。”
周靳聲給了周程路一腳,周程路唉了聲,“怎么還動腳,你看,十月,你椰椰打我,你不幫幫我?”
小十月哼一聲,別過臉去,抱著周靳聲的脖子,“活該,讓你搶我玩具!大壞蛋!”
周程路:“……”
周靳聲說:“別理他,讓他反省去,走,椰椰帶你找鬧鬧。”
……
等小十月睡著了,周靳聲從房間里退出來,去找周程路聊點事,父子倆在院子里喝茶,秉燭夜談,周靳聲說起了周秉南的事情。
周程路拿茶杯的手微頓,說:“周秉南回國了?”
周程路沒和周秉南見過面,但知道這個人,也知道家里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
“回來了,給你提個醒,之后多防著點,當年心軟,放他一馬,他還是要回來,那就不用心軟放過了,留給你去處理。”
周程路點頭:“行,我會處理好!
“你凡事多些心眼,對周圍的人或事敏感些,總沒壞處。”
“明白!
周靳聲說:“你晚上的那個案子,別太勉強,盡力而為,以后類似的案子多的是,大環(huán)境是這樣,不是你再熟悉法律,能言善辯能改變的,制度因人而異,解釋權(quán)也不在律師身上,永遠只在少部分人那!
周程路說:“您也有迷茫的時候吧!
“經(jīng)常,怎么會沒有,只要是人,總會有迷茫不知所措的時候,所以你有這種情緒的時候不用排斥,換個角度想,是需要你停下來思考了!
“入行后發(fā)現(xiàn)和學(xué)校里學(xué)的東西很多都不一樣,學(xué)校里講法律法規(guī),一切按照發(fā)條來,真做這行了,發(fā)現(xiàn)和學(xué)校那套完全不一樣!
“因為這是跟人打交道的工作,什么人都有,只要是人,就不會按照你的標準和想法,所以才有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然一板一眼也太沒意思,做久了,你會發(fā)現(xiàn)和人斗其樂無窮。”
周程路說:“唉,倒也不要,和人斗智斗勇,挺累的!
“不想做了?”
“沒有,說說而已,要養(yǎng)家糊口,這都有二胎了,哪能我說不做就不做。”周程路開玩笑的,他都是當父親的人了,老婆孩子要養(yǎng),上有老下有小的。
周靳聲說:“有壓力人才能進步,你就當是鞭策自己進步了,你還年輕,有精力去闖,別怕困難!
“明白!
……
小十月這次記仇記了好幾天,周程路為了哄她,說帶她去買新公仔,她都不要,都不帶搭理的,怎么都哄不好的那種。
程安寧知道這事,說周程路就是該,非得欠。
周程路冤枉:“媽,不帶您這樣的,您不幫忙想想辦法嗎?”
“想什么辦法,你女兒精著呢,又可以讓周靳聲給她買公仔!背贪矊幷f,“你玩得過你女兒啊,非得和她鬧,這下好了吧!
她算是見識到周靳聲寵小孩是怎么寵的了。
還是張歲禮出馬,周末帶小十月出去游樂場玩,回來后就愿意搭理周程路了,還給他買了禮物回來。
周程路好奇問張歲禮怎么哄的,張歲禮說:“不告訴你,我可是她親媽,我會不知道怎么哄女兒?也就只有你了,工作忙,一年到頭在家待的時間都沒幾天,你有假期真的要好好陪陪她了!
周程路現(xiàn)在體會到什么叫做工作和家庭難以平衡了,不是物質(zhì)上能換回來的,他答應(yīng)張歲禮,忙完手頭這幾個案子,一定抽時間好好陪陪她們倆,還有她也快生了,他得在她生之前盡快把工作忙完。
張歲禮的腿腫得厲害,皮膚按下去要好一會才回彈,晚上睡覺偶爾抽筋,周程路出差不在家里,程安寧和張歲禮一起睡的,擔(dān)心她晚上不舒服起來,這天晚上就是,張歲禮先是腿抽筋,肚子有點疼,叫醒了程安寧,程安寧開燈一看,羊水提前破了,趕緊叫醒周靳聲,開車送張歲禮去醫(yī)院。
路上周靳聲通知周程路,周程路得到消息,連夜買票回來,等他回來,孩子都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