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寧緊張問:“什、什么日記?”
讀書時期程安寧有段時間喜歡寫日記,不過那會年紀(jì)很小,剛上高一,處于青春期最躁動的時期,而周靳聲是她日記本的主角,怕被家里人發(fā)現(xiàn),她寫了兩本,一本是正常的記錄高中生活,另一本則記錄跟周靳聲有關(guān)的點點滴滴。
一直到高二聽說周靳聲談了個女朋友,她才停止寫日記,至于那本日記一直藏在房間的抽屜里,上了鎖,一直到上個月,她收拾東西翻了出來,想起了很多高中時期的事。
她之所以現(xiàn)在還這么喜歡周靳聲,全是對以前的周靳聲還有留念,等到最后一絲留戀耗盡,她也許才會徹底死心。
至于那本日記本,翻了出來帶走了,沒留在周家,跟誰都沒提過,就連秦棠都沒提過,周靳聲不可能知道。
“你高中寫的日記。”周靳聲似乎在點煙,打火機(jī)咔嚓一聲響起的同時一竄火苗亮起,照亮男人高挺的鼻梁和凌厲的眉眼。
程安寧咽了咽唾沫,看著房間里唯一的紅色亮光,緊張蔓延至每一根頭發(fā)絲,“我寫的日記怎么了?”
她有兩本,就診真被周靳聲看見了,應(yīng)該也是那本正常的日記,不是她寫周靳聲那本。
寫周靳聲的那本分明被她帶走了,應(yīng)該在外面租住的公寓,不在周家。
“怎么了,你說呢!
“我不知道我寫個日記怎么了,小孩子誰不寫日記,你別沒事找事!
程安寧就是嘴硬,渾身上下只有嘴是最硬的,跟誰都不服氣。
煙草味四散開來,程安寧聞到一股煙味,味道和她抽的女人煙很不一樣,他抽的更濃,更烈,和他剛剛的吻一樣。
“是么!
程安寧不作回應(yīng),摸黑找門把手的位置,還沒找到,身后又響起周靳聲的聲音,“我怎么不知道我以前對你這么好,下雨天接送你去學(xué)校,你生理期我買衛(wèi)生巾,你大半夜發(fā)燒生病我?guī)闳メt(yī)院,你趴在我腿上吊針抽泣……程安寧,還要我說出日期?”
程安寧四肢僵硬,一時忘了動彈。
他說的這些事都被她記錄在那本日記里的,他真的都看過了?
“你喜歡我這么多年?”
程安寧否認(rèn):“沒有,你別胡扯!
門把手找到,毫不猶豫擰轉(zhuǎn)用力一扯,外面的光亮起,程安寧慌慌張張走出來,失魂落魄回到吧臺。
“你去哪了?你的嘴?”賽恩到處找她,一看見她回來,口紅花了,像哭過,衣服也亂的,“你被欺負(fù)了?誰欺負(fù)你?”
程安寧攏了攏衣領(lǐng),神色閃過一絲不自在,“沒有,沒人欺負(fù)我!
“你的嘴……”
程安寧拿出鏡子照了照,確實花了,一副跟人激吻過的模樣,“我去下洗手間!
程安寧補(bǔ)了個妝,嘴唇充血腫脹,用力抿了抿,沒那么快消下去,食指沿著唇邊輕輕暈染,模糊唇線,看起來又欲又清純。
回到吧臺,程安寧又看見周靳聲坐在那喝酒,她硬著頭皮走過去,瞥到周靳聲嘴唇上還有口紅印,不用想是誰的,除了她的還能是誰。
她心里不免嘀咕,他是瞎嗎,也不擦一擦,生怕別人看不見。
越想越氣,程安寧還是拿了包紙巾扔他跟前,在他抬頭看過來時,她沒好臉色指了指嘴唇,他視線掃了一眼紙巾,沒動,自顧自喝酒,握著酒杯的手白皙分明,骨節(jié)很長,手腕的腕表遮掩部分力量感。